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柳柱的腦海裡不斷閃現著與妹妹共度的時光。
那些歡聲笑語、那些溫馨瞬間,如今都化作了心頭最深處的痛。
他緊咬著牙關,努力不讓淚水滑落,但心中的悲傷卻如潮水般湧來,讓他幾乎無法承受。
柳柱頂著村民們的話語,揹著妹妹默默回到了自已的小屋。
柳柱將妹妹輕輕地放在床板上,他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悲痛。
他輕輕地撫摸著妹妹那蒼白的臉,此刻,只有他獨自一人與妹妹冰冷的身體相伴時,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嚎啕大哭起來。
他的哭聲如同被撕裂的風,淒厲而痛苦,迴盪在空曠的小屋裡。
身體顫抖著,雙肩劇烈地抖動,彷彿承載著無法言說的重壓。
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滾落,與泥濘的土地融為一體,形成一道道悲傷的痕跡。
他緊緊地抱著妹妹的身體,彷彿想要用自已的力量溫暖她僵硬的身軀。
心中在此刻充滿了無盡的悔恨和自責,為什麼自已沒有保護好她,為什麼沒有能夠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他的哭聲漸漸變得嘶啞而絕望,彷彿要將所有的痛苦都傾訴出來。
而自已不停用力捶打著自已的胸口,彷彿想要將那顆破碎的心掏出來,讓所有的悲傷都隨之而去。
哭了許久的嗓子已經沙啞,雙眼已經變得十分紅腫,這以後,只有他一個人了……
雨燕,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柳柱溫柔看著毫無聲息的妹妹,默默捏緊了拳頭。
之後,流水村舉辦了第一場葬禮。
是村長張鐵柺和那幾個肇事的村戶一起出力辦的。
每一個村民都很同情柳柱,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和他一起去討要一個說法……
之後,那幾個小孩都出事了……
有的失蹤不見,有的被野狼分屍,也有的溺水身亡……
都是各有各的死法。
而那些肇事的家長紛紛找上村長張鐵柺,都認為這是柳柱的報復,想要個說法。
“得了,怎麼會,你們不看看柳柱是怎麼樣的一個孩子,還沒有你們那些娃一半大呢,咋個打得過他們?”村長張鐵柺抽著菸袋,悠悠地說。
“對啊,你們不去看看自家娃兒是咋個欺負那兄妹兩個的!”
“他們都是那麼瘦瘦小小的,要不是我們攔著,指定不知道打成什麼樣呢……”
“而且,那些都是意外,寨子外面本就危險,還讓自家的娃兒到處亂跑……”
“對啊對啊……”
“……”
眼見村民們七嘴八舌議論著他們,紛紛護著柳柱。
他們也知道這樣下來佔不到便宜的,而且,村民說的也都是事實。
對於柳柱,他們也只是猜測,沒什麼根據,自然站不住腳跟。
那群家長也只得離去。
但不久之後,就有些人收拾東西,離開了流水村。
聽到柳柱這麼說,那些年輕的村民們都很震驚。
沒想到,柳柱還有這樣的過往。
以前,他們爹孃可沒和他們講過這些事情。
不過,這些年紀大了的村民反應就激烈。
“呵呵,你還敢說啊,不就是你害死了他們嘛?”一個鬍子拉碴的村民憤恨的說。
他以前就是和那些孩子一起欺負過柳柱的人之一,自從那些孩子出了意外之後,其他的孩子們也都不敢欺負他了。
“呦,王福呀,你還記得啊,嘖嘖嘖……”柳柱神態怪異的湊到這個鬍子拉碴的王福面前。
在其餘眾人不解之中,柳柱徐徐道來:“說的沒錯,人啊,就是我殺的。”
柳柱說的很平常,彷彿這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不過,誰讓他們自作自受呢。那個張鐵柺也不幫我,村民們也不幫我,我只能靠自已稍稍懲罰一下他們了,哈哈哈……”說完,就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仰天大笑起來。
房間裡面的眾人看著眼前這一幕,紛紛感覺毛骨悚然。
“當然了,這個村子就是有罪惡的,所以,得換一批人來了。”柳柱又換上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瞟了一眼眾人。
“所以,你故意把我們引出去!你個雜碎!呸!”王福啐了他一口,狠狠地盯著柳柱。
“嘖!”柳柱瞟了王福一眼,淡淡地說:“把他眼睛給我挖了,瞧著我不舒服。”
身旁的小弟們紛紛上前按住他,用刀生生挖出了王福的眼睛。
“狗雜碎!你不得好死啊啊啊——”
整個屋子裡就回繞著王福的慘叫聲。
場面太過血腥,那些年輕一點的村民有的已經昏倒了,還有的在那不住的乾嘔著。
“老大!”一個小弟獻殷勤般地捧著那雙血淋淋的眼睛到了柳柱面前。
“晦氣!丟出去餵狗!”柳柱看都沒看一眼,就冷冷的開口說。
於是,這雙眼睛,就到了一條狗的肚子裡面。
“其餘人嘛,就關進那個屋子裡。”柳柱回到位子上,漫不經心地說。
那些村民們就和之前的老人孩子關在了一起。
“王麻子,之前那些‘肥羊’底細怎麼樣了?”柳柱懶懶地問。
底下一個滿臉麻子的人走了出來,上前報告說:“老大,他們隊伍裡有幾個姑娘,其餘的都是一些會武的壯士。”
“咱們什麼時候拿下他們?”王麻子小心問道。
“那,傳下去,今晚動手吧。”柳柱神色激動起來,眼中閃著貪婪的光。
柳柱又繼續補充說:“還有,在外遇到什麼攔路的人,通通都殺掉吧。”
“是!”
聚集起來的小弟們紛紛熱切地看著柳柱,興致勃勃的高喊。
入夜,開始有了些霧氣,朦朦朧朧,使這個夜晚愈發神秘。
何菀晚這邊,火光閃爍,全然不知該到的危險。
人也都睡得差不多了,只留有幾個巡夜的護衛。
一陣風悄然掠過,樹林中立刻響起了沙沙的聲響。
夜色如墨,森林的輪廓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越發陰森。
這一群山匪正在悄無聲息地從森林深處潛出,他們的眼神中閃爍著貪婪與狡詐。
他們躡手躡腳地靠近著何菀晚一行人,彷彿一群飢餓的野獸盯上了無助的獵物。
趁著夜色,這群山匪已經開始了他們的計劃。
他們互相交換著眼神,手勢示意著彼此的行動。
其中一人悄悄摸向馬車的車門,準備出其不意地闖入。
突然,一聲輕微的響動打破了夜的寂靜。
那是樹枝被人輕輕觸碰的聲音,伴隨著輕微的晃動和細碎的枝葉摩擦聲。
“誰!”巡夜的護衛也發現這個黑色的身影,拔出腰間的劍來,直插向那身影。
唰的一聲,身影躲過了。
是一個帶刀的匪徒!
此刻,這裡的打鬥聲已經將熟睡的眾人吵醒了。
接著,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這場戰鬥。
不過,這個霧氣倒是越來越濃厚,腦袋也暈暈的。
“小心,這是迷煙!”李叔和李琮趕忙出聲提醒。
但還沒一會兒,眾人要麼死的死,傷得傷,都昏迷倒在了這迷煙之下。
李叔等人也最後昏倒了。
待迷煙散去之後,柳柱就吩咐好眾小弟一切事情,就先回去了。
於是,眾小弟將死人掩蓋在一旁,熄滅火堆,將好東西紛紛搜刮一通,處理好現場。
“還是老大英明,讓我們提前服了這解藥,用這迷煙圍攻他們。”幾個小弟在一旁邊收拾東西,邊談論道。
“老大已經回去了,那這些人怎麼辦?全帶回去嗎?”一個小弟問道。
“女的都帶回去。那些男的嘛,都餵了藥,都帶回去吧。”王麻子思考了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