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翎嫿是詐降舉報了這座宅院,也絕對查不到他身上。
翎嫿:不好意思被你猜到了,就是我。
起初叱雲澤派人去調查,確實沒有查出這些東西和南宮家有什麼關係。
直到某一天,他們發現與南宮家的合作商中有一位老闆娘總是時不時的跟南宮赫待在一起。
看到自已的相公跟別的女人同進同出來往甚密,南宮夫人居然沒有一點反應,她可是整個阿圖部出了名的醋王。
之前就有一個想攀高枝的小侍女,仗著姿色不錯去勾搭南宮赫,被她當著府中所有人的面殺雞儆猴,卸了四肢做成了祭鼎。
好多人都嚇病了,從那時起,再也沒人敢不知天高地厚地去找死。
幾人順藤摸瓜才摸出了這幾座院子,可就算找到了,兩者也沒有任何瓜葛。
直到那天雲羨跟翎嫿坦白了之後,才說了一個驚天大秘密,這位老闆娘居然是南宮赫早幾年就去世的妹妹。
幾年前就應該去世的人卻還活著,手底下還捏了那麼多的銀錢。
細思極恐,洛陵王本就多疑,不可能不多想。
真就不作死就不會死呀。
整個大殿安靜到令人髮指,人人噤若寒蟬。
洛陵王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大家都在等派去的人調查的結果。
南宮赫平靜地跪在地上,他的眼神中卻不見絲毫慌亂,畢竟這些產業不在他名下,與他沒有關係。
叱雲蕭心裡卻在盤算著回去之後如何處理翎嫿。
沒過多久,派去查探的侍衛就回來了。
“回稟王上,這幾處宅院確實如林相所言富貴非常,隨便一座宅院的庫房都不下萬金。”
眾大臣議論紛紛,洛陵王更是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國庫的所有銀子加起來都沒有他幾座宅院值錢,可不得氣死了。
一旁的官員立馬跳出來指責道“南宮赫!你好大的膽子!囤那麼多銀錢,你是想自立門戶嗎!”
一句話,洛陵王眸中殺意盡顯“好,好得很啊!”
南宮赫還在苦苦掙扎“王上,老臣冤枉啊!這些宅院與我沒有半點關係啊,求王上明察!”
他一直穩如老狗,主要還是沒人能證明這些贓物和他有關係,頂多算他監管不力。
“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洛陵王轉頭看相林臻“林相,既然是你狀告他,可有其他實證?”
“老臣還帶了兩個人過來,他們會為王上解惑。”
“傳。”
“是。”
林臻使了個眼色,一名頭髮散亂,略顯狼狽的女子被押解了進來,旁邊還有一人背了個藥箱隨行。
女子有些慌亂,旁邊隨行之人雖說略顯拘謹,相較之下還算穩定。
南宮赫回頭看到來人瞳孔都放大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開始一顆接一顆的滴落,寬大的官袍之下,兩隻手微微顫抖著。
“草民見過王上,王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林相,這兩個人與此案有何關聯?”
“回稟王上,這名女子就是我所呈地契的老闆娘,所有由雲封城運過來的東西最後都到了她手裡。
她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南宮大人的妹妹,六年前就應該去世的郡主南宮妍!”
南宮赫天都塌了,當年知曉其中內幕的人早就被他處理乾淨了,連那個知曉換臉術的巫醫都沒留下。
當今世上只有他和叱雲蕭知曉此事,叱雲蕭不可能那麼傻來自斷臂膀,可那麼隱秘的事情到底是怎麼走漏了風聲的。
底下官員一聽又瞬間炸開了鍋。
“什麼?她居然是南宮郡主?”
“南宮郡主詐死,改頭換面幫南宮家斂財,其心可誅啊!”
“難道南宮大人真有不臣之心?”
南宮赫強迫自已鎮定,好歹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慌亂了一下就穩住了心神。
“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誰不知道我妹妹六年前就離世了,當年還是王上親自派了巫醫診治的。
林相,我知道是我家姑娘有愧於你們,我打也打了,罰也罰了,要什麼補償直說便是,何必如此行事。
但你們不能為了讓我失信於陛下就編出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吧,這些屎盆子往我頭上扣,我可不認!”
被指認為南宮妍的婦人低聲啜泣“草民冤枉啊!草民只是一介商賈婦人,根本聽不懂這位貴人在說什麼呀!”
洛陵王是看著南宮妍長大的,他記憶中的南宮妍明媚張揚,天真無邪,絕不可能像眼前這位婦人這般唯唯諾諾。
兩人的長相也是天差地別,根本就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當年是我派去的巫醫診治的,確實是藥石無醫,林愛卿,你有何證據證明啊?”
林臻淡定一笑,彷彿事情的一切走向都在他掌控之中。
“回王上,我們且聽聽另一位證人的證詞,他會為王上解惑的。”
洛陵王點頭示意下面跪著的人開口。
“草民那齊見過王上,草民要講的是一個很久遠的事情。”
聽到這人叫那齊,南宮赫心中暗道不妙,當年那批那家人不都處理乾淨了嗎?這人會不會是當年遺漏之人。
“在阿圖部一直有一個傳言想必大家都聽過,那就是那家醫術可活死人肉白骨。
二十多年前,我的父親曾是那家醫術一輩的翹楚,其醫術更是無人能出其右,不少人曾慕名而來,只為讓父親看一眼。
突然有一天,我父親從那家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兩年後才再次回到家中,可父親對兩年間的事情閉口不提。
六年前,父親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我,還讓我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藏起來,待他離家後,就再也沒能回來。”
“講了半天,一句也沒聽明白,你講的和今天的事有什麼關係啊?”
有大臣聽他講不出個所以然,半天沒出現重點有點急了。
“父親曾經告訴我,他離開家的兩年一直待在王宮,聽命於大皇子的母親,貴妃娘娘。”
叱雲澤看熱鬧不嫌事大“兒臣可從未聽說二十年前宮裡有那姓的巫醫,許是我年紀小的原因吧,父王可曾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