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走出醫院的大門,已然泣不成聲。她沒想到,爺爺上手術檯前還在為她著想,放心不下她。
渾渾噩噩回了家,南初緩緩收拾好心情,做起了酥餅。
直到做好後,她去浴室洗了把臉,收拾好自己,又敷了敷眼睛,才回了醫院。
她沒有提這件事,既然爺爺支開她,那她就當不知道。
回了醫院,老爺子笑呵呵吃了酥餅,感嘆說:"初初這手藝可比那五星大廚都要強,爺爺這不愛吃甜的人都忍不住想著這口。"
南初卻不肯讓他多吃,只給他拿了兩個,小臉認真:"爺爺只能吃兩個,這東西再好吃,也有些不利於消化。"
老爺子有些不願意,倒耍起了賴:"初初做了那麼多,這東西得趁熱吃才好,爺爺不多吃幾個,豈不是浪費。"
南初才不會被這話唬住,把剩下的酥餅遞給了陸聿珩。
"哥哥吃的多,給哥哥吃吧。"
陸聿珩倒是沒拒絕,男人姿態散漫,勾了勾唇,慢條斯理的拿起一個酥餅品嚐。
倒也不說好不好吃,只不過也沒少吃。
老爺子哈哈笑起來,哪怕虛弱卻也透著開懷,看他們倆拋開性子,氣質樣貌都般配的很。
病房裡的氛圍輕鬆起來,但也很快來到了手術那天。
老爺子被推進了手術室,他們在外面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讓人心底越來越沉。
南初看著亮起的手術燈,手心裡已經出了汗。
陸聿珩走到她身邊,摟住她有些站不住的身體。
南初埋在他懷裡,平復著此刻越發不安的心。感受到男人的緊繃,她抬眸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下頜繃的很緊,一向情緒不外露的人此刻竟也眼眶微紅,眼裡都是紅血絲。
她眼睛更加酸脹,抱緊他。
兩人此時不過都是擔心家中老人的普通兒女,相互依靠,相互安慰。
直到漫長的幾個小時過去,手術門開了,醫生疲憊的從裡面出來。
南初有些站不穩,還是陸聿珩先開了口,語氣沉沉,繃的很緊:"我爺爺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露出疲憊的笑:"手術很成功,接下來要好好休養。"
幾人都鬆了口氣,接著看見陸老爺子被推了出來。
老人家面色蒼白,但至少是活生生的。
"至於腫瘤是什麼性質,還要送檢才能準確判斷。"
陸聿珩微微頷首道謝。
醫生說完這些,忙著化驗去了。
南初腦子裡繃的弦陡然鬆懈下來,人也沒了意識。
***
南初醒來時,努力轉了轉有些痠疼的眼睛,看見了窗前背對著她在接電話的男人。
她沒有出聲,微微坐起,桌子上還擺著電腦,裡面密密麻麻的南初看不懂的檔案。
似乎聽見了她起身的動作,陸聿珩轉過身,看她醒了,男人淡淡和電話那頭的人交代了幾句,就朝她走了過來。
陸聿珩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發覺退了燒才放下手。
南初腦子還有些懵,頭有些沉,一開口才發現聲音都沙啞了:"我怎麼了?"
陸聿珩半摟住她,喂她喝了點水。
看著她還有些紅紅的小臉,溼潤的眼睛,陸聿珩聲音溫和起來,帶著些溫柔的輕哄:"你發燒了,乖一點,別亂動,針頭一會要偏了。"
南初這才後知後覺自己手上還輸著液。
她無力的窩在他懷裡,身體還是很難受,頭暈的厲害。
遲鈍的腦袋轉了轉,想起了什麼,南初猛的從他懷裡抬起頭。
陸聿珩按住她的手,看著她眼裡的急切,淡淡開口:"爺爺沒什麼事,現在正睡著呢,腫瘤也化驗了,是良性的。"
南初這才放下心,軟軟的窩回他懷裡。
"餓不餓?"男人抵著她的耳邊輕輕問。
低沉磁性的聲音好聽的讓人耳朵都有些發麻。
南初還有些不舒服,沒太有胃口。
她抬眼看了看陸聿珩,男人眉眼間也蘊著些淡淡的倦色,冷峻的臉龐也清瘦了些許。
南初知道這些天他不比她輕鬆,除了每日來醫院,還有繁重的工作,不可能真的丟在一邊,都是擠著時間處理。
猜測他也沒吃飯,南初輕輕點了點頭說餓了。
陸聿珩讓人送了飯上來。
南初沒吃多少,喝了半碗粥就不想吃了。
倒是陸聿珩吃完了飯,把她剩下的半碗粥也喝了。
還淡淡教訓她:"下次不許吃這麼少。"
南初溫柔笑了笑,大著膽子往他懷裡蹭了蹭。
女人柔軟的身體倒是把男人蹭出了一身的火氣。
陸聿珩修長的指骨捏著她的下巴,看著女人柔潤的紅唇,帶著薄繭的指腹重重摩擦了幾下,南初被磨得有些癢,她不舒服的微微張了張唇,剛一抬眼就撞進男人幽深晦暗的眸子裡。
南初愣了愣,陸聿珩趁著她啟唇的間隙,低頭貼著她吻了下去,毫無阻礙的長驅直入,攻城略地。
幾分激烈,幾分纏綿。
南初被親的頭愈發暈,漂亮清透的小臉浮上濃濃的豔色,美得驚人。
男人越發不知道滿足,越吻越深,南初纖長白嫩的脖頸仰的痠疼,舌頭髮麻,胸腔越發窒悶,像被陸聿珩抽走了所有的空氣,下一秒就要缺氧而死。
她受不了的掙扎起來,才終於被放過。
兩人分開,牽扯出一抹曖昧的銀絲。
南初無力伏在他身前喘得厲害,女人吐息如蘭,香軟的像專門勾人心魄的妖精。
呼吸交纏,潮溼曖昧的氛圍裡分不清是誰的心跳聲。
陸聿珩沒說話,眸中都是沉沉的灼熱,甚至有些發紅,赤裸裸的看著她,握在她腰間的手也越收越緊。
南初被他深深地眼神燙的垂下頭。
怕他不管不顧,她小聲開口:"哥哥,現在在醫院裡。"
女人烏眸中還透著些生病的脆弱,陸聿珩緩緩鬆開她,滾燙的眼神漸漸平靜了下來,倒也沒有再招惹她,給她蓋好被子,讓她再睡會,自己進了浴室。
南初想叫他又不敢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