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抱著她回小木屋已經接近傍晚,生活用品也被夥計們送到。他在屋內各種忙活,一會在廚房,一會在房間走來走去,小木屋漸漸有生活氣息不像之前那樣空曠家徒四壁。
小莉娜在大廳坐著凳子看他來來回回,手裡抱著法棍麵包啃,晃動雙腳。
“咔——”
法棍麵包很硬,又硬又脆多吃幾口口乾得很,她停下啃麵包的動作,跑到廚房搬起凳子放在洗手池下面站上去拿出兩個杯子接水。
“咚咕咕咕——”
接好水迫不及待喝起來,“咕嚕咕嚕”
她舔了舔溼潤的唇瓣,拿起另一杯水小跑到房間。
“哥哥,喝水。”
小莉娜站在門口看見他站在床邊彎腰鋪床單,也許是傍晚的原因,溫暖的夕陽透過窗戶折射在他背後,樹葉的影子在他衣服輕輕擺動。
西蒙鋪床動作一頓,直起腰時小莉娜已經在他身後,轉過身看她獻殷勤的樣子,小小人兒專注看著他,莫名看見她長大後的模樣。
他愣住了,一隻大手放到她腦袋上揉揉,接過水杯遮住轉幽的眸光,修長的手拿著杯子仰頭喝水喉結在滑動。
“咕嚕咕嚕”,一杯見底。
他喝水的時候能感覺到她一直在看他喝水,低頭看她,“莉娜,餓了麼?”
“哥哥,那是什麼?剛剛在動誒!”
小莉娜好奇小手指著他的喉結,直白的說。
西蒙蹲下去聽見她說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一手抓住下顎爆紅了臉,沒忍住吞口水喉結滑動。
“又動了!”
小莉娜探頭看,食指直接戳中他滑動的喉結。
西蒙快速捉住她亂動的手,轉頭不看她,“莉娜,這是喉結。”
小莉娜歪頭,摸自己脖子說:“喉結?為什麼莉娜沒有?”
他解釋,“男女是不一樣的,這個只有男性有......”
小莉娜似懂非懂,“哦。”
*
西蒙站在廚房做晚飯,燒熱水一切準備就緒,他喊了聲在大廳玩耍的小莉娜。
小莉娜踮起腳尖看桌子上香噴噴的飯菜,雙手抓住桌子邊邊蠢蠢欲動。
“先洗澡再吃飯。”西蒙開口打斷她想吃飯的念想。
小莉娜嘟嘴,雙手疊加在肚皮上來回摸可憐巴巴的說:“不能吃完再洗嗎?莉娜餓。”
“不能。”
他冷酷不為所動,輕鬆抱起她走到浴室。
小莉娜站在浴缸旁邊呆呆看著他,眼睛亮亮地好像無聲在說你幫我洗。
西蒙“......”
他捂著臉說,“自己洗!”說完,轉身離開浴室。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她肯定會撒嬌。
小莉娜見撒嬌不成也不沮喪,脫掉裙子抬腳進浴缸,整個小身子都泡在溫熱的洗澡水裡,露出腦袋嘴巴在水裡吹髮出咕咕聲。
她很久沒有泡澡了,之前在魚塘那邊都是洗冷水澡......
小手伸出搭在浴缸邊上,下巴靠在手背閉上眼享受,溫水能緩解疲勞溫暖又舒服。大半年的孤獨無助好似在這一刻被溫水緩解。
雖然知道他總有一天會走,到時候還是自己生活,但她忍不住要依賴他。
她掀起眼皮盯著浴室門,該怎麼做才會留住他?
這是個無解題,母親沒教過她應該怎麼留住一個人。
他之前說過是受人之託才來照顧她的,那人是誰?她想過是母親,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如果是母親那她為什麼要送自己到村莊?而不是直接讓他來找她。
哥哥到底是誰?
她邊想邊洗澡,拿白色毛巾搓澡擦洗手臂大腿,兩手各自抓住毛巾兩邊舉著毛巾越過腦袋放在背上,拉著毛巾上下搓來搓去。
她搓完澡又洗把臉,清清爽爽站起來走出浴缸,擦乾身上的水漬。板凳上有他為她準備好的睡衣,整齊疊著。
睡衣顏色是淺粉色的,手感柔軟厚實,不是睡裙是上衣和褲子,上衣背後有帽子兩邊是兔子耳朵。
她把睡衣套上走出浴室。
濃重霧氣從她背後散開,一看就知道是剛洗完澡出來的。
“哥哥,我洗好了。”她雙手開啟衝過去抱著他的大腿說。
西蒙穩穩當當地沒有被她衝過來的衝勁衝到。
他挑眉,蹲下神神秘秘的說:“莉娜,原石已經做成首飾咯,猜猜看?”
他左邊噓噓握緊拳頭,裡面是做好的手鍊,趁她洗澡的空隙做的。
“哇”
小莉娜雙手抓住他拳頭,“......是......是項鍊?”
他搖頭。
“......是髮飾?”
他又一次搖頭否認。
她試探性問,“戒指?”
西蒙心裡撲通一下又搖頭,戒指......,他很想給她個戒指......
看著她的雙眸轉向小手,垂下眼睫無意間看到她左手食指上有一個晃眼的銀戒指龍的形態,細細鱗片清晰可見很特別的戒指。
據他所知大陸上沒有這種動物,到底是怎麼來的?
他雙眸微眯,原來從小就帶著,應該是父母給她的吧?或許是身份的象徵?
小莉娜猜了好幾次都不是,她撒嬌瑤瑤他拳頭說:“是什麼?是手鍊還是吊墜?哥哥~”
“猜對了,是手鍊。”
他張開手掌,手心是翠綠色的手鍊,一顆顆小寶石組成,每一顆都不一樣大小不一,中間一個顯眼的愛心,他特地做的,想著她就做出來了。
不是專業首飾設計師,有點粗糙反而變成獨一無二世間唯一一件翠綠色手鍊。
小莉娜雙眼睜大,欣喜轉瞬即逝,先看到的不是手鍊,而是他手上的傷口。
他大拇指、食指、中指有劃痕傷口看著問題不大,有點破皮顯然他不在意都沒處理。
“呼呼——”
她輕輕吹著他手指,眼眶微溼,“哥哥,痛嗎?”
西蒙怔住,沒想到她會是這種反應。
他勾起嘴角,捏住她稚嫩的臉頰,“不痛,別擔心。”拉起她右手把手鍊給她戴上。
她一把抱住他脖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像熊貓抱。
西蒙抱住她站起來,走到廚房桌子停下,把她扒拉下來。
“別撒嬌。”
“吃完飯,然後該睡覺了。”
*
小莉娜和西蒙用過晚餐,躺在床上睡覺,她非要趴在他胸膛上睡,他不肯她就耍賴不睡。
西蒙拿她沒辦法,妥協般讓她趴在他身上睡。
他睡不著睜著眼看天花板,胸口是她毛茸茸的腦袋,她手裡還抓著他的尾巴......
小莉娜進入夢鄉,小聲嘟囔,“哥哥,是大貓貓。”
無錯書吧“嗯?”他沒聽清。
“大貓貓。”
“......”
他仔細聽後,手臂覆蓋雙眸,臉頰微紅,他腦海裡想起第一次和她見面相處的時候,那時候她整個小臉都埋進他獸型的肚皮上蹭的樣子......
原來是喜歡貓是因為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