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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撒嬌?

花團錦簇的公寓陽臺上,沈惜梔穿著長袖長褲真絲睡衣,纖細的手指握著水壺正為陽臺上的花朵澆水,擱置在一旁的手機叮鈴作響。

“喂?”

她摁開擴音撂在洗衣機上方的瓷磚面板上,繼續打理著花花草草。

傅淮時清淡中帶著虛弱的嗓音飄出來,“今天上午有空嗎?”

她沉思兩秒,應下,“有的。”

“一個小時後到你家樓下,去領證。”傅淮時靠在澄悅府的主臥床頭上,手指轉著一瓶白色的藥瓶把玩,眸底浮出一抹笑意。

“好的。”沈惜梔結束通話電話,收了水壺,起身去自已的臥室化妝換衣服。

一小時後,那輛熟悉的邁巴赫停在她面前,寧江從駕駛室下來替她拉開車門,彎腰坐進去時,傅淮時遞過來一沓白紙黑字的檔案。

——婚前協議。

沈惜梔一頁一頁翻開看過去,細眉緊皺,臉上浮出不可置信,“假結婚而已,不至於給這麼多吧?”

傅淮時笑了下,不甚在意,“就當是沈小姐幫傅某做戲的報酬。”

沈惜梔把檔案推了回去,從自已身旁放著的托特包裡拿出來一式三份的婚前協議書,上面只寫了二人婚前財產歸個人所有,離婚時互不干涉等條款。

傅淮時接過檔案,見她始終不鬆口,目光幽幽地看她一眼,抬手在檔案上落下自已的名字,筆鋒蒼勁有力,同他周身病弱的氣質格外不同。

領完結婚證出來以後,已經臨近中午,日光如瀑傾瀉而下,暈盪開來的淡金色光線籠罩在周身,沈惜梔身上簡單的真絲襯衫散出淡金色的光芒,折了站在她身後的傅淮時的眼睛。

他手裡尚且捏著紅的發豔的結婚證,是新鮮的,也是滾燙的。

他垂眸打量了身前的沈惜梔兩眼,淡聲啟唇,“傅家組織了家宴,要過去嗎?”

尚在炎熱夏季的八月,熱風徐徐撲面而來,沈惜梔受不得熱,在室外站立的這一分鐘,眉眼間已經浮出了不耐煩,她皺著眉“嗯”一聲,抬手遮了傾瀉下來的日光。

傅淮時抬腿往前跨了一步,擋在太陽刺過來的前方,為她擋出了一片陰影。

當他下意識地站在這時,心底都還沒明白自已怎麼想的,但動作率先行動了。

他輕微地搖了下頭,只聽沈惜梔清脆的聲音響起,“去吧。”

他幫了自已這麼大一忙,一頓鴻門宴而已,實在惹到她頭上,只好再掀一次桌咯。

寧江從遠處把車開了過來,緩緩停在二人面前,傅淮時替她拉開後座車門,自已繞道另一邊上車,“去傅宅。”

百年底蘊的傅家坐落海城市中心的花園洋房區內,古樸雅緻的紅磚外牆,法國梧桐樹葉迎風飄搖,隨著車輛抵達,深黑色的鐵門從內側緩緩開啟,沿著綠蔭掩映的柏油路上行駛幾分鐘後抵達別墅門前。

深灰色的三層門磚前站了不少人,目光全部落在看不清的後車窗處,沈惜梔抬眸打量了這些人幾眼,各個身著精緻奢華的服飾,反觀她樸素的真絲襯衫配了一條A字長裙,隨意地踩著一雙平底單鞋。

傅淮時在她來回打量間已經洞悉了她心底的想法,“不用在意,吃個飯認人。”

臺階上站著的人以傅崢明為首,身後林立了傅家主系旁系各家的代表人物,此刻面對遲遲不下車的二人頗有怨言。

——“淮時這幾年在外面養的越發沒有規矩了,等多了還不下車?”

傅崢明聽著身後的抱怨,出聲維護道:“淮時這幾年身體不好在外休養,大哥大嫂都不在了,我們還是多體諒一點吧。”

身後的人冷哼一聲,充斥著濃重的不悅,車裡傅淮時等著沈惜梔做好心理建設才推門下車,他蒼白的面色,越發羸弱的身子骨都在印證著傅崢明的話。

這幾年身體不好,在外休養。

只是怎麼瞧,怎麼覺著這身子越修養越差了。

傅崢明不動聲色地打量幾眼,對他此刻的狀態十分滿意。

傅淮時繞道另一旁牽著沈惜梔出來,她親暱地挽住傅淮時的胳膊,仰頭對他甜甜一笑,眼尾微揚,漂亮的眼睛彎起來,像夜晚時天空懸掛的月牙。

他偏頭微挑了下眉梢,帶著她往前面走去,客氣有禮地為她介紹面前這些擺著架子的長輩。

“惜惜,這是二叔,後面的是大哥……”

他慢條斯理地介紹完畢,沈惜梔挨個喚人,清甜的嗓音配上她甜美得體的笑容,令人連討厭都很難。

只是聽到傅淮時這麼喚她,還是不適應的怔愣一瞬,但身為演員的職業道德,讓她迅速反應過來,快速進入角色。

沈惜梔挽著傅淮時的手臂,輕輕晃了一下,小聲地撒嬌抱怨道:“阿時,我好餓哦,能不能吃飯呀。”

傅崢明聽到她的聲音,笑著應道:“瞧我,淮時帶了侄媳回家,高興的忘記午飯時間了,快進來吃飯吧。”

在臺階上的人轉身往餐廳走去,沈惜梔和傅淮時走在身後,她依舊保持著抱著他手臂的姿勢,身體貼的更近了一些,小聲地貼在他耳邊,用著不大不小的聲音,也足夠傅崢明聽清楚。

——“阿時,晚上你陪我回家住吧,療養院有什麼好玩的呀,我不想住在那裡。”

她嘟了嘟嘴,撒起嬌來讓傅淮時差點招架不住,配合著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掩唇輕咳了兩聲,“好。”

沈惜梔唇角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小鳥依人的貼著他,“耶!阿時最好了。”

跟在後面的寧江嘴角抽搐了幾秒,他們老闆娘這娛樂圈還真是走對了路子。

上一秒冷淡如水,拒人於千里之外,下一秒熱情如火,撒起嬌來恨不得讓人把天上的月摘下來送給她。

傅淮時垂眸掃了她一眼,劃過一抹笑意,他新娶的太太當真有趣。

或許往後的生活也不是那麼枯燥單調了。

長條形狀的木質餐桌,餐具已經就位,一道輕柔的嗓音從餐廳門外飄了進來。

“哎呀,二叔,吃飯怎麼不喊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