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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家譜和玉簡

陳大鵬暗喝一聲,傾盡全身的力氣暴起,揮起大錘拳擊向扭過頭的宮未央。

反正是死,死前也要撈點本。

宮未央是個少年,對陳大鵬來說,機會最大。

陳家的大錘拳絕非浪得虛名,雖說屬於凡人的功法,但一名低階修仙者在毫無防備時捱上一拳,肉身也會受傷。

宮家是有名的修仙世家,宮未央年紀尚幼,頂多是剛剛煉氣入門,並不比一個武道深厚的凡人強上多少。

如果將宮家三十五世嫡長孫重傷,他陳大鵬可以說是替自己的兒子報仇了。

拳風如氣錘一般,瞬間就擊到宮未央後背的位置。

嘭!

飛出去的卻是陳大鵬。

宮全雷冷笑一聲:“自不量力!區區凡人武功,也想冒犯我宮家仙士。”

宮未央鐵青著臉,揮起長劍,嚓!生生砍下陳大鵬一條胳膊,血水濺上牆壁,場面甚是血腥。

“可惡。九叔,他快沒命了,你不是還有事要問麼?”

宮全雷聞言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張符籙,一揚手打在陳大鵬的腦門上。

“這是問心符,不由得他不說實話。”

陳非在牆洞裡聽得真切,原來宮全雷問的,還是與陳家的傳家至寶有關。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陳大鵬頭一歪,沒了聲息。

宮全雷二人直起身,滿臉的失望。

“陳家老祖傳下來的修仙至寶,就是一份家譜?”宮全雷搖搖頭,依陳大鵬所言,在後牆的一塊青色晶石上一拍。

晶石牆上露出一個洞。

宮全雷從裡面掏出一個鍍金的盒子,盒子裡放著一本靈草紙製作的家譜,還有一枚普通玉簡。

他翻看了幾頁,往地上一扔,道:“修了一輩子不過煉氣十二層,把自己寫得就像天縱奇才似的,笑話!”

“九叔,為何扔了?”

“就是一份家譜。五百年前那個老東西寫了首篇,後世順著年代記錄下來而已。開頭竟稱凡閱看此譜者,都是他的孝子賢孫。呸!”

陳非暗暗心道,這個老祖有點意思,如果家譜中真藏了什麼秘密,這一句就能勸退不少假清高之人。

至於那個玉簡,倒是設了個小小的禁制,要將陳家家譜一字不少地運用靈力謄寫進去,就能解開。

宮全雷不屑地將玉簡丟到一旁:“小把戲。五百年也沒有一個後人身具靈根,自然修不了仙,這個玉簡還是一片空白。”

“九叔,過山峰信誓旦旦說陳家有寶物。當年陳家老祖陳慕仙只是個四靈根,修煉到六十歲才到煉氣二層,後來竟有如天助一般,修煉到十二層,若不是經脈出了意外,險築基成功。”

“不錯。但這個陳大鵬在問心符之下,不可能說謊。你也聽見了,陳家至寶就是家譜。對了,還有兩塊低階靈石,不值一提。”

宮未央沉吟片刻,道:“九叔,諒這小小的陳家,也不可能藏有什麼了不得的法寶。如今大仇已報,路途遙遠,我們走吧。”

宮全雷點點頭,伸手欲彈出火球滅跡,宮未央卻道:“九叔不必耗費靈力,就讓他們一家暴屍腐爛,野狗爭食,蟲蛆爬齧!”

陳非聽了,心中不禁暗道,小小年紀如此狠毒,將來長大了那還了得。

宮家二人開啟門,來到空曠的院子中,確認全宅沒有一個活口,宮全雷長劍憑空一橫,躍然而上。

宮未央尚不會御劍飛行,便緊緊地抱住九叔,二人在院子上面盤旋一週,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夜空之中。

陳非在牆洞裡待了很久,外面沒有半點聲響才敢動一動。

他將大黑的屍體推出狗洞,然後爬到書房裡。

陳大鵬一身血汙,早已氣絕身亡。

陳非暗自嘆息,沒料到父母雙亡來得如此快。

他還有很多事情不明白,陳大鵬死得太早了!

一個不到兩週歲的孩子,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怎樣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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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的金銀財寶也不知藏在哪裡。

以後的日子怎麼過?沒有錢,吃奶就是個最大的問題。

陳非想起一件事,他來到一張檀木書桌邊,開啟最下面的一個暗屜,裡面放著薛神醫輸掉的回春丹。

陳大鵬在世前也沒有避著他。

陳非將回春丹拿出來,塞進陳大鵬嘴裡。

果然能加春神效!

陳大鵬像打了一針強心劑一樣,睜開了眼睛。

“非兒,你還活著?”

“阿爹,死的是李奶媽的兒子。你全家都死了,我該怎麼辦?”

陳大鵬苦笑,這話說得太見外了。看到開啟的暗屜,他明白兒子給他吃了回春丹才讓他能多活一個時辰。

陳家沒有絕後!

“非兒,你真是老天保佑。記住,拿好家譜和玉簡,去找前村的張奶媽,認她做乾孃。”

陳非點點頭,他也正有這個想法,不過,家譜和玉簡真的那麼重要?

“千萬不可遺棄!你到七八歲時,若能測出靈根,一定要遵循祖宗告誡去修仙。如果像為父這般沒有資質,也不當緊,去千流城找我義弟喬峰,他自幼在陳家長大,成年之後回去進了黑風堂,還成為堂主。”

陳非作樣抱住家譜和那枚玉簡。

陳大鵬繼續說道:“我命不久矣,長話短說,我與喬峰訂下血誓,將來一方有女,一方有男,不問年齡,不問貴賤,務必結為夫婦。三年前他來信,說家中有兩個女兒,你就當他是未來岳父。早早結婚生子,我陳家唯有修仙才可興旺,切切不可忘。”

陳非正要點頭,陳大鵬卻死死地盯住他:“糊塗了。兒啊,為父忘了你還不到兩歲,我說這麼多又有何用!”

“阿爹,你放心,有什麼話儘管說,我全都懂,全都能記住。對了,千流城在哪裡,遠不遠?”

陳大鵬氣息變短,艱難說道:“普通人家,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能到,來回得兩年,為父也就十幾年前去過一回。”

府中一堆妻妾,任誰也不放心外出那麼長時間。

“你拿著家譜或者半部大錘拳譜,他便認你。雖然他是外姓,在家譜上也落了名款。另外,他手中有咱陳家另半部拳譜。”

陳非自言自語,這是要當贅婿的節奏。

“對了,阿爹,我吃奶、去千流城都要錢。咱家的錢在哪裡?”

陳大鵬苦笑:“其實,為父在外借貸甚多,只怕是天一亮,債主就會來拆了咱家。”

陳非心裡發急,不禁罵出聲來,資不抵債,怎麼富豪都是這副德性?

陳家好歹也是古木鎮五百強。

陳大鵬愧道:“我兒莫急,你看到假山旁我新栽種的棲鳳樹沒有,樹底下我偷偷藏了些金銀,就是為了以備萬一。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挖出來。”

陳非的臉色稍緩,這還差不多。

陳大鵬急喘起來,看來藥效已然不多。

“非兒,自從你……好了後,我就看你有些怪……怪的,不像個……娃……”

話未說完,陳大鵬頭一歪,身子也撲倒在地。

陳非拿起家譜和玉簡,藏到懷裡,走出書房。

他到自己房間看了一眼,就退了出來,慘不忍睹。

宮家二人下手太狠毒了,將來如果遇到他們,絕不放過!

最好不要遇到,打不過啊。

還是聽陳大鵬的話,去找張奶媽。

陳非邁開小短腿,出了陳家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