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都頭的話,李謀隨口答應了一聲,明靜聞言也退了出去。
等李謀換好官服,張都頭和李清還有明靜等四個山大王都等在門口。
“走吧!”
俗話說,人靠衣裝。
李謀穿上紫青色的官服,倒還真的威嚴許多。
隨著李謀等人到前堂,大堂內已經站滿了一堆身穿青色公服的小吏。
見到穿著官服的李謀之後,原本還嘈雜的大堂瞬間安靜下來,眾人都紛紛看著李謀這稍顯年輕的縣令。
等李謀落座,李清和明靜等人站在他身後,一眾小吏開始行禮。
“拜見縣尊大人!”
李謀微微點頭。
“免禮!”
眾人分兩邊站好,張都頭站了出來引薦眾人。
“大人,這位是烏典史!”
張都頭口中的烏典史便站了出來。
“小的烏龍溪見過縣令大人!”
李謀卻對著張都頭擺擺手。
“不用你引薦了,你們各自自我介紹吧!”
隨即一個個小吏便自我介紹。
“小的鄭徽,任驛丞一職。”
李謀點點頭,驛丞主管莽縣各驛站,算是莽城招待所的所長。
“小的鐵契,戶房司吏。”
李謀點點頭,縣衙也有六部,分別是吏、戶、禮、兵、刑、工,統稱為六房。
六房的主管稱為司吏,辦事的公務員稱為攢吏。
而戶房的司吏相當於莽城的民政局,財政局的局長。
“小的羅威,兵房司吏。”
莽城縣武裝部部長。
“小的吳美,巡檢司司吏。”
莽城縣公安局局長。
“小的張先,壯班都頭。”
莽城縣刑警隊和特警隊的隊長。
“小的······”
不一會兒,大堂內的一眾小吏就自我介紹完了。
李謀卻皺著眉頭。
這到場的人也未免太少了吧?
要知道,縣衙相當於後世的縣政府,怎麼可能只有這點人。
不說三班六房的負責人只有戶房和兵房司吏和一個壯班的都頭到了。
一個縣,除了縣令之外,應該還有縣丞和主簿等佐官才對。
但李謀卻一個也沒有看見。
“縣丞和主簿何在?”
李謀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張先,也就是張都頭連忙站了出來。
“老爺,咱們莽城縣沒有縣丞和主簿。”
李謀也愣了一下。
“沒有?”
張先十分的不好意思。
“以前朝廷任命的有縣丞和主簿的,但那些個大人看咱莽城縣沒有什麼油水,在咱們這裡當官就好比坐牢,便一個二個的棄官不做回老家去了。”
“所以後來朝廷也不給咱們莽城縣任命縣丞和主簿了!”
李謀一聽也明白了。
莽城太小,一個縣令都喂不飽,哪裡還喂的飽那什麼縣丞和主簿。
“那三班六房的人都來齊沒?”
張先有些為難。
“上任縣令老爺得到調令第二天就走了,還帶走了一大半的官吏,所以很多班房的職位都空著。”
“不止官吏的位置空著,就連差役都缺,但咱們又不敢自作主張招人。”
張先說著還有些委屈。
李謀也明白了。
這是上一任縣令把他的班子帶走了,留給李謀一個殘缺的縣衙。
李謀也不禁感嘆。
在這樣的情況下,莽縣竟然也沒有亂起來。
畢竟在他和上一任縣令之間,可是有一段時間的空白期的。
不過李謀一看這滿堂頹廢的小吏,便也知道了答案。
還不是這莽城實在是太窮了,一點油水也沒有,縣衙工作性都不高。
畢竟,有時候,沒有官府添亂,底層人民反而活的更好。
“只是······”
張先話卻沒有說完。
“只是什麼?”
李謀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他身後的明靜幾人也很配合的怒目而視。
張先瞬間慌了,跪倒在地。
“禮房的劉司吏帶人去巡視鄉下的祭臺了,工房的汪司吏卻是還沒來。”
李謀一聽臉上怒意明顯,心裡卻是鬆了一口氣。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
要是這莽城縣的官吏都一個兩個過的苦哈哈的,他倒還不還發火。
現在這個工房的汪司吏算是撞大運了。
“那你叫人去通知這汪司吏沒有啊?”
李謀口氣很是輕鬆。
但眾人都聽出了話中的冰冷。
原本在大堂之中無精打采的一眾官吏也瞬間來了精神,站的都直了一些。
“通知了!”
張先回答的十分乾脆,倒是讓大堂上的一眾小吏多看了一眼。
畢竟同僚一場,張都頭卻一點情面也不講。
張先也有話說的。
沒看見縣令後面還站了三個凶神嗎?
張都頭雖然沒有和明靜三人對上,但鄭家的家丁護院身上的傷是做不了假的。
而且張都頭很明顯的感覺的到那三人身上的煞氣,這不是他能招惹的。
而有這三人護衛的新任縣令也必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有這麼年輕,多半是哪家的公爺來鍍金來了。
至於為什麼會來莽縣鍍金。
就不是他一個小小的都頭能想明白的了。
所以張都頭出賣汪司吏很是痛快。
李謀冷哼一聲!
“哼!”
“本官才上任,就有人如此行事!”
“那有沒有人告訴本官,該如何處置啊?”
一眾小吏聞言紛紛低著頭,戰戰兢兢的不敢說話。
“汪司吏到了!”
這時候,有衙役前來彙報。
李謀卻冷冷的道。
“工房司吏汪·····”
張先及時回道:“汪元。”
李謀繼續:“工房司吏汪元將本官明令做耳旁風,想必平時也免不了翫忽職守,不謀其事。先打他十個板子,再押他進來!”
此言一出,滿堂肅靜。
既沒有人給汪元求情,也沒有人去執行李謀的命令。
分列兩邊的衙役也不知如何是好。
還是張先一咬牙。
“沒聽見嗎?我親自執行!”
說罷,帶著人便出了大堂。
“張先你要幹什麼?”
“放開我!”
“啊~哎呦~”
李謀在大堂內就只聽見幾聲呼喊,隨即便是慘叫聲。
等十個板子打完,張先回大堂覆命,另有幾個衙役抬著涕淚橫流的汪元進來。
“老爺,打完了!”
李謀對著張先點點頭。
這張先,路走寬了。
隨即對著趴在地上的汪元大聲呵斥。
“汪元,你可知罪!”
汪元是個有些肥碩的中年人,被張先打了十個板子背上已經皮開肉綻了,聽到李謀的質問連忙抬起頭來。
等看到李謀身上紫青色的官服,便連連磕頭。
“小的知錯了!”
李謀卻是一拍桌子。
“現在知道錯了?”
“晚了!”
“免去汪元工房司吏的職務,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