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又砸？

……嶽聽風嗎？

姜暄想象不出來那個畫面。

卻忍不住想，是不是因為太疼了……頭太痛了，所以砸了東西？

發著呆的時候，電梯門開了。

嶽聽風提著早餐回來了。

鄰居阿姨看見他，低下頭匆匆進了電梯，一副躲瘟神的模樣。

嶽聽風腳步不停，只是看見姜暄時，微微頓住。

他揚起笑臉，道：“怎麼在這兒？”

姜暄看著面色如常的嶽聽風，“想和你出去吃早餐呢。”

“沒注意看手機，”他解釋，“下次我們出去吃。”

姜暄預設了這個“下次”。

嶽聽風買回來的早餐有好幾種，燒麥、三鮮豆皮、煎餃……

看得姜暄咋舌：“這麼多，咱們吃不完吧？”

“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就都買了點。”嶽聽風往嘴裡塞了個餃子，“你隨意吃，我來收尾。”

“那多不好……”姜暄喝了口豆漿，下意識咬住了吸管。

嶽聽風正色：“杜絕浪費，從我做起。”

為了嶽聽風這句話，也相信嶽聽風真的幹得出來“幫她收尾”這件事，姜暄吃得很努力。

最後吃完所有的食物時，她想，她還沒吃過這麼撐的早餐。

“好飽。”

嶽聽風收拾著垃圾，笑著說：“下次只買燒麥和豆漿好了。”

“為什麼？”

“看你喜歡。”

“煎餃也來一份吧。”

嶽聽風側頭。

“你喜歡。”姜暄低頭努力吸著最後一點兒豆漿，沒去看他。

“好。”陽光裡，嶽聽風看著她笑。

“你昨天……睡在哪裡啊？”姜暄深思熟慮了好半天，還是決定直接問。

“客房。”嶽聽風道，“擔心吵到你。”

姜暄在心裡踹了自已一腳。

好端端的問這種問題幹什麼？好奇怪！

嶽聽風卻很乖地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展開。

收拾完垃圾後，姜暄去幫嶽聽風照看那些可憐的小花小草。

被某位養花小白抱回家，差點被養死。

姜暄看著陽臺上的花花草草，嘆了口氣，把喜陰的幾盆搬進了室內，然後接水給這些花花草草澆了一遍水。

剪掉那些枯萎的葉子時，姜暄撥出了一口氣。

一轉頭，看見嶽聽風靠著門框在看她。

“學會了嗎？嶽聽風同學。”

“大概會了，姜老師。”

……

他們一起去了學校，他們倆下午都有課，藝術學院和理學院的教學樓不在一個方向，於是他們在“顏如玉”的小路分道揚鑣。

這是一節水課，姜暄百無聊賴地開始玩手機。

她看到了符號早上回過來的資訊。

∈☼：說明他不是個好東西。

暖暖的馬克筆：……也不是啦，他人挺好的。

∈☼：那為什麼忽冷忽熱？

暖暖的馬克筆：他生病了。[對手指]

∈☼：哦，那可以諒解。

暖暖的馬克筆：你這麼快就倒戈？

∈☼：我很公正的，生病確實是不可抗力嘛。

暖暖的馬克筆：說得對。

她翻了翻c網，私信欄依舊有很多粉絲的私信。

最近這段日子，大部分是來安慰她浮生繪比賽的事情的。

浮生繪的結果已經出來了，當初的《瞬》和《天外之吻》這兩部最被看好的作品雙雙下架，粉絲也瘋狂扯頭花，最後的大獎自然花落別家。

姜暄的粉絲氣不過，仍然有許多跑去隨安的評論區罵人的。

姜暄刷了刷，默默置頂了自已之前發的澄清博文，同時也給隨安的博文點了一通贊。

她還在公司，不能給隨安明面上的支援，但引導引導粉絲還是可以的。

西瓜君最近和她沒有什麼聯絡，但他帶的兩個新人畫師紛紛在漫畫區嶄露頭角，已然是榜上有名。

姜暄對這個倒沒有多大感覺，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她和西瓜只是合作關係，對方當然不可能只帶她一個人，只把資源向她一個人傾斜，更何況她受傷休養，請了這麼久的假，不去帶新人才不合理。

她只是在想上次隨安提到的那個問題。

她的稿件洩露，除了董思思，還會有誰的手筆呢？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她收到了來自登月的訊息。

登月：我找到了一些證據，需要你確認一下。

暖暖的馬克筆：可以啊，是什麼？

登月：在此之前，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

姜暄看著這條訊息，和接下來登月傳來的檔案，發著愣。

那是一份影片檔案和檔案傳輸記錄。

影片內容，是公司的編輯部工位，監控的視角對著西瓜的座位，他起身離開後不久，和董思思一起回來了，他們似乎爭論著什麼，臉色都不太好。

董思思一屁股坐在了西瓜的座位上，西瓜則是在一邊不耐煩地看著。

董思思先是低頭，做了個插隨身碟的動作，然後動作飛快地在西瓜的電腦上操作著什麼。

不過兩分鐘，她就離開了西瓜的工位。

而那份檔案傳輸記錄裡，是幾章PDF檔案記錄。

時間和監控時間正好對上。

而那幾張PDF，就是《瞬》的第一版線稿檔案。

登月的訊息緊跟著發了過來。

登月：董思思是跑不掉了，至於你的那位編輯，嫌疑基本確定了。

姜暄捧著手機，一個標點符號都發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