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栩當然不信：“鬼扯，裴大總裁還會馬殺雞？”
李慕冉拿小鴨子的手停住了。
裴總？
她老公打電話了？
李慕冉莫名升起些懼意，小鴨子“嘎吱”叫了兩聲，引起了許栩的注意。
不過許栩不把這通電話當回事，她衝李慕冉做個口型，讓她先去泡著。
“會不會，給你試試不就行了？”
裴燼的話分外挑釁，可惜許栩累了，不想跟他鬥嘴，只想好好泡個溫泉。
“算了吧，別第二天給我送醫院去。你要來泡溫泉就來，地址我發你。”
許栩不多廢話，直接給他一個定位，然後把手機往床上一扔，慢悠悠跑露臺上泡溫泉去了。
溫泉氤氳水汽，一盤溫茶飄蕩在水面上，李慕冉撩動水流，把熱茶給她遞過去。
“裴燼找你啊？”
許栩小心端起茶杯，“嗯，不知道他來不來，先不管他。”
“大好的休息日，我什麼都不想思考，讓我好好泡一會...”
夜晚漫天繁星，許栩仰著腦袋，放空大腦發呆。
習慣了在劇組裡忙來忙去，突然鬆懈下來的感覺令她感到奇怪。
回去之後，再去賽車場玩兩天吧。
一旁的李慕冉有些呆愣，眼睜睜看著許栩快要睡著。
要是裴燼真來了，看到許栩被她帶著去做泰式馬殺雞，不會想個辦法給她封殺了吧？
要不，還是搞點小魚啄腳的專案吧？
...
大半夜，荀飛喜提裴總的盛情邀請——雪城溫泉度假山莊高檔豪華一週遊。
他一邊碎碎念一邊收拾行李：“你小子怎麼說一出是一出，真的是！”
裴燼平靜道：“全場消費我買單。”
“爺...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我好快點收拾行李！”
荀飛穿著跟只花孔雀一樣，屁顛屁顛跟著上路。
高鐵上，荀飛調整好姿勢，歪頭就見裴燼在看影片。
畫面裡是兩個男人，一個趴在軟長凳上，後背亮堂堂露出來，一個穿著按摩師傅的短袖衫，戴著手套面對鏡頭解說。
荀飛神色一僵，眼中捲起千層海嘯。
只見按摩師傅大手推上男人後背，還順勢按壓出精華油鋪在手心，手法行雲流水，爐火純青。
讓荀飛臉色也發青。
裴燼不帶著小青梅旅遊度假，破天荒帶他做什麼？
還看兩個男人的按摩影片，這是在暗示他？
不會是得不到小青梅的心，所以變態了吧？
“真完蛋...”荀飛扶額，側頭喊他，“誒，裴燼。”
？
裴燼斜眉看他。
他清了清嗓子，試探開口：“這兩天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有。”
“那你和小青梅關係還好嗎？”
“...還好。”裴燼蹙眉，眼中流露些許不滿，“你要說什麼？”
自己的朋友他最瞭解，裴燼嘛，死要面子活受罪。這麼一個傲嬌痴情種，因為高中的錯失離開七年，如今回來發現什麼都變了，他和小青梅的感情卻依然沒變——
還是那種糟糕透頂的狀態。
裴燼能不破防嗎？能不變態嗎？能不對他這個帥哥產生一絲依賴之情嗎？
“是這樣的。”
荀飛的聲音顫顫巍巍，但又帶了一絲堅定，“雖然我看起來花裡胡哨，比較時尚新潮還有點帥，刻板印象上你可能對我有誤解...但說實話，我喜歡的還是女人。”
裴燼：...？
荀飛望過去的眼神多有憐憫，“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你也不能拿兄弟開刀啊...唉，算了。”
他拍了拍裴燼肩頭，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像是做足了心理準備。
“這麼多年哥們了，就當是我獻身了！不過就一次啊！”
“滾。”
裴燼拉下商務座中間的隔板，直接打斷荀飛的胡思亂想。
反手又掏出一句：“荀飛，你變態？”
荀飛翻了個白眼，往後仰了仰身子，“誰讓你大白天看這種影片，還拉我去度假，我能不多想嗎？”
隔壁沒動靜，裴燼壓根不想理他。
於是荀飛又把隔板拉開，好奇問：“裴老闆，你看按摩影片幹嘛？”
裴燼摘下耳機，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學習知識。”
“你...學按摩知識？”
荀飛不可置信地動了動耳朵，“你上哪兒用啊？”
很快荀飛就知道他上哪兒用了。
這黑心玩意在高鐵上現學現賣，為的就是這春宵一刻。
溫泉山莊人不多，幾輛豪車停在車庫，都是些閒散二代出來放鬆的。
裴燼輕車熟路招來了經理，那人一頓點頭哈腰，也不給荀飛換衣服的時間，徑直帶他們往客房部走。
“什麼鬼？我還要泡溫泉呢？”
裴燼招招手：“一會把我老婆身邊的女人帶走，你發揮一下自己的男性魅力，多拖一點時間。”
荀飛：“？”
什麼玩意？
“你老婆在這兒？”
裴燼點點頭。
“你讓我過來當僚機？”
裴燼又點點頭。
不過又嚴謹補充：“是來度假，順便當僚機。”
“...”荀飛微微張嘴，還是覺得自己上套了，“就知道你這黑心玩意沒好。”
“隨便吃隨便玩隨便消費，這不是度假嗎？還是公費度假。”
“那倒是...不是，”荀飛扯住裴燼，“你不會要給小青梅按摩吧？”
“算你聰明。”
裴燼勾起唇角，在門前停駐，讓經理率先開門。
“行了荀飛，玩去吧。”
...
“你高中這麼叛逆啊？”
李慕冉聽許栩講故事聽得漸入佳境，不由對她的青春期感到好奇。
“我還以為你是個學習成績超級好的乖乖女呢。”
“才不是，可能我天生反骨，我媽越拿表哥表姐卷我，我就越叛逆。”
許栩趴在按摩椅上，閉著眼睛感受10號女技師的泰式舒緩按摩，時不時還要“嘶”一聲表達疼痛。
“冉冉，平時是我不好意思跟你說，其實我是我們家混的最差的那個。”
許栩這話完全沒半點水分。
許家那麼個大家族，同輩的孩子裡還真就許栩混得最差。
其他人要麼在官身居要職，要麼走上頂尖科研之路，最不濟也是個行商大佬。
和他們比起來，許栩那就是鳳凰裡的雛雞，兩腳就能被蹬死。
孩子之間暗戳戳也有競爭，比如行商的三表哥和行政的二表姐就不太對付，搞科研的四表姐和入伍的大哥互相看不順眼。
當然這些表哥表姐們唯一達成戰線的時候，就是下午茶教訓許栩的時候。
“哈？那你家也太窒息了吧。”
“誰說不是呢。”許栩低聲嘆了口氣，“我就想躲得遠遠的，不想跟他們比，誰知道長大了點還要跟裴燼比，真是煩死了。”
“叩叩叩。”
門被敲開，經理進來和二人交代，“許小姐，10號有些事情要離開，給您換一下技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