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玉瑩家中出來,天色已經不早了。
但好在合作的事情已經基本敲定了,陳玉瑩本就相信薛白,合作的事情又是百利而無一害,她沒有拒絕的道理。
更何況家中丈夫懶散,三五日才歸一次家,也多是醉醺醺的回來,分文拿不回來不說,還要跟她伸手要錢。
無錯書吧若不是幾個常客會購買她織的散花綾和蒲桃錦,只怕日子早就過不下去了。
薛白的出現,無疑讓她鬆了口氣,想來日後的生活總不會再比從前拮据了。
“那說好了,改日我將契約拿來,你好好看看。”
陳玉瑩惶恐道:“不用看了,薛公子又不會害了奴家……”
“哈哈哈,那可未必,當心我給嫂嫂籤個賣身契。”薛白調侃道。
陳玉瑩便漲紅了臉,爭辯道:“不……不會的,薛公子不是這種人,再者說,奴家身上又沒什麼可圖謀的……”
薛白意味深長的看了她身段一眼,這可不是沒什麼圖謀的啊。
她身上的衣衫雖然寬大,但也絲毫遮掩不住天生的資本。
前凸後翹,玲瓏有致,峰巒挺拔……
咳咳!
停下!薛白啊薛白,你可不能當曹賊,魏武遺風收著點!
“額……那就說好了,過兩日我再來尋你,定下此事。”薛白一本正經道。
“那奴家就靜候薛公子了。”
事情辦的還算順利,薛白跟秦觀又在西市附近轉悠了一會兒,倒是沒好運的再找到一家適合當合作商的,便各自打道回府了。
此事倒是不急,在找好合作夥伴之前,薛白還要再尋一處鋪子,把小薛優選開起來。
回了小院的時候,暮色已經很重了,卻聽“咚”的一聲,一塊小石頭落在院內,險些砸到薛白。
他一驚,又是兩顆小石子被連續扔了進來。
這像是晚榆那丫頭乾的出來的事兒。
他一開門,也沒人啊?怪了。
“嘻嘻,小姐,你看他那憨樣兒……”
頭頂上傳來一陣嬉笑聲,薛白抬頭看去,才見李清照和晚榆兩人坐在房頂上,言笑晏晏。
“薛白,快上來!”
薛白感到啼笑皆非,只好也爬了上去。
“往那邊點兒。”
“哎?你擠我幹什麼?我要挨著我們小姐……薛白你混蛋!”晚榆掙扎著叫喊著,薛白卻是裝作沒聽見,死皮賴臉的擠到兩人中間。
“小姐,你看他!”
李清照無奈笑笑,只能從中斡旋。
“好了晚榆,你別擠著薛白了。”
“……”
好好好,我是多餘的,我走還不行嘛!
幾人打打鬧鬧,歡聲笑語在夜空中響徹,卻是沒注意到一位男子正在默默注視著她們,漸漸露出姨母笑。
薛白將小薛優選的事情跟李清照說了說,她聽的一知半解,但基於相信薛白不會賠本賺吆喝,也就鼓勵了一番。
“只是,漱玉閣怎麼辦?在我二叔離開金陵之前,我們還是不好靠得太近。”李清照微微皺眉,濃密睫毛下的靈動雙眸帶了憂色。
“漱玉閣倒是不必擔心,我招兩個夥計和賬房,暫且就做做文墨生意,碰上懂行的公子再賣兩首詩詞出去,怎麼都有進項。”
薛白的精力有限,從前靠著李清照和晚榆管理漱玉閣,他能當個甩手掌櫃,今時不同往日,但他也沒打算將這間跟李大才女有羈絆加成的鋪子轉手掉。
晚榆不屑的撇撇嘴,“沒我們小姐坐鎮,你就等著賠錢吧,略略略!”
說罷,還俏皮的吐了吐舌。
薛白沒理她,又意有所指道:“只不過,我們現在還不算靠得太近嗎?”
李清照雪白滑膩的臉蛋上便升起一層紅霧,“這不是私下嘛……而且……”
她看向薛白,銀色的眼眸如月下一汪瀲灩的水,清泠而深邃,眉間點綴了緋色的月牙印記襯得整張面容顯出幾分高貴傲然之氣。
“二叔又不在。”
這話像是某種暗示,讓薛白本就躁動不安的內心更是萬馬奔騰。
在薛白眼中,此時的她,顯然已經勝過了頭頂的漫天星辰,璀璨而耀眼。
薛白的相貌不算上佳,但屬於很耐看的那種,兼有幾分翩翩貴公子的氣質,再加上他的才華加持,一時間也令人看的痴了。
“今晚的月色真美……”
“咳咳!”
正說著,下面就響起了一陣咳嗽聲。
兩人臉色大變,“糟了!二叔回來了……薛白,改天見……”
見她們倉皇而逃,薛白擔憂的喊了一聲,“別摔著了!”
“啊……好,晚榆,我靴子掉下去了!”
薛白哭笑不得,這兩人還真是,非學人家上屋頂上夜話,很浪漫嘛?
他抬頭望去,繁星閃爍,月光皎潔,漆黑的天空宛如一道神秘莫測的夜幕懸掛其上,此般美景,若有佳人在懷,倒真有幾分說不出的浪漫味道。
“可惜……”
薛白惋惜的咂咂舌,或許自已剛才再勇敢一些就……
正在這時,就見他爹進了院內,薛白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喊了一聲:“爹,你看天上的星星,浪漫不?”
薛瑄被嚇得一激靈,抬眸陷入沉默,半晌一聲怒吼劃破天際。
“給老子滾下來!”
“……”
不出意外,薛白又捱了揍,原因是薛瑄發現屋頂的瓦片被踩壞了,果然,浪漫的故事背後往往結局是悲劇的。
薛白又不得不上房修了一個時辰的屋頂,倒黴催的!
翌日。
薛白又拉著秦觀去西市,兩人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找了一間還算寬敞的鋪面,薛白直接拿了一百五十兩銀子當場交割。
西市不比東市那邊,更比不了秦淮河沿岸,鋪面和地還算便宜。
這銀子還是漱玉閣賬面上剩下來的,薛白再次淪為了窮光蛋。
不過好在小薛優選是開起來了,合作商也有一位了,接下來就是如何運作了。
“義父,這鋪子開在這兒,真有客人上門嘛?”
秦觀表示懷疑。
“呵呵,有人嘛?到時候為父讓你看看,什麼叫供不應求!”
正說著,就有兩位女子上門。
“你看看,這不就來人了嘛?哎呀,兩位小女郎是不是找錯地方了?我們這還沒開張呢。”薛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熱情的迎了上去。
兩人被一聲小女郎逗得開心,連忙開口。
“哈哈哈,我們可不是什麼女郎,只是看原先的胭脂鋪盤出去了,過來問問您這兒要胭脂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