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是我。”靳辰放下敲門的手。
靳父開啟門,趕緊接過兒子手中的行李,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欣喜:“怎麼突然回來了?”
“老頭子,是誰來了?”屋內傳出了靳母的聲音。
靳辰大步邁進屋裡:“媽,我回來了,你的腿怎麼樣了?明天我帶著你去縣城的醫院看看去。”
靳母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掙扎著起身:“兒子,你怎麼回來了?媽沒事,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因為靳辰的迴歸,家裡頓時熱鬧了起來,靳母指揮著靳父做夜宵:“孩子路上一定沒吃好,你把前段時間趙姐給咱家拿的牛肉拿出來,做個番茄燉牛腩,還有冰箱裡的排骨做個椒鹽排骨,最後炒個青菜,多做一些孩子愛吃的,瞧瞧都瘦了。”
靳父立即在廚房裡洗切炒燉,一個人忙得團團轉,靳辰走進去幫忙都被趕了出來:“這不用你,陪著你媽去,順便好好休息一下。”
屋內靳母連連附和:“我腿不方便,這些活啊全都落在你爸的身上了,還幹得不錯呢,對,不用幫他,你舟車勞頓一天了,喝口水歇一歇。”
靳辰便走進東屋和媽媽交談:“媽,你生病了,怎麼還瞞著我?如果不是我爸,你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靳母毫不在意,語氣輕快:“不是什麼大事,你工作忙,告訴你幹嘛,還給你添亂。”
靳辰擔憂之情都快溢了出來:“怎麼是添亂呢,你養我小,我養你老這都是應該的,這種時候不需要我,還什麼時候需要我?”
靳母看著兒子的眼睛,語氣有些沉重地問道:“兒子,是不是你爸說了些什麼,你才回來的?你不用聽他的,我和你爸身體康健,再幹個十幾年沒問題,你啊,就放心大膽地去追夢,我們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靳辰移開眼睛,低低地說了一句:“媽,我知道了。”
豐盛的宵夜端上桌,老兩口陪著孩子又吃了一點,靳母夾了塊牛肉放到了兒子的碗裡,靳父夾了塊排骨放到了妻子的碗裡,靳辰夾了一筷子青菜放到了父親的碗裡,每個人的碗裡都有自已喜歡吃的菜,三個人對視一眼,笑了出來。
無錯書吧回家的第一晚,靳辰回想著兒時的回憶沉沉睡去。
到了交接班的時候,月亮和太陽告別,悄悄躲著去休息,家裡養的公雞叫了一聲又一聲,嘎嘎哏,第四聲還沒能出聲,就告別了雞圈裡的母雞,進到了鐵鍋裡。
靳辰一覺醒來,就聞到了雞肉的香氣:“我爸燉雞了?我聞著怎麼像香菇燉雞呢?”
靳母笑著回應:“還是你的鼻子靈,你爸一大早就將雞處理好了,就等著你呢。”
靳辰火速洗漱好,端著雞湯足足喝了兩大碗:“還是家裡好啊,外面怎麼都做不出這個味道。”
靳父聽了兒子的話往碗裡夾了好幾塊雞肉:“你要是喜歡再給你做,咱家還有好幾只公雞呢,管夠。”
吃過早餐,在靳辰的強烈要求下,一家三口去縣城醫院檢查拍片。
在門鎖掛上大門那一刻,雞圈裡的母雞奮力撲騰著翅膀,上演了一場尋雞活動。
母雞一號找遍了雞圈裡的每個角落:“咕咕咕,紅哥你在哪?咕咕咕,明明今早還聽到你打鳴的聲音,咕咕咕,上次你說羨慕鴨子能游泳,你不會下河做鴨去了吧?”
母雞二號在西北方轉圈:“咕咕咕,紅哥,昨天你還跟我說要西北方約會,怎麼今天就放鴿子了?咕咕咕,雖然你地無一壟,房無一間,咱們還處在睡大通鋪階段,但是我願意為你下蛋。”
母雞三號趴在雞窩裡孵蛋:“咕咕咕,死鬼,昨天還跟我說要一雞一世一小雞,今天就玩消失那套是吧。咕咕咕,如果讓我看見你,我非扒光你的毛不可。”
母雞四號撲騰著翅膀飛高落下來,飛高落下來:“咕咕咕,紅哥你不會變成麥辣雞塊了吧?咕咕咕,小雞燉蘑菇更加經典。咕咕咕,紅哥,我的紅哥呦。”
雞圈裡平時吃東西、溜達的四隻母雞陷入了瘋狂模式,逢雞就問:“咕咕咕,你看到紅哥了嗎?咕咕咕,看到紅哥告訴我一聲。”
問著問著四隻雞聚到了一起:“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母雞一號發出淒厲的叫聲:“什麼,紅哥說要和你約會?它昨天約我在東北方見。”
母雞二號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什麼,它說要和你一雞一世?竟然騙我的感情,可惡啊。”
母雞三號十分憤慨:“什麼,它約著你去吃美食?我在這辛辛苦苦孵蛋,它在那追求浪漫?”
母雞四號後退了好幾步:“各位都消消氣,看來紅哥騙了我們,今早,紅哥打鳴的時候,我好像看到它被主人抓走了,應該是變成了一道菜。”
四隻母雞湊到一起,聊了一會便將紅哥忘到了九霄雲外:“咕咕咕,活該,咕咕咕,做成燒雞才好呢,渣雞,咕咕咕,它也有今天,咕咕咕,我想吃紅燒雞,沒想到它竟然完成了雞界最高的成就。”
雞圈裡因為紅哥的離去而重新劃分了陣營,從四雞平分秋色到三雞爭奪母雞。
到達醫院的一家三口,分工明確,一個排隊掛號,一個排隊繳費,一個坐著等待,拍完片後,醫生仔細看了看:“癒合得很好,但是還需要多休息。”
幾人謝過醫生,路過商場時,靳辰非要給父母各買了兩套衣服才返程。
剛走到家門前,就見一個穿著碎花衣服的中年婦女等在那裡,聽到腳步聲快步走近:“你們這一家可讓我好等,打電話說是快回來了,結果半個小時還沒到,大姐身體沒事吧?”
靳母嘴角上揚,看得出心情不錯:“沒事,小傷,孩子非要去看,這下放心了。”
靳父搭腔道:“再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得多補補才行。”
靳辰攙扶著母親慢慢向屋裡走去:“魏姨,去家裡歇一歇,我們路上耽擱了一點時間,實在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