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讓他們倆進到屋子裡,幾人合力才把板車拖了進來。
這時荊禧也見到了豬肉鋪的老闆,此時他正一臉震驚的看著板車上的野豬。
“這,這。”
眼前的這個小娘子和這身旁的俊俏小郎君怎麼看都不像是個能拿下這頭野豬的人啊。
雖說他豬肉鋪裡賣的都是些家養豬,但也是有過野豬的。
像這樣的野豬都是極易難打的,有的話也都是經驗老道的獵戶送來的。
荊禧看著他眼中的不信,笑了笑說道:“這頭野豬的的確確就是我們夫妻倆打來的 ,當時我為了這頭野豬,我身上也都受了傷。”
實在的話她也不敢說太多,怕老闆知道她這是憑運氣打來的會故意給她少算錢。
一旁的沈徹聽到荊禧口中的“夫妻”二字,眼眸不禁一亮。
他開心的抱著荊禧的胳膊說道:“娘子說的沒錯,這就是我們夫妻倆打的,你看這兒還有我鐮刀砍中的痕跡。”
老闆眯了眯眼,怎麼看著這人說話怪怪的。
荊禧擔心沈徹多說說漏嘴,連忙小聲提醒:“阿福——”
哪知老闆根本沒有細分沈徹的話,而是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
他細細分辨著野豬脖子上的刀痕 ,輕輕點頭。
嗯,那確實像是鐮刀扎進去的痕跡。
而且眼瞧著這痕跡倒不像是輕輕的颳了那麼幾下,而是一擊刺中深深的嵌在裡面。
頓時,他看待這位小郎君的眼神 鄭重了不少,想來他定是一位能力莫測的世外高人 。
想來能與這樣的人結為夫妻的女子也定是不凡。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荊禧看向老闆,貌似他的神色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對。
“那這野豬我就收下了,”說著抬了抬手上來幾個小廝將野豬連帶著板車一起帶了下去。
“我家的豬肉最高賣一千六百兩,街頭巷裡賣牛肉的最低四千兩,”
“因著你這頭是野豬,口感鮮美,想著你們打獵更是不容易,那我便取一個折中的價格,連帶著你家的那個板車一起算下來就是……”
角落裡的小廝遞上算盤 。
老闆噼裡啪啦一陣操作,最終抬頭說道:“兩千五百兩。”
荊禧愣住,雖然知道會多但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直到小廝從後面抓著一個鼓囊囊的袋子走來。
“來,小娘子收好。”老闆笑眯眯的拿起錢袋子遞來,“若是後面還有好生意,小娘子還可以來。”
荊禧回過神,接過錢袋子跟沈徹一起走出店門。
此刻她腦子裡已經有無數暢想,就算是現在要置辦什麼都不會是夢。
但最重要的是賺得更多的錢。
一晃眼街上的人變多了不少,路上一些小商販挑著扁擔竹簍在路上慢悠悠的走著。
忽然路口竄出兩列盔甲士兵,步伐整齊的走入人群視線內。
其為首計程車兵突然抓著一個穿著華美的絲綢衣裳的男人,兇巴巴的問道:“你是哪裡來的?”
那人剛被抓住頓時就神色驚慌,緊張的說不出話來,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個完整的地名。
“抓起來。”
一聲令下隊伍後面的兩名士兵出列押著男人離開。
一時間街道上充斥著男人嗚嗚呀呀的聲音,引得不少人駐足瞅上兩眼。
李不敗從店鋪裡聞聲走了出來,剛看見這個陣仗以為是那個人惹了什麼事才被抓,正唏噓著,卻瞥見荊禧和沈徹從豬肉鋪裡出來。
他眼睛一瞪,趁著兩人走遠跑到豬肉鋪裡去。
“老王啊,你今天是不是做了個大單啊?”
老闆正在櫃檯前清算前一日的賬目,眼睛都沒抬一下,分心之餘一下子就猜到他定是看見那小娘子拿著錢袋子就出去。
這人倒也熟,手下鋪子不少,剛好有家賣羊肉的店就在他隔壁,一般他這店裡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聞著味道過來了。
他故意等著李不敗耐心耗盡之前開口道:“哪有啊,哪能比得過你李老闆做的大啊。”
李不敗一下子直接把下巴翹得老高。
他輕哼了一聲,雙手背在身後,昂首闊步的跨出店門。
荊禧和沈徹兩人挽著手走在街道上,看著周圍林立的商鋪,心中有無數憧憬。
說不定自己以後也能在這裡開一家,不,開無數家店鋪呢。
她摸了摸腰間掛著的錢袋子,那真實的重量在腰間輕輕晃盪,心裡的感覺喜滋滋的。
“阿福,家裡的蠟燭之前沒買幾根,我們再去多買幾根吧!”
沈徹笑著看向了她,好像只有今天才看到娘子笑得這麼高興。
他深深的看著她,突然發現只有像裝在這個袋子裡的東西才能讓娘子笑得這麼高興。
他家裡也有好多這樣的東西,都給娘子好了。
荊禧想著買完蠟燭就再給家裡請個郎中買敷好藥,再買些菜送過去。
忽地,她黯然的垂下眼眸,弟弟不是還在長身體嗎... ...
荊禧想著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能來集市上,不如先逛著,從前像這樣的自由神仙的日子可見不著。
商鋪邊人海云云,各色人士穿著各色的衣裳他們身邊擦過,荊禧目之所觸盡是羨慕,然而她是個要下地的穿太好的衣裳不好保護。
只不過阿福是個丰神俊朗的,穿什麼樣的衣裳都合適。
“阿福,我們去那邊瞧瞧吧。”荊禧指了指那一裝飾華麗的成衣鋪。
沈徹高興的點點頭。
兩人進到鋪子裡卻不想是這樣的一幅場景:一個衣著華貴錦衣霓裳頭戴金珠玉石的美人姿態翩躚的坐在店中金絲雲凳上,旁邊的店家端著茶壺諂媚的候在一旁。
“尹小姐我們店裡最新款式的衣裳都在這了。”
“尹小姐”眼皮都不帶抬一下,只抬手抿了口茶杯中的茶,隨即皺著眉的放下。
餘光一角看見門口處來人。
她斜睨而去,“門口的,站住。”
她頓時皺了皺眉。
一旁的衣著同樣不凡的婢女快步上前呵止道。
“我家小姐說叫你們站住,你們聾了?”
荊禧這才意識到說的是他們兩個。
她奇怪的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