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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情定長白山

清康熙二十年,冬,紫禁城。

康熙皇帝未明求衣,辨色而起,練習武事劍術後便去昭仁殿與日筵講官們討論經史義理。康熙八歲登基,十四歲親政,十六歲就剷除鰲拜將政權牢牢掌握在手中。他自幼好學敏求、意志堅定、敢作敢為、滿腔抱負、勵精圖治,凡帝王政治、聖王心學、六經要旨無不融會貫通。康熙皇帝認為自己雖然貴為天子,但與凡人並無任何不同之處,世界上沒有天生就無所不會的人,所有的才學能力都必須依靠刻苦學習才能獲得,作為一國之君他以天下為己任,勵志做一位賢君、明君、勤君、慎君,成為一代雄才大略的英主。

皇上起身推開昭仁殿的房門,一陣寒風夾雜著雪片吹進了屋,正值三九隆冬,連下三天的雪終於停了,厚厚的積雪覆蓋著紫禁城,溫婉靜謐、雍容悠遠。身著華麗貂裘的康熙皇帝乘坐著鑾駕前往乾清宮上朝。

太陽正從東方升起,朝陽照耀,彷彿給年輕的康熙披上了金甲一樣熠熠生輝。他充滿了力量,面色威嚴,心中勵志:要統一國家,統一思想,統一文化,消亡異類分裂,消滅異端騷擾,消除妖言惑眾,代領大清朝開創四海承平之盛世。

“皇上萬歲萬萬歲!”

“皇上萬歲萬萬歲!”

“皇上萬歲萬萬歲!”

伴隨著清晨的曙光,康熙皇上來到了乾清門進行御門聽政,大學士、學士,吏、戶、禮、兵、刑、工六部尚書,加上都察院左都御史、通政使和大理寺卿,還有詹事、科、道等相關滿、漢官員都到乾清門面聖。

“報!八百里加急軍報!”一個御前侍衛飛奔上殿,“啟稟皇上,漠北蒙古察哈爾部首領布林尼謀反!”

布林尼是成吉思汗的後裔,其祖父林丹汗被清太宗皇太極擊敗,死於打草灘,部落只好歸順大清。清廷為籠絡漠北蒙古,康熙皇帝封布林尼為親王,妻以公主,管理內蒙古東部遼河附近的察哈爾部。而布林尼性情兇頑,時刻尋找機會報父祖之仇,口出狂言,“惟推翻滿洲人的統治,恢復祖先成吉思汗曾經統治過的帝國”。布林尼企圖謀反的行徑,被下嫁的建安公主發現後立即派使者奏報朝廷。

這突如其來的訊息讓年輕的康熙皇帝十分震驚,康熙皇上審時度勢,立即下令,“兵貴神速,必須乘布林尼不備,急兆突襲,方能制勝。命令正白旗旗主、三朝老將威武將軍率領著十萬虎狼之師迅速北上。”

威武將軍仰承召旨,隨即卷甲疾趨,帶領著正白旗浩浩蕩蕩的向東北而去。這支虎狼之師使整個蒙古王公措手不及,布林尼來不及湊集全部兵力,更不能同與他結盟的幾個蒙古王公的軍隊會合。正白旗軍隊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搗心臟地帶,僅用十八天就迅速攻破察哈爾,布林尼投降。

然而,就在威武將軍率領軍隊得勝回京路過長白山之時,竟然遇見了和布林尼結盟前來參戰的高麗軍隊,經過艱苦戰鬥,威武將軍和主力部隊失散,僅帶領十幾個殘部沿著山路潛逃。

突然,埋伏在雪地裡的高麗士兵一躍而出,將威武將軍包圍,叫囂道,“大清的將軍,你已經無路可逃,趕快投降!”

威武將軍抽出腰間寶劍,左手凌空猛擊,右手執劍以迅捷之力劈出,劍氣如狂風般強勁有力,敵兵被砍殺一片飛出數丈之外。

敵兵雖然不敢靠近但人數眾多把威武將軍團團圍住,大喊道,“交出布林尼大汗,饒你不死!”

威武將軍身高九尺、著白盔白甲、身中數刀、渾身是血,怒睜丹鳳眼、輕挑臥蠶眉,仰天長嘆,聲如巨鍾:

殉國忘身,捨生取義。

寧正而斃,不苟而全!

嘆罷便把粘滿血跡的寶劍順衣角一抹,準備拔劍自刎。

“嗖!嗖!嗖!”

就在這命懸一線之時,從山頂飛出幾十支弓箭,射死了包圍在威武將軍身邊揮舞著尖刀的高麗士兵。

絕處逢生的威武將軍原本心中一喜,但仔細一看敵兵所中之箭的尾部都有精美的孔雀翎裝飾,就知道來者不是別人,而是自己家離經叛道、調皮搗蛋、愛搞惡作劇的女兒——烏雅明豔來了。

只見一個身騎棕色駿馬、身著白衣,額間綁著紅色絲帶英姿颯爽的俊俏美“少年”帶領著一隊人馬從山頂直衝下來圍到威武將軍的身邊。

“明豔,你怎麼來了,這不是胡鬧嗎?”威武將軍皺褶眉頭,生怕最心愛的女兒遇見危險。

“阿瑪傷勢如何?”烏雅明豔瞪著又圓又亮的眼睛著急詢問。

“無大礙。”威武將軍焦急的說道,“趕緊走吧,高麗王的追兵馬上就到了。”

“阿瑪放心,您不是說我天生就帶著福瑞和祥氣嗎?”烏雅明豔眉間充滿了自信的神采,“阿瑪,穿過前面這個一線天山口,就可以衝出包圍圈了,我先前去開路。”

“一定萬萬要小心!”威武將軍叮嚀,“這深山老林中不是伏兵就是山賊,女兒萬萬小心。”

冬日的長白山遼遠空曠、山谷裡一片寂靜,山頂白雪皚皚,宛如一位玉骨冰肌的仙女亭亭玉立在茫茫林海,冷風在耳畔呼嘯而過,天空飄落著零星雪花。

而與此同時,原本在長白山狩獵的恭親王常寧聽探報來聞威武將軍被困,立刻調轉馬頭也趕去營救來到了這處山谷,只看見迎面一小隊身騎棕馬的白衣青年衝了過來。

藍翎護衛劉威定睛一看,向恭親王彙報道,“王爺,來者應該是高麗士兵,你看他們的裝扮和我們就大不相同。大清的男人都留著‘金錢鼠尾辮’,但來者卻是束髮額間綁一條紅絲帶,末將聽聞高麗男子都生的俊美,您看那個帶頭少年,膚白俊俏,而且神采飛揚,定是一個高麗貴族,讓末將去把他捉來打問威武將軍的下落!”

恭親王常寧立於馬上威然不動,他是先皇順治帝最小的皇子,也是當今康熙皇帝僅存的兄弟,二十三歲。他英姿豐偉,相貌軒昂,平頂闊額天倉滿,眉清目秀地閣方,承襲了皇室貴族氣質,氣宇非凡、目光冷峻,點頭同意。劉威二話不說就鞭馬衝上前,舉刀就刺向烏雅明豔。

明豔看見對方一群人馬貂皮長袍狐毛帽、背掛雕弓跨寶刀,人似搜山虎,馬如跳澗,成群引著犬、滿膀架其鷹。氣勢洶洶、殺氣騰騰,馬上還拖著各種被射殺的獵物,深知這群山賊不好對付,心裡又急又氣,說時遲那時快,刀鋒已在眼前,明豔趕緊仰身躲開,抽出腰中的寶劍開始還擊,擺開陣勢,口唸劍訣:

學成鳳凰劍,洞悟降龍禪。杯渡遊南粵,錫飛入北燕。

能行深海底,更陟高山巔。莫訝物難捨,回頭斬蛟龍!

藍翎護衛劉威僅僅抵擋了幾個回合就被烏雅明豔一個反刺打倒在地還被俘虜。

見白衣“少年”還挺有兩下子,恭親王常寧也拔出隨身寶劍開始對戰,只見他步走八封、腰如太極、劍似閃電,其步法左旋右轉,環轉無端,似行雲流水;其身法吞吐沉浮,翻轉擰裹,如龍騰圖翔;其劍法輕靈圓活,變幻莫測,時而似輕風攜柳,時而如疾風閃電,疾速旋轉繞行、翻轉擰裹,一勢多圓,曲折迴環,跌宕起伏。

“嘣!”恭親王常寧就用劍氣擊斷了烏雅明豔手中的寶劍。

明豔跨馬急返,常寧從背後追來舉劍就刺,明豔佯裝不知。

“小姐,那人身後追襲!”卻急壞了貼身丫鬟紅茹,聲猶未絕。

烏雅明豔身子向後一閃,反手掏出一個飛鏢擲向恭親王常寧。

“嗖!”飛鏢如閃電般霹靂而出,一刀寒光襲來。

常寧身手敏捷,手疾眼快徒手接住飛鏢又回擲,飛鏢又轉向射回明豔,明豔急忙仰頭一躲,飛鏢正好劃開了“少年”綁在額間的紅色絲帶。

明豔額間的紅絨絲帶被劃斷開,頭髮被打散,只見她秀髮纏身,轉身回眸,肌似羊脂,臉若桃花,眉如翠羽,秋波明媚,春筍芊芊身姿美,白衣飄飄美豔絕。這烏雅明豔可不是善茬兒,她氣鼓鼓的拍了拍雙手。丫鬟紅茹遞給了她一支精美的弓箭,弓箭小巧玲瓏,弓身雕刻著花卉圖案。明豔拔出一支箭尾鑲嵌著孔雀羽毛的弓箭雙手拉滿弓,像團燃燒的火焰一樣,向常寧威脅道,“大膽山賊,趕緊給姑奶奶把路閃開,再敢攔路搶劫,現在就射死你。”

常寧冷笑一聲,眼前這個美麗的像風中海棠一樣的女子,出語卻如此狂妄,但冷靜的說道,“看在你是個小姑娘的份上,趕緊放了劉威,本王還有要事在身,沒時間跟你浪費。”

“不管你是哪座山的大王,再不讓開,明年今日就是你的週年!”

就在烏雅明豔拉滿弓箭,瞄準恭親王常寧即將放箭的瞬間……

“快給我住手!明豔!不可無禮。”威武將軍及時趕到阻止。“老臣給恭親王請安!”威武將軍翻身下馬跪地給常寧請安。

“將軍快快免禮。”常寧也收起了冷傲姿態,下馬趕緊扶威武將軍起身。

“恭親王莫怪,這是小女烏雅明豔,也是救父心切,才誤撞了王爺。”威武將軍深深作揖,賠禮說道,“平日老臣把她嬌慣壞了,多有得罪之處,老臣向您賠罪了,明豔,快下馬給恭親王賠罪。”

“小女給恭親王請安。”明豔是一個十分機靈的姑娘,一聽還真是個王爺立刻收起了驕縱蠻恨的表情,也趕緊下馬,蹲了萬福,嬌滴滴的作揖道,“豔兒莽撞,請王爺見諒。”

“聽聞將軍遇險,為了趕來營救,本王未立軍旗也沒來得及換上盔甲,所以……在下也多有粗魯得罪之處,請小姐見諒。”常寧也趕緊俯身回禮,仔細看這明豔姑娘,從未見過這樣標緻純淨的女子,她大眼翹睫,面板晶瑩剔透,沒有絲毫妝容,僅額間晶瑩的汗珠就顯得她格外伶俐動人,看著看著竟然臉紅了。

單純的明豔從未見過真皇子於是抬起頭望向了常寧,常寧趕緊收回眼神,但忍不住的心跳加速,剎那恍惚、不知所措。

然而,頃刻之間,山頂滾落巨石,高麗王率追兵趕到,大批高麗兵又從山腰間衝了下來。

“快護送我阿瑪先走!”明豔起身上馬去攔截敵兵,她拔出弓箭一發一發的射擊,雖然箭法精準,但是敵兵越來越多,寡不敵眾,大批敵兵不停逼近她。

“嗖!嗖!嗖!”

一陣寒氣從明豔的耳邊和頭頂吹過,只見眼前凶神惡煞的三個高麗兵眉心中箭倒下。

明豔回眸,只見恭親王常寧,左手如託泰山,右手如抱嬰兒,弓開如滿月,箭去如流星,一發三箭齊射,對面立刻倒下一片人馬。

明豔從未見過如此精準的箭法,也從未沒見過這麼飄逸英勇的男子,只見常寧立於風中,巍然不動,他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體猿背、彪腹狼腰,渾身散發著王子的傲氣、霸主的英氣。常寧猛然再一轉頭,衝著明豔又發三箭,弓箭穿過明豔頭頂,射中她身後三個敵兵。常寧又縱身一躍,再用弓纏住正欲身後偷襲明豔計程車兵頭顱,“嘎!”的一聲,敵軍身首異地。

常寧再用單手環繞明豔挽進臂彎,拉滿她的箭弓,“嗖嗖嗖!”面前的三個敵兵又應聲倒下。第一次鑽進男子臂彎的明豔先是茫然,後又興奮、激動、崇拜、愛慕的望著常寧……天空中飄落的雪花散落在常寧英朗的眉宇,挺拔的鼻峰、鮮紅的唇間,彷彿只有夢裡才會有的英雄竟然就出現在眼前。

常寧一邊射擊一邊裝作鎮定指教明豔射箭技術,冷靜的說,“視野要開啟,從一個點放寬一條線,四支手指同時發力,就可射多個目標。”

“最重要的是,不能分心!”常寧紅著臉假裝專心指導。

掌握要領的明豔立刻和常寧背靠背、心貼心,兩人兩弓,六箭齊發,初次合作就心照不宣、如魚得水、遊刃有餘,頃刻把一股追兵全部射死。明豔興奮至極,難掩悸動的心情,卻猛然想起自己的阿瑪還身處險境,於是翻身上馬,脈脈含情的看了常寧一眼,之後就策馬揚鞭跑了。

明豔終於在山谷口追上了威武將軍,眼看就要成功衝出包圍了,剛才的怦然心動忍不住席捲心頭,心裡的小鹿亂撞不停,怎知危險近在眼前。

“哈!”高麗王早就站在了山口已經提著長槍刺向了明豔,走神兒的明豔躲閃不及墜落下馬。高麗王舉再就刺!

就在這生死關頭,威武將軍看見最心愛的女兒遇到了生命危險,他從馬背上飛躍而起運用內功打出了必殺技“金臂拳”,拳訣雲:“拳打一氣連,殺氣勇,龍折身,遇敵好似火燒身。”

“嘭!”一聲巨響。

金臂拳威力巨大,如驚濤駭浪,狂奔怒瀉,高麗王被掌力擊飛到十米之外,內臟破損倒地吐血身亡。而威武將軍也因金臂拳功力過於猛烈,五臟受損,口吐鮮血,命懸一線。

見首領斃命,氣急敗壞的高麗士兵在山頂處用一支暗弩瞄準威武將軍。

“嗖!”

眼見飛弩極速射向威武將軍而來,救父心切的明豔奪身飛撲到父親身前擋住了弓箭,

強駑瞬間擊碎明豔胸前的護心鏡,扎進心口。明豔低頭看著鮮血像鮮紅的花瓣一般浸透雪白的衣袍,鮮血怒放在茫茫雪原之中,眼前一黑從馬背上跌落。

“明豔!明豔!明豔!”威武將軍一邊口吐鮮血一邊痛苦大聲喊道。

聽聞喊聲的恭親王常寧快馬加鞭駛來,將中箭墜馬的明豔拉回上馬,衝出了包圍圈。

看著嬌豔如花朵一般的女子胸前中了一支冰冷的箭,血水已經染紅了她的衣襟,常寧一時不知所措,只聽見懷中少女口中呢喃“我好冷啊”突然想起來時路過一眼溫泉,於是快馬加鞭帶她來到了長白山溫泉。

巍巍長白山,風采多姿,美麗壯觀,綿延千餘里,山頂不生草木,冬天積雪,夏天雲霧繚繞,一望皆白,所以稱為長白山,長白山系火山,山上有噴火口留下的湖,日久積水,名為龍潭,也叫天池。天池四周環山,像鑲嵌在半空中的一塊晶瑩的碧玉,惟東北面有一缺口,池水經此外流,形成百米高的長白瀑布。

常寧小心翼翼的把明豔放入天池溫泉裡,明豔已經沒有一絲力氣動彈,當務之急是拔除明豔胸口的箭。

常寧紅著臉,揭開明豔已經被血水浸透的小褂,他清清楚楚的聽見了眼前姑娘的心跳聲,也聽見了自己更加急促的心跳聲。

常寧凝神聚氣,用力拔出箭,失血過多的明豔暈厥了過去,身體冷的跟一塊冰一樣,而滿身燥熱的常寧將她摟入懷中,常寧聞見了明豔身上的香氣,這香味席捲了他的心扉,他抱著泉水中的她,她膚如玉脂、柔軟如棉,像一朵水蓮般動人、美好。常寧情不自禁吻了她的朱唇,剎那間的花火點燃了蘊藏於心中的真情,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樂,似電流般穿越渾身帶來滿心喜悅,難道這就是傳中的情愛?

這一救命之吻也把明豔電醒了,明豔睜開眼睛看見常寧也看著自己。明豔不但不生氣,反而從心底生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歡喜,彷彿喝了一口烈酒一樣渾身暖融融的,這情愛的力量讓明豔瞬間忘記了劍傷的疼痛。

彷彿夢幻一般的兩情相悅,融化在溫暖悸動的懷中,沉醉在甜軟細潤的唇間,迷失在歡愉的心海底。

常寧紅著臉結結巴巴道,“姑娘……你別誤會,本王平時並不是如此輕浮之人,只是……我常寧會……對今日之事負責到底,下山回京後,小王必將……去府上向威武將軍請婚。”

雖然明豔也對眼前的男子十分鐘情,但她絕非輕浮女子,恭親王雖然出身高貴、雖然武功高強、雖然長相俊秀,但他是否敢作敢當、是否正直善良、是否真情實意卻不是光看外表就能看出來的,不經過考驗萬不能輕易託付感情。

明豔紅著臉,愣了很久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最後撅著嘴小聲嬌嗔說,“可是,本姑娘還不想嫁人呢。”

“你說什麼?”常寧抬起頭,目光遇見了她純潔自信的目光,小聲的問道,“你我都這樣了,你還想哪樣?”

“我阿瑪常常跟我說這世上道貌岸然、徒有虛名的男人實在太多了,萬不能輕易託付真心。”明豔雖然身體很虛弱但眼睛裡散發著自信的光彩,但也害怕話說的太硬把他嚇跑了,畢竟……畢竟……還是有點喜歡他的,於是小聲嘀咕道,“我烏雅明豔要麼不嫁,要嫁就要嫁給一個真正的英雄。”

常寧平日不善言辭,認真表白卻被拒絕,紅著臉又氣又羞又惱,憋不出話來,這可是他人生第一次向姑娘表達愛意,常寧看著水中楚楚動人的姑娘宛如蓮花一樣純潔,從來沒想過自己如此冷靜理智的一個人,竟然會對眼前這一無所知、毫不瞭解的女子這麼快就動了情,還起了誓,彷彿中了魔一樣不可自拔。雖然明豔表面拒絕,但他心裡清楚的知道她也動心、也鍾情,心裡又酸又澀,但還是沉浸在甜蜜之中。

月上枝頭,溫泉水霧縈繞,連吹來的風都是甜的。

“自古美女愛英雄,小女怎知道你就是真正的英雄呢?”明豔撅著小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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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寧被逗笑了,別的不敢說,但他從未懷疑過自己是個真漢子、真英雄、真男人,她果真像她的名字一樣,明媚豔麗,心裡更加喜歡了,暗下決心非要娶她為妻不可。

“那你要我怎樣證明本王是真正的英雄呢?”常寧反問道。

“明年正月十五,在京城比武大會上,你要是能打敗所有的武林高手,奪得巴圖魯的封號,就證明你是真正的勇士!”

“一言為定,我要是得了頭名,你就嫁我為妻,不許食言。”話說罷,常寧臉又變的通紅,他這輩子從未說過如此輕浮的話,他一向以冷靜著稱,但此時大腦管不住嘴,心裡話脫口而出!今天這是怎麼了?可能是從未遇到過這般心動的人兒吧!

皎潔的月亮升起在山頂之上,四目相對,心飛神怡,相見時迷。

有些人一旦遇見,撥動心絃,時光驚豔,就此淪陷。

前世情緣今生戀,幾度輪迴念念,安寧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