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師在節目組混的意外的好,李啟安也放心的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大宋那邊。
因為錄製非常順利,以至於節目組那邊的拍攝計劃還沒來得及趕上,李師師也抽出空閒一起回到大宋的院子看看。
兩人拿著大包小包的零食,沒幾下就被孩子們搶光。
就連吃慣了大宋美味的壽康公主也抵擋不住薯片的誘惑。
就連家裡的太監,也分到一些,倒是太叔亮,絲毫不為所動。
李師師留在家裡,教導女孩子琴藝,而兩個男生不願學這個,跟著太叔亮學習武藝。
壽康公主則是坐在一旁,刻苦鑽研數學,這是先生所推崇的學科,她相信自已學好了,一定會讓先生刮目相看。
經過之前的事情後,李啟安院子裡又被安排了不少禁軍護衛。
現在這些禁軍也成了李啟安的護衛兼家僕兼內奸。
不過李啟安院子裡本身就有一群太監每天監視,也不缺這些人。
相比自已不明就裡的去牙行僱傭家僕,李啟安還是更相信王安石和趙頊這兩人安排的禁軍。
禁軍也為李啟安帶來了刺殺世間的後續,那名為阿木的刺殺者,只不過是一個可憐的獵戶,本來家中也有幾畝地,被當地的大戶奪了去。
後來被人利用,那商隊根本就不是阿木以為的柴家,只知與無憂洞有關聯,再往後,卻是查不出來了。
不過官家也因此大發雷霆,近期會開始整治無憂洞和汴京的風氣了。
這個時間段的趙頊還很年輕,換句話說心計還不是特別深沉,在這個階段,趙頊是對王安石百分百信任聽從的。
這也讓王安石在入京短短兩年時間,成為宰相,迅速展開變法。
王安石的變法激進和急躁,趙頊也同樣急躁和急於求成。
李啟安帶著這些資料,先是來到沈括負責的工業園區,把沈括之前想要的資源圖交給他。
“河東路、永興軍路……”沈括皺眉,這些地方未發現的煤礦,遠比現在所發現的還要多得多。
“都是邊境路啊。”
宋神宗時期的北宋行政劃分共十五路,河東路和永興軍路大約在現代的山西和陝西附近。
河東路接壤遼國,永興軍路接壤西夏。
“變法開始,如今兩國已經蠢蠢欲動,邊境範圍必為戰場,把這兩個地方的煤礦開發,並不明智。”
李啟安點點頭,他贊同這個觀點,所以他給出另外的建議:
“先從開封附近著手,在向荊湖南路和江南西路擴充套件。”
也就是今天的貴州和湖南一帶。
“無邊境之患,且南方環境更為優渥,工商業發展必然更加繁盛。”
沈括沒有回答,就地理位位置看,的確沒什麼問題,但是大宋開國以來的策略便是強幹弱枝,放開這兩路的煤炭開發,帶來相應的工業改革,必然會讓這兩地做大。
若是讓王相公和官家主持,必然會將這兩地的煤礦都收歸開封、收歸朝廷所有。
但只發展開封一地,僅僅是開發附近的煤礦,就已經足夠使用。
李啟安也沒有想過隨隨便便就能說法他們,把自已的意思傳達過去便好,然後轉而聊起另一個領域。
“如今大宋的輕工業,或者說手工業已經達到了瓶頸,想要更進一步,缺少的新材料。”
“新材料?”沈括詫異,倒是新詞。
“不同屬性的合金、塑膠。”
“無論是蒸汽機或是內燃機,都需要足夠耐高溫的鋼鐵合金,和密封性足夠強的塞。”
沈括聽懂了,的確,在李啟安給的蒸汽機模型和內燃機,他已經詢問過工匠,大多數人都無法練出來,只有少數幾人,花費大量的精力和體力,百鍊成鋼。
但是產量遠遠達不到要求。
沈括拿起資料,仔細閱讀起來。
李啟安最先放在前面的就是鋼和鐵的對比。
鋼的硬度、耐高溫、耐久、抗氧化、可持續性、通用性都是鐵鎖無法媲美的。
在工業化後,鋼鐵的使用已經普及到了方方面面,古代這種雜質過多的雜鐵幾乎已經不再使用。
還有一點李啟安沒有說,那就是想要造出槍炮、足夠強度、精度、耐高溫、耐久的鋼鐵是必不可少的,以大宋的鍊鐵技術,就算把現代槍炮的設計圖拿給他們,也不可能造出合規的出來。
沈括看到鍊鋼的種種技術和流程的時候,心裡已經激動了。
他同樣想到了軍事方面的運用,但是他想的是重甲兵。
“若是能大量煉出鋼鐵,大宋邊軍將多出無數重甲軍。”
李啟安聞言面無表情,實際上心裡卻是滿滿的質疑,大宋不是沒有名將,而是士大夫對將領的限制太大,文官集團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武人立功,若武人不能立功,那代表了什麼?戰敗。
以至於,很多時候,大宋計程車兵根本沒有戰意,大宋就是多出許多重甲步兵,怕也是士兵嫌棄重甲太重,影響他逃跑了。
大宋的重文抑武已經到了非常極端的地步了。
狄青就是代表,在外的威震他國的大將軍,在這些士大夫眼裡,是個卑賤的賊配軍,連狗都不如。
在這些天的思考裡,李啟安心裡對自已將來要做的事情愈發清晰。
那天黃庭堅帶著蘇軾的意思,來到院子過問:“革命?革誰的命?”
此時的李啟安有了答案,革某些士大夫的高高在上的命,若是大膽一點,革封建帝制的命,又有何不可。
他想要拯救的是大宋的百姓,開封以外的百姓同樣是百姓,這個道理,那些地方士大夫懂,但是他們一旦入京,就好像自動把這個道理遺忘了一般。
無錯書吧五代十國都過去多久了,他們還在玩強幹弱枝和重文輕武,而且越來越極端,以至於國家政治的嚴重畸形。
當然,這些想法,李啟安沒有向任何人透露。
他的處境還在被人懷疑的階段。
想要改變大宋的立國根本策略,他必須擁有足夠的影響力。
此時的他還年輕,理應藏在王安石的庇護下,慢慢積蓄自已的影響力,就如同年輕時的王安石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