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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水淹江流城

江流城漢王府邸,卓高旭大擺宴席。

今日南明朝廷傳來旨意,不但恢復了卓高旭的漢王身份,卓棣為獎賞他奪取江流城的功勞,還將他的漢王升為親王,授七星腰帶,賜黃金千兩。

七星親王享受太子一樣的尊榮。

然而,最重要是,傳旨太監帶來了卓棣的一道口諭:“太子多病,汝當勉力之。”

對於這個大餅,卓高旭非常受用。

西陽城得而復失是夏侯遠的責任,泗陽關沒守住是馬術無謀。卓高旭除了仗打得好,奏章寫的也是相當好看。

眾所周知,夏侯遠和馬術都是太子的人。責任自然落不到卓高旭頭上。

卓棣有自己的考慮,卓高旭驍勇善戰,陰狠毒辣,行事風格在兒子中最像他。為了實現拿下大周,進而攻取天下的目標,南明還得仰仗這位世子。

卓高旭洋洋自得,左手摟著歌姬,右手舉著美酒,大聲說道:

“諸位兄弟,今日我們開懷暢飲。”

堂下眾將領,伴著歌姬的翩翩起舞,早已不知道身在何處。卓高旭抬頭喝掉杯中美酒,酒杯一扔,右手伸向歌姬的裙襬細細摸索,腦袋則向她胸前的溝壑紮了進去。

連日的暴雨,無論是錢江還是九黎江的水位都在急速上漲,雖然目前還沒有殃及城門,附近的百姓受災嚴重,流離失所,葬身洪水的不在少數。

南明軍隊佔領江流城時間不久,沒有采取應對之策。卓高旭率領的這些軍士,更是自顧自己逍遙快活,哪管百姓生死存亡。

果真應了那句話: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夏侯遠丟失西陽城,折了兩個兒子以來,一直鬱郁不得志。見連日大雨,心知不好,急匆匆來找卓高旭商討對策。

夏侯遠走進漢王府,發現是一片奢靡風景,嘆息不已。

“漢王,今日連降暴雨,大水漫天而來,恐有不測,不得不防。”

有人打擾了自己的興致,卓高旭一臉的不耐煩,抬頭一看是夏侯遠,說道:“夏侯將軍多慮了,連日大雨,道路泥濘不堪,大周的軍士又沒有翅膀,還能從天而降嗎?”

堂下校尉朱猛舉著酒杯大笑:“夏侯將軍怕是被大周的女人打怕了。”

眾將領鬨堂大笑。

又有一名將領說道:“漢親王放心,泗陽關的探子回報,大周計程車兵整日龜縮在關內,並無異動。”

雖然如此,夏侯遠還是不放心:“殿下,慕容月此人奸詐狡猾,善用奇策,泗陽關和西陽城就是前車之鑑,不得不防。”

朱猛又出言嘲諷:“夏侯老將軍一戰丟泗陽,二戰棄西陽,連兩個兒子都丟下不管,是不是被嚇破了膽了。”

“雖然山路沒有動靜,我擔心大週會從水路出奇兵。”夏侯遠不顧嘲諷,說出自己的顧慮。

夏侯遠屢立戰功,曾經風光無限,漢寧軍各將領一向十分嫉妒。這個時候還不忘落井下石,旁邊眾人聽他說大周要走水路進攻,無不放肆大笑。。

“大周軍馬走水路,天下人都知道大周不善水戰,我看夏侯老將軍不是被嚇破了膽,是嚇壞了腦子。”

“還是被一個女人嚇傻了”

“哈哈哈!”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大笑。

卓高旭故作正經地說道:“夏侯將軍,不要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慕容月一介女流,沒什麼可怕,改日本王親自給你捉來,讓她再給你生兩個兒子,可好。”

夏侯遠聞言臉色越發難看,一聲告辭,頭也不回便走出了漢王府。

卓高旭也不介意,擺擺手,說道。

“接著奏樂,接著舞。”

......

九月三十日,籠罩在大周國土上的烏雲逐漸散開,這場連綿大雨終於告一段落,雨後初霽,東南角天空折射出一道美麗的彩虹。

南征大軍的船隊趁著夜黑駛入九黎江,迅速向下遊的江流城駛去,此時距離江流城已經不到百里。

南征大軍此戰出動大小船隻三百艘。戰船一百五十艘,一艘戰船長二十丈,寬九丈二尺,可裝載士兵八百人,十艘連在一起,曰母船;機動小船一百艘,多為漁船改造而來,長三丈,寬五尺,行駛速度極快,穿梭於母船左右,曰劍船;還有披堅執銳的中等船隻五十艘,長九丈,寬三丈九尺,分佈於母船左右,曰護衛船。

慕容月和卓不凡立於母艦船頭,注視著寬廣的江面。

“前幾日,我已命令大軍掘開九黎江支流的堤壩,江流城下已是一片汪洋。”慕容月說道。

“今日便是大將軍建功立業之時!”

“今日與南明決戰,我期盼已久,只是這滔天洪水,受害的還是百姓。”

“兵者,兇器也,聖人不得已而用之。此戰由南明挑起,大將軍不必過於自責。”卓不凡安慰道。

“兵者,兇器也!”慕容月點點頭。

......

南明九黎江水軍前哨。

“報,前方發現敵軍。”

“多少人馬?”

“浩浩蕩蕩,連綿幾公里。”

水軍統領噌地站了起來,問道;“多少人?”

“大周船隊聲勢浩大,恐怕有數萬人。”

“好,知道了,立即傳信江流城。”水軍統領顫顫巍巍坐回了椅子,思慮再三,最終下定了決心:跑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南明的九黎江防線,被洪水衝擊的七零八落,戰力十去七八。南征大軍基本沒有受到像樣的阻擊。

江流城不足十里,此地正是九黎江渡口,如今大水已經一切掩埋,船隻可以直接開到江流城城牆下。

錢樂樂從劍船上飛身上了母船:“大將軍,前方有南明戰船。”

夏侯遠率領南明僅剩下的四十艘戰船前來迎戰。

“來得正好,全速前進,殺盡南明狗,奪回江流城。”

近一個月的等待,終於等到這一天,母船載著大周士兵們全速向江流城奔去。

“不好,夏侯老賊要火攻。”

南明軍士分乘十數只小船,小船上滿載著油膏乾草之物,快速向母船划過來。卓不凡心裡也是佩服,這南明的將領難道讀過《三國演義》。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你這火攻奈何不了我。

母船打出旗語,數百隻劍船快速向南明的小船駛去,以快制快。劍船如利劍一般,捉對將南明的小船撞開,為母船開闢出一條安全通道。

南明是逆流而上,船隻速度本就不快,大周劍船眾多,根本來不及招架,火攻雖然剋制母船尾大難掉的弱點,不過今日難以湊效果。即使有躲過劍船的南明火船,在靠近母船的時候也被護衛船擋下。

“放箭。”張蓉蓉一聲令下,萬箭齊發,射向南明軍士。

這箭頭上點了火。

一路勢如破竹,南征大軍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就將南明水軍擊潰,一百年來,大周從未有在水上擊敗過南明,這是第一次。大周將士歡欣鼓舞,信心倍增,直奔江流城。

南征大軍母船上登雲梯,投石機早就準備就緒,只待慕容月一聲令下。

“大周的將士們,建功立業就在今日,攻城!”

鼓聲大作,殺聲震天,數萬大周將士從母船殺出,直奔城樓而去。

江流城已是一座水城,城牆上的南明守衛只是孤軍,未做太多反抗,便紛紛棄械投降。

漢寧軍從未遭受如此慘敗,卓高旭聽聞慕容月率領大軍圍城,知道敗局已定。

識時務者為俊傑,自然是溜之大吉,卓高旭在朱猛等人的護送下,早已渡過錢江,回到了南明。可憐了被留下的數萬南明士兵。

有人逃跑就有人留下。

慕容月得知江流城已被攻下,卓高旭逃回了江南,開心不已,便準備離開母船,入城。

此時,卻發生了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