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比武逐漸進入尾聲。
兩人施展各自的家傳身法,身影在空中交錯。
槍法、拳法精妙絕倫,時而槍影如練,時而拳影如風。
林宛卉身法輕盈飄忽,如幽靈般在周山周圍徘徊,伺機發動攻擊,每一道攻擊都讓人驚歎其槍法不凡。
周山雖被劃破臉頰,略顯狼狽,可神情上看依舊是無絲毫懼意。
右臂鐵鏈環繞,運轉家傳功法,長拳蓄力,猛地朝林宛卉長槍直衝而去。
林宛卉長槍微抖,化出一道凌厲槍芒,與周山的鐵鏈相碰,發出金鐵交鳴的清脆聲響。
兇猛的槍系能量集中於槍尖一點,猛地爆發開來。
鐵鏈在長槍下,頓時崩裂開來。
林宛卉改刺為掃,長槍橫掃,龐大的力道砸到周山胸膛。
伴隨一口悶血噴吐,直直將其砸下擂臺。
“好!”
“有點江湖的那味了!”
“林堡主生了一個好女兒啊!”
“長的漂亮,功夫也漂亮。”
“我之前還說林堡主膝下無子,就一個女兒,這一身槍法要失傳了!沒想到女子耍起長槍來,也這般厲害。”
“……”
擂臺周圍林家堡的旗幟,在他們的打鬥下搖曳生姿,彷彿在為這場比武招親助威。
一眾看官們紛紛為之喝彩。
青鸞淡淡的看向紀業,表情友好地問道:“世子不上去試一試嗎?”
“都跑到這兒了!”
她對紀業的情感怎麼說呢?
兩人從小一起在北涼王府長大,但他們一個是主子,一個是丫鬟。
一人是世子,一人是死士。
青鸞比紀業大一些,加上身份因素,從小就什麼事情都順著紀業的意思。
紀業自小就沒有什麼世子脾氣,她與他相處好似沒有上下級的那種感覺。
一起成長的久了,青鸞有種拿紀業當弟弟的感覺,但又有點特殊感覺。
言不清!
在從北涼王府出來後,沒有王府裡的條條規規,慢慢地青鸞的態度又有了點微妙變化。
紀業不答青鸞的問題,轉而望向姚經藝。
“對啊!”
“世子,您不上去試一下嗎?”
元芳,你怎麼看?
青鸞:“???”
兩個世子?
但我問的是北涼世子啊!
這老六!
姚經藝回過頭,眯起眼睛,反問:“你真要我上去?”
正在紀業思考該怎麼答時,忽見姚經藝真的上臺了。
他腳輕輕一點青石鋪就的地面,施展輕功,一襲青衫飛上擂臺。
與對待周山的態度不同,林宛卉目光微微一亮。
“果然,女人就喜歡這種風格的男子。”
紀業觀察林宛卉臉部表情,在心裡堅定了自已的想法。
過度健身,大塊肌肉,吸引同性,就像周山那樣的。
不健身,身子修長,溫文爾雅才是追女生的正解。
擂臺上,姚經藝一襲青衣襯托出他修長高挑的身材,袍擺隨著微風輕輕飄動,在眾人眼裡宛如一幅流動的畫卷。
他面板白皙如玉,眼眸深邃而明亮,一頭烏黑的長髮束成髮髻,透出一股清雅之氣。
揹負長琴,手指修長而有力,輕輕揮動間,彷彿能彈奏出天籟。
“這小白臉!”
紀業摸了摸自已的臉頰,有些失落。
比美貌,他從來就沒輸過,直到遇到了姚經藝。
從林家千金的表情中,他彷彿讀出她在準備如何輸了!
“我替我家公子打這擂臺!”
“是否可以?”
姚經藝目光誠懇,大聲詢問。
既是在詢問林宛卉,也是在詢問林家堡的人。
比武招親哪有什麼正規的規矩。
只要女方准許,就是規矩。
林宛卉面露不喜,“既要打擂臺,就當自已上來,哪有找人代打的道理?”
她順著姚經藝所指的方向,看向錯愕當場的紀業。
路小飛、劉軒在偷偷笑。
青鸞被姚經藝的神奇操作,弄得有點措手不及。
紀業正要解釋,忽見擂臺上方林堡主審視自已的目光。
不等他解釋誤會,林堡主已搶先開口。
“沒問題!”
“你儘管比就好。”
林宛卉顰眉,疑惑轉向看自已老爹。
隨後回過身,她知道林泰然這麼說,自然有他道理的。
如果不想嫁,把眼前這人打倒就是了。
一個琴師職業罷了!
琴師,有實戰能力嗎?
臺下眾看客見姚經藝只是琴師職業,議論紛紛。
紀業自動過濾掉身邊一眾懷疑的話語,有種被姚經藝擺了一道的感覺。
伸手捂住額頭,腦殼疼!
隨著一道敲擊銅鑼聲響,比武正式開始。
兩人迅速進入狀態,林宛卉持槍攻來,姚經藝橫琴於身前。
古琴架在腿上,身子往後倒,虛坐在空氣中。
手指輕輕地按在琴絃上,輕輕一撥,古琴發出陣陣蒼茫豪邁的聲音。
隨著他的手指在琴絃上跳動,古琴的聲音逐漸變得悠長婉轉。
“這是?”
“那張殘缺的曲譜?”
“天魔琴音融合了笑傲江湖曲?”
“感覺還不錯!”
“在原本的肅殺之氣中,多了一絲江湖誰主沉浮的味道。”
琴聲悠遠深沉,彷彿述說江湖每個小人物的故事。
莫名的音律,透過琴系能量的構建,勾動臺下眾人心中情緒。
音符吸收情緒能量,每一個音符都充滿了情感,彷彿在訴說著一段段江湖故事。
林宛卉持槍攻來,受琴音影響,目光變的迷離。
意識空間,一枚枚音符浸入其內。
音符爆發開來化作奇異幻境。
長槍由林宛卉手中掉落砸地,她面容變的茫然。
姚經藝奏響最後一個音符,直起身,將古琴揹回背後。
過了許久,林宛卉才從幻境中恢復過來。
一臉驚詫的望向姚經藝。
“承讓了!”
陽光灑落在背後古琴,為它的表面鍍上了一層深色的光澤。
青衫琴師朝林宛卉謙遜道。
他氣質儒雅高貴,彷彿是一位從古代走來的文人墨客,令人心生敬意。
“贏了?”
“琴師職業嗎?”
林宛卉喃喃自語,回想剛才如夢如幻的琴音。
自已竟然輸給了一個琴師?
“我輸了!”
林宛卉抬頭看向姚經藝。
她不是輸不起。
輸了就輸了吧!
可自已的夫君是誰?
彎腰拾起地上的長槍,心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