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家門口,方棋轉過身,往某個方向看了幾眼。
發現對方對自已輕輕點了點頭之後。
方棋也是禮貌性的笑了笑,然後拿出鑰匙,開啟了大門。
隱藏在暗處的人,應該就是因為秦易安的幫忙,所以被江南道鎮撫院派過來保護方棋家人的人。
不過話說回來,秦易安對於方棋,還真的是頗多照顧。
像是為了安方棋的心,所以即便是沒有明顯危險的情況下,還應方棋的要求,分了江南道鎮撫員的一份力量過來這樣的事情。
絕對不是常見的現象。
剛剛走進大門,一陣疑惑聲,就從屋內傳來。
“誰啊?”
“是兒子嗎?”
“或者,是不是那個老師?”
那個女孩子?
方棋疑惑的揉了揉頭髮,然後看著三道人影,從房屋內走出。
“誒呀,是兒子回來了。”顏語看見方棋,立刻開心的叫道。
與此同時,大步跑上前來,抱住了自已的兒子。
“哥哥!”妹妹見狀,也是抱了上來。
“哈哈,兒子回來了。”只有父親方術是一步步走了過來,同時臉上帶著笑,不過眼神中閃過的光芒,顯示他此時很開心。
幾個人進了屋子之後,方棋坐下。
將自已的母親顏語拉了過來,然後開口問道:“對了,你們說的那個老師是誰?”
這個時候,妹妹方芝走了過來道:“誒,就是顏彩老師啊,她當過我的老師,雖然時間很短,這裡就爆發了那個什麼黑關犬的事情。”
顏語也是摸著自已的女兒頭髮道:“對,顏彩老師當時過來,也是和你妹妹辨認了好久之後才確定自已當過她的老師的。”
說起顏彩,方棋忽然想起上次兩人離別的時候道:“嗯,顏彩說過什麼嘛?”
顏語聞言,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兒子,顏彩老師上次過來問問你有沒有在家。”
聞言,方棋摩挲了一下自已口袋內的手機。
顏彩是有自已的號碼的。
為什麼她不直接打電話給自已的呢?
“兒子,媽媽看得出來,這個女孩子,很喜歡你。”顏語這個時候,小聲的說道。
“你們知道她現在還在舟陽城嗎?”方棋反問道。
“應該不在了,她回來兩天,就來了兩次,然後她說她必須離開了,估計早走了幾天了。”顏語回憶了幾秒道。
“嗯……”方棋點了點頭。
一家四口一起做了一頓午餐,方棋吃完之後。
跟家人們告別,就再次踏上了回江南道的道都金陵市的路途。
在車上,方棋看著手機聯絡人裡的顏彩。
思考了幾秒,還是將手機放進了口袋。
顏彩當然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勇敢,直接,熱情,大膽,同時又有一定的分寸感。
但是,這個世界太危險了,而且自已如今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自保之力。
更重要的是,自已對顏彩只有欣賞和尊重,喜歡當然有一點,但要說愛意就談不上了。
回到了金陵市之後,方棋走向了自已住的酒店。
時間已經來到黃昏的時候,不遠處的夕陽,綻放出萬千光彩,閃爍在表情各不相同的行人臉上。
方棋在路上,距離酒店不遠處的茶攤,發現了一個一身黑衣的身影。
悄悄走到那身影之後,只聽見一道語氣平淡的聲音忽然響起。
“坐下吧,一起喝杯茶。”
頓時,方棋身影一僵,咳嗽了一聲,坐到了溫幼安的對面。
溫幼安將手中的單子,交給方棋。
讓方棋點一杯茶。
溫幼安對著不遠處四十餘歲的中年女子道:“拿杯春淺茶。”
那中年女子聞言,答應了一聲道:“好嘞,稍等。”
片刻之後,就拿了一個熱水壺和茶碗茶葉來。
方棋這時候,才看清眼前女子的容貌,只見眼前女子臉上滿是傷痕,幾乎毀掉了一張臉。
雙眸瞳孔微微一縮,方棋忽然想起了什麼,不再盯著這女人的臉,而是立刻低下頭,將視線轉移到自已的桌上。
但是心中不免有些疑惑,這個傷痕,不是刀劍傷,也不是燒傷。
是什麼傷呢?
當然了,方棋不至於愚蠢到問出這樣的問題。
“小夥子,阿姨我在武道上沒有任何天賦,之前運氣不好,遇見了一隻妖物,那妖物兩爪子打中了我的頭,毀了我的臉,還好有一個什麼門派的幾個武者來得及時,消滅了那妖物,把我及時送去就醫,我才撿了一條命回來。”那茶娘或許是看穿了方棋的疑惑,所以即便方棋沒有發問,她也坦誠的說道。
“嗯,原來如此,女士你很堅強。”方棋對著那中年婦女真心的誇獎道。
“都過去了,至少我還活著。”中年婦女一邊為方棋泡茶,一邊笑著說道。
這或許就是無數的在武道上沒有天賦,或者沒有武道眾人教授,又或者沒有武道功法修煉的普通人在這個亂世中的人生吧。
方棋看著那道泡完茶水,立刻去其它地方忙碌的身影,眉頭中閃現出很多的思索。
這個時候,隔壁桌的一個二十來歲的女生對著男朋友道:“臭寶,我覺得她毀容前一定是個很好看的女人,可惜了。”
那男朋友聞言,眼神閃爍了幾下,然後嘆息道:“看她的氣質和隱約能看出的五官形狀,或許她之前真的很漂亮,可惜了……”
頓時,那女生就不悅道;“什麼意思?可惜什麼?你是說我不漂亮了?”
男朋友:“……”
這個時候,坐在女生旁邊的閨蜜道:“我們能不能不聊和她容貌有關的事情?”
女生:“……”
溫幼安面色平靜如水,似乎早就看慣了這些人間和妖鬼有關瑣碎事情。
只是伸出了手,試了試方棋茶杯的溫度。
然後將手掌面向方棋,示意可以喝了。
方棋不是很懂茶道,喝了一口也只是覺得有一股草木清香之氣。
香氣非常的特殊,讓人回味無窮。
看著眼前眉如遠山,眼如繁星的女子,方棋摩挲著手中的茶碗。
溫幼安則是專心的品名,似乎不顧及其它的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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