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粗魯，甚至客氣地有點神經病了。
荀飛罵罵咧咧回了句“黑心王八”，接著就繼續炫酒。
有個格格不入的男人從人群穿過，手中拿著一份合同，訕笑著來到他跟前。
“總，您看看這個...”
荀飛摟住身邊的妖豔女人，有些不耐煩地問：“簽字？”
“誒，是是。”那人殷勤點頭，解釋說，“是晶槐要——”
“啊，晶槐。”
這家公司他還真記得，不就是之前李慕冉在的公司嗎？
他“特意”交代了一下好好培養李慕冉，沒想到他們速度真快，這就拿著企劃書來找他了？
荀飛沒多聽，接過他手中的筆，翻到最後一頁簽上名字。
龍飛鳳舞，著實...有種來自外星的超前美感。
“謝謝總！總您玩著！我不打擾您了！”
那人見他二話不說把字簽了，簡直像是看到了活爹。
這什麼完美老闆啊？虧他還戰戰兢兢過來，沒想到這麼爽快！
看來老闆也是聽到了風聲，知道他們晶槐想賭一把，決定簽下前不久出事的單雅。
洗白的文稿早就計劃好了，只需要時間沖淡一切...這位曾鼎盛的小花，依然能夠賺錢。
荀飛和身邊的女人碰杯，再次沉浸到酒精的世界裡。
...
“咱們小妹怎麼突然就變成大網紅了。”
許清霜一邊刷微博一邊和許湫連麥。
“霜姐，你再不多上網沖沖浪，就真跟許沉楓一樣與世隔絕了。”
許湫打了個哈欠，一腳蹬開身邊精瘦健壯的男大，彎腰從凌亂的地毯上撿起揉皺的衣服。
男生悶哼兩聲，恰巧傳進了許清霜的耳朵。
“你在哪兒？”
“酒店啊。”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許湫又交了新男友。
“...算了。”
許湫向來風流，但卻沒一個男友帶回許家，許清霜已經放棄管她了。
她不停翻著軟體上的言論，眉頭緊蹙，心裡有些膈應。
“網上的人嘴怎麼這麼髒。”
“很正常，你們當領導的不也天天被罵嗎？”
“這不一樣。”許清霜到底是護犢子的，“許栩又不是服務於他們的，還叫他們點評上了。”
“嗯...有道理。”
許湫把絲襪團成一團扔進垃圾桶，心想以前她教訓自個和許栩的時候也不嘴下留情。
“而且裴燼也是，為什麼要公佈出去？現在看許栩捱罵，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許湫：“那倒不是，這幫人嘴在前面罵，律師函在後面追。”
許清霜突然被噎住。
“霜姐你也不想想，之前許栩那段談得多隱蔽啊，她藏著掖著誰都沒告訴，本來她就沒什麼安全感，要是裴燼不做些什麼，這丫頭能乖乖答應跟他閃婚嗎？”
“你說得好像我們對她那麼差——”
“反正也沒那麼好吧？”
許湫比較坦然，“就像之前生日，除了我沒人發現她不高興。”
想起上次許栩生日，大哥沒來，她難得滿眼高興，結果手機全程都在響，許栩不想接，電話就一直打進來。
最後實在是沒辦法，她才起身跑去別的屋子裡接了電話。
出來的時候，許栩眼裡隱約還有些水光。
淚光淺淡，一轉即逝，大家著急招呼許栩來吹蠟燭，壓根沒發現她僵硬翹起的嘴角。
許湫想，那通電話多半就是凌紀越打來的。
等許栩回到人群中央，許湫偷偷拍了拍她的後背。
果不其然，許清霜話語不解：“她不高興？”
“她不高興的時候多了去了。”
許湫嘆了口氣，“行了別慚愧了，又沒什麼用，霜姐你要是真在意，就去看看發給你的詞條。”
二人又交代了一些別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許清霜點開連結，只見裡面掛著一條條...道歉？
是為那些辱罵式的評論道歉...
行吧，算她多想。
...
許栩看到這些的時候，也是非常震驚的。
“質疑可以，好奇可以。”
裴燼理好衣領，套上西裝外套，“辱罵不行。”
“好霸道啊...”
收起手機，許栩來到他跟前，一把接過他手中的領帶，“突然有點理解為什麼世人都愛霸總了。”
裴燼目光柔情，盯著許栩有些笨拙的手法，享受著放慢的時間。
“你以前不是很喜歡這些嗎？”
許栩疑惑：“誰說的？”
裴燼避開她的目光。
“我見你去學校圖書館借過那些小說。”
圖書館？
絞盡腦汁半天，許栩才想起來這碼子事。
當時為了躲總使喚她的那群人，她體育課跑去了圖書館，翻了半天居然在最後的架子上找到了愛情專區，這才借了看的。
那會純粹就是為了排解無聊，雖然看得津津有味就是了。
畢竟土歸土，但上頭也是真上頭嘛。
許栩把領帶紮好，調侃一般問：“這都什麼時候的事了，你記這麼久？你真暗戀我啊？”
“是啊。”
“鬼扯。”
“為什麼不信？”
“你問我？”
許栩撒嬌一般把他推開，“哄人的話一套一套的，傷人的事一件一件的。”
見他懺悔般垂下腦袋，許栩又於心不忍，“哎呀...不說了。”
“那你傷害傷害我？”
“？”
許栩真不理解裴燼了，問：“你抖M？”
裴燼一本正經：“不行嗎？”
“可以，那我去買小皮鞭？”
“買，買你喜歡的。”
許栩笑著別開臉，伸手去拽他的褲腰。
“過來親我。”
裴燼一把將她攬進懷裡，垂頭親上她的脖頸。
“好，女王大人。”
“嗯哼...不許叫女王大人。”
“那叫主人？”
“...裴燼！”
這小子最近膽子越來越大了！
許栩只覺廝磨不過片刻，但再一抬眼，卻見時間已經不早了。
“要遲到了！！”
俏麗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裴燼一一把許栩遺落的手機、耳機、外套帶上，又拿了幾顆從瑞士帶來的糖。
糖紙被他剝掉，趁許栩打著哈哈的時候，悄無聲息地餵了進去。
“唔？什麼東西...奶糖？”
許栩鼓起的腮幫子咬了咬沒咬動，純度極高的奶味竄進味蕾，是她懷念了好久的糖。
這家奶糖店開在阿爾卑斯山腳下，柳煙洺回國期間帶他們去玩了一趟，那時候買了很多，許栩回來掐著日子吃，生怕吃完了就沒了。
當然，裴燼不喜糖，他的那份全部都被許栩消滅了。
後來許栩畢業進入工作，也沒有時間出國去玩，幾乎快把這糖忘了。
她感受著奶甜的味道，勾了勾身旁裴燼的小拇指。
“你去那個小鎮了呀？”
“之前出差去的。”
“喔...”
裴燼一把握緊她的手，領著她進電梯，似乎就是隨口一問，
“有機會再去一趟？”
許栩幾乎是下意識想拒絕，“這次去，你還把我丟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