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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心軟

荊禧和何伏苓來到軍營,身邊路過了不少穿著嶄新的軍服的人,就是不知道沈徹在哪。

兩人張望著,想著找個人問問,結果沒過一會就有個穿的顏色稍舊的人走了過來。

“哎,你們兩個在這幹什麼呢!”

荊禧看向他,神色有些憂傷,回答道:“我丈夫來報名了當兵,我們想見他最後一面。”

那人豎了豎眉,道:“想什麼呢,在家不好好告別,跑到軍營來做什麼,要人人都像你們這樣還有沒有軍紀律法了!”

說完要轉身離去。

何伏苓忙拉住他,“哎,軍爺就麻煩你讓我們見一面吧,我侄子叫沈徹... ...”

軍爺一把甩開她的手,“回去吧回去吧。”

這要答應了那他以後的飯碗還要不要了。

荊禧心中泛著苦澀,望著那人離開的背影,四周滿是穿著紅色軍服的人,若是此刻阿福也是穿著這樣的衣服會是什麼樣,若是豎起頭髮的樣子又會是什麼樣。

何伏苓忽然傷心的開始抽泣,“我那侄兒不知道受不受得了那戰場上的苦啊,刀劍無眼,若是... ...”

荊禧攬住她,心中像是澆了生菜汁那般苦澀。

她啞聲說道:“姑姑,我們明天去廟裡為他祈福送行,求個平安,也求個心安。”

何伏苓靠在荊禧的肩膀上點點頭,無聲的哭著。

回去路上荊禧整理心中的思緒,想到老太太和老太爺應該知道阿福去參軍了,不知道他們二老怎麼樣。

“姑姑,我想去看望老太太。”荊禧坐在馬車上對何伏苓說道。

何伏苓神色微頓,嘆了口氣:“你還是先不要去了,老太太知道阿福要去參軍,攔都攔不住,最後氣的暈倒了,上午我來見你的時候老太太又暈了一次,我怕你去了,她就想到了阿福。”

荊禧抿了抿唇,撩起車窗簾子看向外面。

不知是因為什麼,車子忽然停住了。

“姑奶奶,少奶奶。”

來人是白二孃。

白二孃走到窗前,看見荊禧裹著紗布的腦袋,“少奶奶的傷好些了吧?”

荊禧點點頭,見她一個人在她回小屋的必經之路上等著應該是有什麼事。問道:“白掌事可是有事要講?”

白二孃心中暗自讚許,老太太眼光真是好,挑選了這樣的一個兒媳婦,丈夫出遠門獨自留她一人還能這般冷靜不慌亂,若是府中二老不在也能有個主心骨在。

白二孃微微一笑,傾身一拜:“官府下命令要求各地地主給各所屬村莊清點被流民土匪損壞的莊稼財物,之後便要上交名單由官府報銷。”

“老太爺最近都在府中陪著老太太,並吩咐以後這些事少奶奶該要學著管理。”

荊禧眼波微動,望著白二孃久久未動。

阿福去參軍,她便不需要再照顧誰,便把事情都交給她了嗎。

終是無法拒絕,她答應道:“好。”

... ...

時過傍晚,幾隻鳥飛上樹梢。

“殿下,荊禧娘子已經從城北軍營回來了。”

城郊別苑中,低奢的房間內飄散著茶香,時不時傳來茶盞磕碰而出的清脆聲音。

“試試。”沈衡似心情很好的將泡好的茶倒入杯中,隨後自已緩緩執起一杯輕酌一口。

陳生明顯的感受到自家主子的心情很是不錯,殿下心情好的原因許是就是除掉了那個可以被人捏在手裡用來制挾殿下的傀儡,不過是有六七分相像罷了,到最後去了戰場,他那樣的廢物怕是隻有給人墊背的用。

他恭敬的端起茶杯淺淺抿了一口,他不是很愛喝茶但還是說道:“殿下的茶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喝。”

沈衡忽然笑道:“每次就只會這麼說,若是遇到心儀的女子你只會誇她好看會不會把人嚇走?”

陳生生來就是一副臭臉,常年跟著沈衡狠話沒少學,哪怕方才對他說著“好喝”兩個字都是生硬的表情。

陳生放下茶杯,臉色一如既往的臭,“殿下喝茶也能醉?”

沈衡英眉一挑:“你還會開玩笑了?莫不是真的有心儀的人了吧。”

“沒有。”陳生語氣硬硬道,卻不知耳尖早已泛紅。

沈衡輕笑了聲,“罷了,那是你的事。”

“新兵明日便要啟程吧?”沈衡神色微涼,燙手的茶杯毫不知覺的將手心燙紅一片。

他不知為何就心軟了。

“讓參軍有家屬的去城門送一程吧。”沈衡說道。

或許是最後一程了呢。

她呢,會不會現在在房間裡哭紅了鼻子,望著那人睡過的枕頭睹物思人?

一時間沈衡望著那冒著白煙的茶壺出了神。

“殿下,茶開了。”

沈衡眼眸光微閃,回過神來,抬眸睨著他:“你怎麼還在這?”

陳生愣了愣,殿下還真是陰晴不定。

“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沈衡有些煩躁,起身走向屋內。

陳生看了眼沈衡離開的背影,默默滅了茶壺下的火爐。

城北軍營中,沈徹穿著愛不釋手的軍服,整理了又整理。

軍服沒有量身定製的,只有相近身材的尺寸,但他的身材比例較好,直接把衣服撐得好看了許多。

走在路上就有幾個兵大聲說:“不錯啊!”

他為此高興了好久。

可是卻有個人總是追著他說讓他把頭髮紮好。

“喂!前面那個!”

“嘿說的就是你!”

那個聲音再度響起,自後方由遠及近。

兇巴巴的人走到跟前,沈徹不由得後退半步,那人以為他又要跑,就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真沒見過你這種的!”

“你要是再跑,就不要呆在這了,來軍中第一天我就說了,儀容儀表要抓!你看看你這個頭髮是一個字沒聽進去啊!”

“我...不會扎啊。”沈徹被他說的低下了頭。

“你長嘴了啊!前幾次你怎麼不說!”說著又將沈徹胳膊扯了扯:“走,我只示範一次,下次你別讓我抓到。”

沈徹乖乖跟在他身後,走進帳篷才發現這是他每天睡覺的地方。

還沒等他說話,就被人按在鋪子上,接著頭髮就被人拆散開來。

“你說說你,頂著個散發在營中晃盪了幾天,真以為自已是那勾欄裡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