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章 哭唧唧的夫君

返回途中,沈徹依舊是揹著荊禧走過那段溼黏的泥巴路,直到地面好走一些才將人放下。

回到院子裡,這下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這時荊禧腦子裡想起老太太在書房對她說的一句話:“徹兒現在的智力就像是一個小孩子,有些事他不懂,往後就是你們兩個一起過日子了,該做什麼事就需要你來教。”

冥冥之中,荊禧總感覺老太太對她說的那些話像是在託孤。

今天晚上看著這一家子的情況看起來不像是表面上的和睦,若是家裡能夠護著阿福的老人在哪一天走了,好像能依靠的人就沒誰了。

既然他們倆成為了夫妻,還是要互相幫助的。

沈徹回到房間內,坐在床邊。

屋子裡黑漆漆的,也不知道蠟燭在哪。

她嫁過來根本就沒有嫁妝,沈家給家裡的那些錢還是貼補家裡漏洞的。

荊禧開啟屋門,看見沈徹呆愣愣的坐在床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抿了抿唇,“阿福,跟我去井裡打水。”

月光透過窗子,床邊的那道黑影動了動,隨後站起身走向荊禧。

井邊只有一個木桶,荊禧也不打算光打算站在旁邊乾等著他打好水,“阿福,我教你怎麼打好水,然後你把水倒在小廚房裡的鍋裡,我去外面撿點柴。”

說著,荊禧就拿起水桶在沈徹面前示範起來。

她在家苦差事好差事都是自己幹,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一桶水提了上來,在沈徹的注視下將水倒在鍋裡。

起先她在家裡看了一遍,發現沒有可以吊起來燒水的鍋爐。

“就這樣看明白了吧?”

荊禧將水桶遞到沈徹手中,看著他晦暗不明的神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認真的聽。

“好了,估計再打兩桶就可以了。”說完,荊禧轉身就向著院前不遠處的小樹林裡去,臨走前還在廚房裡拿了把砍刀。

現在這個時節一到晚上就特別潮溼,估計有些在地上的樹枝是些不能燒的,還得砍樹上的。

荊禧走後,沈徹看向她離開的背影,沒過多久,他憤憤的將木桶丟在地上。

小樹林裡

荊禧將砍好的樹枝捆成一捆,拍了拍手,將砍刀別在腰間,正當她要把柴抱起來帶走時,發現身前映著淡灰色陰影。

是自身後而來。

從山下跑出來覓食的野獸也不是沒有的,他們住的地方也不是什麼離村民近的地方。

她警惕的用餘光瞥向身後,手緩緩摸向別在腰間的砍刀。

然而身後並沒有傳出動靜,她默不作聲的轉過身,卻看見身後的人。

“阿福?”

荊禧詫異的看著他。

沈徹看著她沒有說話,看見她後臉上釋出一種放鬆。

他走上前抱起地上的那一摞柴往回走。

荊禧見他沒有回她,倒不生氣,想著有時間再和他談談。

回到小院,荊禧走到灶前準備蓋上鍋蓋,卻發現有些不對勁,這鍋裡的水怎麼沒滿呢?倒了兩桶也該倒滿啊。

她抻著脖子朝外喊道:“阿福,我讓你倒的兩桶水沒倒嗎?”

默了半分,沒有回應。

荊禧放下鍋蓋出門尋找沈徹的身影,結果進到屋子裡的時候發現那人蜷縮在床上,一動不動。

“阿福,我這還沒燒水洗漱呢,你就躺床上了,”荊禧走上前隔著被子拍了拍被子裡的人。

叫了一下沒應,荊禧又耐著心再叫了一遍:“阿福,娘子叫你也不回答嗎?”

藏在被子里人身子忽然顫了顫,過了幾秒扒著被子露出頭看向荊禧。

藉著瑩白色的月光隱隱看見他的臉上泛著晶瑩的淚珠。

小心翼翼的樣子,讓她莫名心疼。

她語氣也不是很兇啊?也沒有怪他啊。

“好了,等我把水燒好了,咱們再睡好不好?”慢慢的她將語氣變得輕柔,哄著他。

不知道是視線原因還是怎的,感覺他臉上的淚珠子變得更多了。

洗漱這個事情荊禧自己一直都是有個習慣的,從前幹農活弄的滿身汗,身上也會沾著些在草叢或者樹林裡帶來的飄絮,容易引起身體發癢的,這些都是她不能忍受的。

即便是今晚沈徹不洗,她自己也是要洗。

正當她轉身要回到廚房時,衣襬被人拉住。

“我要...和娘子一起。”

荊禧看向沈徹,在他的眼裡看到了不知名的害怕。

這總不會是害怕她吧。

隨即她反應過來,難道這人怕黑?

“阿福,你是不是怕黑啊?”不知道怎的,她的臉上泛著淡淡的笑意。

沈徹眼神忽閃,“...嗯。”

“那走吧,跟我去廚房燒水,正好你也可以看看,下次就可以幫我了。”說著便隔著衣袖牽著沈徹的手腕。

微微火光在灶口裡升起,接著荊禧就熟練的拿起老虎鉗夾著柴火放進灶裡。

沈徹默默的抱著雙膝坐在她的左側,目光失神的望著灶中舞動的火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荊禧側臉看著沈徹,“阿福,你今天下午怎麼了?感覺有些不高興啊。”

沈徹搖了搖頭,將下巴放在膝蓋上,一再沉默。

荊禧看著他,晃過神發現灶中柴火即將燒完便又添了些柴。

沒過一會,鍋裡的水便咕嚕咕嚕的響起來。

“好了好了,可以洗漱了。”

荊禧起身拿著葫蘆瓢向木盆裡舀水,熱騰騰的水汽在鍋爐中升起。

灶中的火光漸漸隨著空氣裡的冷氣在黑夜中消逝,沈徹跟在荊禧的身後。

屋子裡

“屋子裡我沒找著蠟燭,只能等到明日再去集市上買。”荊禧蹲在木盆前,把找到的拭巾浸在水中擰乾。

“你先擦擦臉吧。”荊禧拿著拭巾往沈徹手上遞了遞,“擦好了就可以睡覺了。”

哪知這話剛說完他就快速的擦了擦自己的臉,立馬縮排床褥裡。

荊禧無奈,搖了搖頭,把盆端到一邊撩開衣服擦了擦自己的身子。

她看了眼窗外,走到門口將水倒掉。現在的時辰估摸著在亥時,明日還要早起。

回到屋子裡躺在床上,背後是背對著她的沈徹,她翻來覆去的有些睡不著,昨天是太累了沒什麼感覺,今天睡的時候身旁多了個人還有些不習慣。

她翻了個身,看著一直背對著她的沈徹。

忽然發現他的背影有些微微顫抖,他沒睡著?

“阿福。”她輕聲叫著。

“阿福,你怎麼了?”

她有些強硬的扳過他的身子,這才發現這傻瓜又一個人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