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被燈光點亮的城市變得迷離浪漫起來。
高層的總統套房裡,
許見月嘬著鹽水毛豆,喝著酒店送的紅酒。
“嘶——”
“小檸啊——”她品了品手裡的酒,緊皺眉頭,又湊過去聞聞被子裡的酒。
“咱這5000一晚的房,送咱的紅酒不能是9.9包郵的吧!?”
“不能!”小檸磕著花生,看著電視劇道。
“那五千一晚給9.9包郵的紅酒,那不是砸自已招牌——而且我覺得啊——說不定這酒店老闆有自已的葡萄園酒莊——說不定自已釀的哪。”
小檸看著酒瓶道。
“嗯——有道理,那大概是我這頭山豬吃不了一點細糠——”
許見月砸吧砸吧嘴放棄嘗試。
“檸啊——給姐包裡的劍南春掏出來唄——”許見月懶洋洋的躺在地毯上,指揮著小檸。
“你喝白的啊!”小檸拿可樂的手一頓。
“那不是上一段活幹完了,咱們慶祝一下,然後元氣滿滿去找下一段活之間的儀式感!”許見月在地上扭動著。
“行,姐,你是真行——”小檸抽出紙巾擦了擦手,站起來去找酒。
許見月嚼著豆子,哼哼唧唧的躺著,等著酒來。
“姐啊——你工作結束不回家,住這麼貴的酒店,還酗酒——會不會不好?”小檸提著一瓶劍南春朝她走來。
“那有什麼不好的,掙錢就是用來花,就是用來享受的!要是有一天,我人死了,我錢沒花了,我後悔的能在坐在奈何橋上把橋哭榻——”
“而且——咱們不也沒住過這樣的酒店,偶爾,稍微,也許,大概,你難道不想一輩子體驗個一次?”
許見月手抵著額頭,眯著眼睛看著她。
“嗯——”
小檸坐會桌邊,將酒開啟。
“有道理啊,人生導師,吾輩楷模啊!”
許見月爬起來,從桌上抄起一個乾淨的杯子,自已給自已倒了一杯。
“呼——”
“嘶——”
“嘖嘖嘖——”
“好喝,貴的白酒就是不一樣!”
許見月撐著微紅的臉感慨道。
“姐心情好,姐給你點漢堡,怎麼樣?”
許見月小口小口品著酒。
“姐,我知道你愛我,但是你天天給我點漢堡,我——我不愛了——你能給我點個披薩嗎?”小檸癟著嘴,有些委屈。
“成!沒問題!想吃什麼姐給你買!咱不差錢!”
許見月大手一揮,兩人對著外賣軟體開始研究。
許見月失焦的眼睛看著桌上的東西。
“今天放縱——明天搞錢——”
“錢來——”
許見月掙扎著,用腦袋撐著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小檸生怕許見月喝醉不安全,一滴酒都沒敢喝。
她現在震驚的看著披頭散髮的女人,站在她面前,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跳著舞。
還不忘給自已配上BGM。
“錢來,錢來,錢從四面八方來——”
“錢來,錢來,錢從四面八方來——”
厲景辰牢牢掌握著許見月的行程。
無錯書吧萬萬沒想到人下班不回家,直接去了酒店住。
他沉重一張臉,殺到酒店。
酒店門被刷開前,他還在幻想著。
許見月看見我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房門刷開後——
他皺著眉走進滿是酒氣的房間。
“錢來——”
客廳裡是鬼哭狼嚎的一名女性,頭髮遮住臉,看不清長相。
小檸看到自已的頂頭上司。
“總裁。”她恭敬的站在一邊。
“她在幹什麼?”厲景辰看著眼前的彷彿鬼上身的許見月。
“月月……月月……”小檸緊張的結巴起來。
“月月姐,她工作順利完成很開心,於是就……小酌一下。”
“呵——”厲景辰冷笑出聲。
“小酌……”
“咦?”顛三倒四的許見月扶著沙發扶手,抬頭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
上線打量著,扭頭問小檸。
“檸啊——你點鴨子了?”
此話一出,整個房間安靜的只剩電視的聲音。
小檸縮著腦袋,手指都要摳爛了。
怎麼辦?怎麼辦?
“檸啊——”
許見月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
“這可不興啊!姐能給你點外賣!點很多很多外賣!但是——”
“嗝——”她打了一個滿是酒氣的嗝。
“但是,姐不能給你點鴨子啊!”
“這是犯法的!”
“這要是被警察抓了!?咱們就完蛋了!”
“姐還想在娛樂圈撈撈錢,姐不能被抓啊!”
許見月痛心疾首的拍著胸脯,滿含眼淚的控訴著。
“你都不知道姐過的多辛苦啊!”
“姐真是從小沒爸沒媽,孤兒院裡結的小苦瓜——”
“姐真是幹啥啥倒黴,賺不到一點錢啊——”
“你都不知道那滾燙的咖啡灑手上有多疼啊——”
“嗚嗚嗚嗚——”
“就這樣直直的撒到我的脖子裡——”
“天殺的,你都不知道燙傷膏有多貴啊——”
“嗚嗚嗚嗚——”
“特麼的,上班真是辛苦——”
“嗚嗚嗚——”
“你都不知道刀子扎身上有多疼——”
“就這麼長的刀——”
她比劃著。
“噶——”
“一下子給我捅——”
“宿主!!!”
系統瘋狂尖叫。
它只是去翻找不對勁的章節,試圖尋找一些線索。
一回神,就聽見宿主自曝。
“你喝醉了。”厲景辰看著他。
許見月腦子裡轟鳴,太陽穴刺痛起來,她踉蹌幾步,捂住腦袋。
“閉嘴!”
“吵死了!”
安靜——
令人窒息的安靜——
“嘭——”
也不知是酒醉,還是疼痛,還是什麼其他旁人不得知的原因。
許見月翻了個白眼倒了過去。
“月月——”
“月月——”
“月月——”
迷糊中似乎看見有兩個身影衝了上來。
許見月:黑白無常!?
在漫長的黑暗中踽踽獨行了許久——
“嘶——”
“呃——”
“天吶——”
許見月痛苦的抱著腦袋。
“睡醒了!?”
“嗯?”許見月循聲望去,勉強睜開水腫的眼睛。
“嗯?你為什麼在這?”她望著床頭上坐著的人,一臉不解。
“你為什麼住在我五千一晚的房間裡?”
“呵——”厲景辰氣笑了。
“先睜開眼睛看看這是哪裡,在和我說話。”
許見月心裡咯噔一下。
坐在床上自閉。
“要我提醒你,你昨天做了些什麼嗎?”厲景辰翹著二郎腿,看著她。
“不用,謝謝。”許見月垂著笨重的腦殼,悶悶道。
“少喝酒。”厲景辰站起身,走了出去。
許見月見人離開,屏氣凝神十秒,見無異常,跌跌撞撞跑下床,將門反鎖。
又快速的扶牆走進浴室。
溫熱的水打在她的臉上,喚起她該死的記憶。
“酒很好,下次還喝,下次要去太平洋的孤島上喝。”
洗完澡,聯絡好小檸,留了張卡片給厲景辰,便偷摸的跑去公司。
下樓給許見月煮粥的厲景辰,看著桌上的卡片,冷笑出聲。
卡片上寫著:感謝,我現在立刻去賺錢,回見。
厲景辰攥著卡片的手指泛白。
向九安看著辦公室裡的人,發出惡毒的嘲笑。
“哈哈哈哈哈——”
“你是昨天吃了一隻豬嗎?你今天腫成這樣!?”
許見月翻了個白眼,猛吸一杯手裡的咖啡。
“老闆!”
“餓餓!”
“活活!”
“錢錢!”
“不是,你這剛回來,不跟厲哥團聚一下——”向九安擠眉弄眼的讓談話曖昧起來。
“賺錢!”
許見月不接話,只強調自已的主旨思想。
“幹活!”
“怎麼?”
“厲哥給你的錢不夠花?”
“不應該啊?”
他摩挲著下巴。
“不應該吧?”
“厲哥一向大方——”
“我要幹活,趕緊吧!”許見月撓著頭道。
“你一個經紀公司的老闆,你不應該天天給員工找活幹!”
“你天天八卦,你應該開娛樂小報公司——”
許見月煩躁起來。
“喲喲喲——”
“這就生氣了!?”
“也不知道厲哥看上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什麼了?”
“脾氣不好,人有暴躁。”
“還不如我朝姐十分之一——”
許見月大概猜出來他嘴裡的朝姐是小說的關鍵人物。
但是——
沒關係——
人還沒出場——
還可以再拖一拖——
最終
辦公室一番battle。
許見月撿了兩個客串,一個綜藝,一個雜誌拍攝。
她滿意的帶著小檸去上工。
這不,
錢得從四面八方來。
無論男主女主,男配女配,咱都得吃飯花錢睡覺。
無所謂——
女主還能直接弄死我?
她能直接給我殺了!?
她能上來就給我一個大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