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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祝君金榜題名

翰尹和芷婷隔著一條走廊輕聲說笑著,討論著高考佈置教室的誇張程度——就最先看到師太從後門進來。

“好啦好啦,全體起立,全體起立,”沉默了好幾天的教室彷彿很久很久沒有聽到這麼高亢有活力的聲音,“高二二班全體同學,來走廊集合我們去給高三的師兄師姐,送祝福!”

師太話音還沒落下,就聽到樓上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桌椅挪動聲,緊接著外面的走廊就是一串又一串的喝彩聲。

“高考加油!F中必勝!”“高考順利,金榜題名!”……窗外的加油聲生生促使人把內心的緊張拋去一邊,翰尹放下書就拉著芷婷跑到走廊外集合,伸手招呼著佳欣、王夫人、Jacky、也也她們站在一起。

翰尹對這種集體進行的事情很容易感到激動,佳欣他們看著卻挺平靜,綺華甚至拿著她的書本又跑去了老師的辦公室——也許綺華是覺得人人都去加油助威,這是問老師問題的絕好機會吧?

師太巾幗不讓鬚眉,一路帶領著二班的同學就一路往教學樓門口走——得益於一班是重點班,二班緊貼著一班就站在教學樓入口處,一班的混血班主任美則美矣,吶喊的氣勢卻差了師太十萬八千里。

“我喊2010屆,你們喊高考必勝,好不好?”師太的聲音一如既往響徹教學樓。

在師太的激情帶動下,二班的吶喊聲也是全場最高,高三的師兄師姐還在樓上準備排隊下來,很多都聽到聲音都從隔音窗裡探出頭來看。

很快就看見陸陸續續走下來的高三師兄師姐和他們的班主任,高一高二的吶喊聲響徹雲霄,好不熱鬧。

二班也一直貫徹著“2010屆,高考必勝”的口號,這時,隔壁一班使出了別具一格的加油方式——不愧是文科重點班,一下子就想出了故事加油法,幾個學霸瞬間站成了一行,字正腔圓送祝福:

“師兄師姐,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翰尹在一旁直接忘了回答師太的口號,目瞪口呆。

“師兄師姐,明年此日青雲去,卻笑人間舉子忙。”這回佳欣直挽著翰尹的手臂,輕輕問這究竟是哪個橘子。

“師兄師姐,十年窗下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到第三個學霸說出口的時候,二班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了,翰尹也從一開始的激情吶喊逐漸變成了心裡偷摸想“這句詩我聽過的”。

“師兄師姐,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翰尹的心裡震撼程度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我去,同樣都活了17年,為什麼出來這麼不一樣啊?

正當二班在一旁聲音越來越小不知不覺當著一班陪襯的時候,耳邊傳來吉他聲和一把男聲:“今天我,寒夜裡看雪飄過,懷著冷卻了的心窩漂遠方……”

“哇哦”一陣起鬨聲瞬間蓋過了周圍所有班級的加油助威聲,翰尹回頭——果然是周森,他抱著自已最心愛的吉他,坐在教學樓入口一堆淘汰出來的搖搖晃晃的不適合高考桌子要求的堆積如山的桌子上,手指在吉他上揉按,《海闊天空》的音樂從廢棄桌子堆中緩緩流出。

漸漸地,從周森身邊的人,到整個二班,再到周圍的班級,最後蔓延成了年級大合唱“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哪會怕有一天會跌倒……”

直接唱得翰尹都有點感動,眼眶溼溼的,既為師兄師姐多年寒窗苦讀,終於站上高考的戰場摘取勝利果實感到激動,又為有這麼一大群志同道合的好同學為了各自的目標不遺餘力地共同努力著感到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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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師兄師姐一個個從面前經過,那都是跟他們一樣稍顯稚嫩的臉蛋,翰尹已然不知道已經擊了多少次掌,說了多少次“加油”,只記得到最後手掌心都是麻木的,嗓子也喊到破音。

“哇哇哇哇哇”又一陣歡呼聲響起,翰尹還在人群中左顧右盼,身高受限,視力又不太好,看不到遠方的樓梯口在驚呼什麼。

“是曉君,曉君在跳舞!”佳欣在一旁一邊跳一邊給翰尹解說著,“就是那個很長好長的袖子,她在跳舞,哇哇哇,好厲害!”

解說了沒幾句,佳欣就自已沉浸在曉君的舞蹈裡了,任由翰尹在旁邊使勁扯著衣袖都不再說一句話,踮起腳尖費力地眯著眼睛想要看清楚,只看到兩天紅黃紅黃的飄帶——看飽和度是剛被取下的高考橫幅,在飛速旋轉,在樓梯前變幻著轉圈圈。

在全體高一高二不由自主地變成《海闊天空》大合唱的同時,整個加油助威的形式都發生了改變,會跳舞的站到走廊中間跳起了舞,會彈奏一曲紛紛拿起了自已的樂器,尤克里裡、琵琶、豎笛、蕭、吉他、口風琴,沒有樂器的拍桌子、拍欄杆、拍手掌……

而一長串源源不斷從高三教學樓下來的師兄師姐,一個個從一開始拘謹矜持的總理到訪式接受祝福,到最後一群人高舉雙臂慢跑歡呼著的運動員上場式接受祝福……

看著這一副熱鬧的場景,翰尹滿心滿意都是希望,默默祈禱著師兄師姐一定要發揮出自已最好的水平:

第一次來到F市中學,是這批師兄師姐在校門口幫新生拖行李,給新生指路;剛分好宿舍,是這批師兄師姐過來手把手地教新生疊被子,疊不出來有稜有角被子的新生總要把師姐幫忙疊好的塞進櫃子裡珍藏;校運會的時候,看過師兄師姐們賣力地奔跑,肆意揮灑汗水。

當我們也成為新生的師兄師姐的時候,我們自已的師兄師姐越來越少出現在學校的各類活動裡,他們在隔音窗戶後,他們在教學樓走廊的排行榜上,他們在老師拿來提醒學業緊迫的話語裡……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真心真意祝師兄師姐金榜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