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林翊恆已經熱的滿頭大汗了,額前的碎髮沾了汗珠,有幾縷頭髮貼在光潔的額頭上。
剛進門,賀嶼頌立馬開啟了空調,調到26℃。
“哥哥,開低一點,好熱。”林翊恆用手掌當扇子放在臉旁扇風。
臉頰一團紅暈,汗水順著白皙柔軟的頸側流下沒入衣領,看得出來很熱。
“先去洗個澡,空調開太低容易感冒。”賀嶼頌把手裡的東西拿到廚房。
林翊恆應了一聲,撩著衣服下襬,露出一截纖細勁瘦的腰肢,試圖緩解燥熱。
賀嶼頌沒流多少汗,主要是林翊恆太鬧騰了,一路回來蹦來蹦去的,不熱才怪。
賀嶼頌煮了碗綠豆湯,放了些糖,晾涼。
林翊恆洗完澡,穿了件寬鬆的小羊T恤和短褲,踩著拖鞋往廚房蕩。
“哥哥,等會吃什麼?”
“你先喝碗綠豆湯解解暑,還有個小菜炒一下就好。”
“我還想吃肉末蒸蛋。”
“弄了。”
“好,那我幫你洗菜。”林翊恆自告奮勇,擼了擼不存在的袖子。
“洗吧。”
林翊恆把洗好的青菜端給賀嶼頌。
“寶寶真棒。”賀嶼頌順嘴誇了一句。
林翊恆會做飯,只不過很少做,以前他和賀嶼頌總是吃食堂,偶爾才做飯。
做飯是他們為數不多的溫馨時刻,林翊恆忙著學習,賀嶼頌忙著備課寫教案,兩人空的時間也少。
等菜上桌後,林翊恆拿了手機拍了個照片發朋友圈。
配文:和哥哥一起做的飯【比耶】
賀嶼頌秒贊,回覆:乖乖真棒【貓貓摸頭jpg.】
兩人吃完飯就到附近的公園裡散步,散步的都是一些大爺大媽,偶爾還跟他們搭幾句話。
傍晚的風涼爽宜人,樹葉隨著風輕輕擺動,發出“沙沙”的聲音,為數不多的枯葉子零零散散地飄下來。
賀嶼頌順手拂過。
“有點冷。”林翊恆縮了縮脖子,他還是穿著短衣短褲。
“回家吧。”賀嶼頌攬過他的肩膀就往家走。
初夏的天氣說變就變,天空瞬間灰濛濛的,像是要下雨。
豆大的雨點在他們剛進門時砸了下來。
屋外頓時狂風大作,枝條被吹歪了頭,雜亂地交雜在一起。
“我們真幸運。”林翊恆語氣歡快,拉著賀嶼頌往裡走,還不忘把門踢上。
下雨天最適合睡覺了,林翊恆甩掉拖鞋就往床裡撲,被賀嶼頌拽住腳踝往浴室裡帶。
“洗完澡才能上去。”
“哦。”
賀嶼頌給林翊恆放了水,試了水溫,林翊恆脫了衣服迫不及待坐了進去。
溫熱的水滑過白皙的面板,林翊恆舒服地眯了眯眼。
泡了差不多二十分鐘,賀嶼頌就將人從水裡撈出來了,拿了條浴巾將人裹了起來。
“乖乖去坐好,我給你吹頭髮。”
“我自已會吹。”
“那你自已吹。”
林翊恆隨手扒拉了幾下,想起今天剛買了零食,隨手套了睡衣就往外跑。
扒拉了一下櫥櫃,啥也沒有。
肯定是被賀嶼頌給藏起來了。
林翊恆氣鼓鼓地趿拉著拖鞋回房,“賀嶼頌,我的零食呢?”
賀嶼頌正好洗完出來,擦著頭髮,瞥了他一眼,“不知道。”
“你是不是給我藏起來了?”
“沒有,回來你自已提的。”賀嶼頌隨手將毛巾甩在肩上,拿起吹風機開始吹頭髮。
林翊恆小臉一皺,嘴巴一撇,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但神情更多的是懊悔。
他,林翊恆,把好不容易買來的零食丟在了公園的長椅上,並且賀嶼頌還不提醒他!
此刻屋外狂風大作,黑雲壓城,林翊恆想衝出去也得再三思量。
況且賀嶼頌也肯定不會同意。
“可能被哪個小孩撿走了吧。”賀嶼頌語氣還有點幸災樂禍,漆黑的眸子帶著笑。
眼見林翊恆那雙靈動的鹿兒眼蓄滿淚水,眼尾發紅,癟著嘴的樣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憐的不行。
“好了,乖乖,就是逗逗你,放在門口的櫃子上了。”賀嶼頌放下吹風機,揉了揉他柔順的發頂。
林翊恆翻臉比翻書還快,抹了把臉就往門口走,最後抿著快要翹起來的唇角提著零食進了屋。
“你滾出去,我晚上要和我的寶貝們睡。”
賀嶼頌無奈地笑了笑,拿了件外套往書房走。
林翊恆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抱著一袋薯片坐在地毯上嚼了起來。
賀嶼頌回來的時候,林翊恆已經抱著圓鼓鼓的肚子靠在牆上睡的迷糊了。
暖色的燈光灑在他的臉上,細密的長睫如鴉羽一般投下大片陰影,睡顏乖巧恬靜。
賀嶼頌彎了彎唇角,將人打橫抱起,“睡著了倒是乖巧。”
懷裡的人無意識的呢喃的一聲,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他的脖頸。
溫熱的呼吸灑在頸側,讓賀嶼頌呼吸一窒,柔軟粉嫩的唇瓣隨著他的動作漸漸貼上他的腺體。
賀嶼頌漆黑深邃的眸色幽深,壓下身體的怪異,後頸處的腺體燙的嚇人,可偏偏林翊恆還無意識地啄了一下,就讓他渾身一顫。
“也不是很乖…”
想*
把林翊恆放到床上,賀嶼頌給他蓋好被子後起身還踉蹌了一下,險些栽在他身上。
賀嶼頌喉結微滾,深深看了床上張著殷紅唇瓣小口呼吸的人,邁著不是那麼淡定的步子進了浴室。
*
林翊恆一大早醒來神清氣爽的,晾下賀嶼頌就跑到樓下的花園裡溜貓逗狗。
“你在對我的阿花幹什麼?”耳邊是一道中氣十足的怒吼。
林翊恆捧著白色毛絨狗頭的動作一頓,嘴裡發出的“嘬嘬”聲戛然而止。
手裡的薩摩耶聞聲耳朵動了動,搖著尾巴猛地撲向那人。
林翊恆被蹭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撓了撓頭疑惑地看向一人一狗。
“林翊恆,怎麼是你?”
下過雨的草地溼漉漉的,林翊恆就這樣毫無形象的坐在上面,迷茫地望著眼前的一堵肉牆。
男人背光而站,一大片陰影灑下來蓋住了林翊恆,仰頭看去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覺得他白的發光,黑色的耳釘閃著耀眼的光芒。
林翊恆眯了眯眼,雙手撐在身側,艱難的問道:“你誰啊?”
林翊恆被小狗頂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覺得尾椎骨跟斷了一樣,疼得讓他心悸。
韓松看著林翊恆眼眶裡打轉的淚,鼻頭紅紅的,委屈的吸了幾下,當即怔住了。
“你…”韓松愣了幾秒後半蹲下觀察著林翊恆,覺得新奇,伸手搓了搓他的臉。
難道認錯了?
前幾天掄著棒球棍跟他的幹架的人恍若兩人,雖然那次他也傷的不輕。
林翊恆沒好氣的開啟他的手,沾了泥土的手掌也蹭了韓松一手背。
韓松:“………”
認錯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