“這些我也大致是知道的,雖然付叔受傷很危險,但我不是因為這個出的岔子。”陳弈看著安怡認真的神色,也解釋道。
“那個瘦高個的聲音能引發一些東西,我被影響到,所以才沒及時躲開,也多虧你們及時救人。”
陳弈環顧四周,有些疑惑的詢問:“我記得是周清的能力替我擋下的攻擊,他人呢?”
安怡搖了搖頭,走向周雅琪:“他沒在這裡,他應該是在鏡子裡幫你的,憑他受傷的程度來看,現在應該又昏過去了。”
安怡蹲下身扶著付崇義坐正:“陳弈,雖然我沒資格對你要做的事指手畫腳,但是……”
安怡抬起頭盯著陳弈,一字一句認真的問道:“你有考慮過,如果你死了,我們要怎麼辦嗎?”
“付老和周清都是災厄,卻一直處於受傷的狀態,而你更是經常深入險境,九死一生。”
“你應該珍重自已,不要再輕易涉險。”
安怡的聲音擲地有聲,無人反駁,所有人都看向了陳弈。
周雅琪看著沉默不語的陳弈,想了想走上前伸出手向陳弈展示自已手上的一串手鍊:“這是張老師給我編的,爸爸之前也給我編了一個,但是被燒沒了,張莉老師就根據我說的樣子,重新給我做了一個。”
周雅琪抬頭看著陳弈:“我很幸運能遇到你,能重新走出死亡的迴圈,我不想你也和我一樣死掉。”
“哥哥……”
周雅琪低下頭,似乎有些難為情,她沒怎麼好好稱呼過陳弈,可她一直都拿他當哥哥的,她知道陳弈很聰明,總會想的很多,她不想讓陳弈誤會她們是為了自已活著才不讓他涉險。
她只是想讓陳弈好好照顧自已,不要受傷。
“……嗯,我還能真生氣嗎,我知道你們是關心我,我知道的。”陳弈看著周雅琪圓溜溜的腦袋,忍不住無奈笑到,他當然知道安怡這番話說出來到底是因為什麼。
整個康心私立醫院組織都在察覺到他們的存在,危險也越來越近,甚至可能引來大廈的目光,只要他稍不注意就可能會出事。
而現實沒有下線保命,他卻還是無所顧忌的往危險中心衝。
安怡一直很好的在完成他的每一個請求,不會對他的決定提出質疑,那也是在之前他們還能完全掌握局面的時候。
昨日的怪談他都差點留在那裡,連自已叫什麼都想不起來。今天又一個沒注意差點被撂倒。
安怡的擔心不多餘。反而提醒了陳弈,他似乎又回到了之前剛擁有頭盔和蝴蝶時,在五級四級怪談裡靠著蝴蝶壓場,而有些自滿的情緒了。
陳弈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付崇義身邊也蹲下身檢視他胸口的傷:“他為什麼能傷到你?”
付崇義搖了搖頭,有些自責的嘆氣道:“我應該質疑的,明明那兩個就不是正常人,但我卻盲目相信自已的第一判斷。”
陳弈看了眼付崇義精神不振的神情,又看向對面的安怡:“付叔這傷口不能癒合嗎?”
安怡有些遲疑的看了一眼付崇義:“按理說……是可以的。”
陳弈恍然:“啊,原來將計就計,給我上思想教育課呢。”
付崇義默默移過胳膊擋住胸口的傷,無視陳弈的視線,看向了有點搞不清狀況的周雅琪:“小琪啊,你現在能感應到外面什麼情況嗎?”
周雅琪聞言認真的感受了一下,除了熟悉的幾人和這條巷子,什麼也沒感受到:“沒有,我感受不到外面有什麼。”
付崇義咳嗽兩聲,他當然知道周雅琪是感應不到的,只是沒想到陳弈還在盯著他看,只能收回視線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唉你說他們明明是人,卻可以影響整個食堂,還能輕易傷到我,有沒有可能他們是什麼實驗體呢?”
陳弈微微一笑,提醒到:“你之前就說過了他們可能是實驗體。”
付崇義沉思片刻,又換了個話題:“我們不能一直躲在這裡,雖然暫時安全了,但我們也無法離開,只能一直待在食堂裡和他們耗著,我們沒事,你是人得吃飯,我們必須要想辦法出去,找到離開這個醫院的路。”
陳弈看著東拉西扯,就是不肯看他的付崇義也是有些想笑,收回目光看向了身後的巷子口,那裡不再是黑霧瀰漫,而是一片光明的拐角處。
“說的再多也看不到對方什麼情況,甚至一出去就被幾口大鍋圍著也說不定,與其計劃無數個方案,不如直接出去還能分散他們的注意。”
“那兩個人雖然是一夥的,但是多為個人戰,分開跑能爭取一點機會。”
付崇義撐著站起身,胸口的傷也恢復了,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那就走吧,剛剛是沒想到一個活人能傷到我,有點分神了。”
付崇義的語氣平淡,似乎並不將那兩人放在心上,陳弈挑眉詢問道:“聽你這語氣,似乎是知道他們是什麼了?”
付崇義沉默片刻指了指自已的胸口:“那個人穿透我的胸口時說的一句話,他在疑惑我的災心為什麼不在這裡。”
“他能知道災心,還能直接對我動手,除了是災厄還能是什麼,而且是個吃過災厄的。”
陳弈有些疑惑:“可你不是說他身上還有活人氣息嗎?”
付崇義搖了搖頭,看向自已手心流動的血絲:“也許,他的確也是人。”
“一半災厄一半活人,這是什麼東西,他們那些人簡直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