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鼠站在高塔上，深吸一口氣，帶著排除萬難的氣質，高舉雙手:
“精彩...即將打響。
神啊！你看到了嗎？
多華麗的一場演出啊，他們要保護，我偏讓他們殺戮，還不得不殺。”
伴隨著子鼠的自我抒發，一隻只按耐不住的紅色老鼠咬向了普通人，再將注射劑打進了他們的身體後吸引著仇恨紛紛離去。
目標...13區部隊！
許久之後。
遠處傳來一聲聲的響動。
林凡怔了一下，頓時身體緊繃，猛的朝發出聲響的地方看去。
響動越來越大，是腳步聲！伴隨著陣陣的能量波動。
聽到腳步聲，沒經歷過戰鬥的新生臉上露出了一絲慌亂，無措，人群開始變得有些嘈雜。
緊張之情也在思衍他們面部紛紛浮現。
“要來了。”林凡緊皺眉頭。
“大家不要慌張，我們沒倒下之前，你們會安全的。”
江海努力的舒緩下緊皺的眉頭，看著眾人安慰道，“大敵當前，希望各位調整好心態，不要出亂子，以後你們必定要經歷這些。”
看著眾人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江海舒了口氣，再次緊盯著腳步聲響動的方向。
作為一名征戰幾十載的老兵，沒覺醒前身上就已染血無數，他感受著陣陣能量波動，覺得這件事很棘手。
“我去把他們都砍了吧。”林凡說完，便拔出劍，準備主動出擊。
“你在這待著，我來。”江海攔住了林凡，“子鼠不會把你落下的。”
“我怕你下不去手。”
“確實很難下的去手啊，保護了半輩子的人們，現在要親自殺了他們。”江海苦笑的說道，“那也沒辦法啊，下不去手也得下。”
“還是我來吧。”林凡繼續勸道。
“不！你還年輕，不要把自已的雙手沾上同胞的鮮血，我一把老骨頭了，我來。
我也是你的老師，保護好你們，是我的責任。
更何況，我不能親眼看著你們拿起屠刀，辱了自已名節。”
“通往光明的路上，充滿了黑暗，我負責墊著你們前行，你們負責踏向光明。”
林凡看著江海堅定的眼神，心跳加速，沉默幾秒，緩慢的點了點頭。
“林凡！”
“保護好新生！”
留下一句話後，江海深吸一口氣，主動向危險處走去。
沒有任何猶豫，卻比誰都要猶豫。
剛才安慰人時慈祥的面容瞬間褪去。
取代的，
是冰冷，嗜血。
雙眸微微眯起，殺氣十足。
“怎麼一個個的都這麼犟呢？”林凡長嘆一口氣，看著漸漸離他遠去的身影，似乎與一道身影重合，又與千千萬萬個身影重合。
江海拔出腰間的長劍，劍柄有些殘缺，卻依舊閃爍著光芒。
“真懷念呢，老朋友。”他看著手中的劍，喃喃道，“好久沒和你並肩作戰了。”
一些新兵看著江海的背影，忍不住捂著嘴哭了起來。
安子昂看的眼圈通紅，這些人都頂不住林凡一劍，可是...他偏偏要去。
只是為了保護我們啊，這個傻老頭。
就像劉建國，明明不用犧牲，但還是沒有絲毫的猶豫，只為了多救幾個人。
“他們這一代，把擔子扛的太重了。”白牧嘆了口氣，背過了身去。
或許，這就是百姓們現在還能毫無顧忌的逛街，約會的原因吧。
腳步的主人們逐漸露頭了，男女老少都有。
踏著僵硬的步伐，緩緩走向他們。
每一步，都震的塵土飛動。
看似煞氣十足，但每個都只有一階的實力。
“噁心人嗎？”
思衍站在那裡矗立許久，默默的看著敵人一步一步的走來，心中的憤怒快要壓不住了。
“所以他才不讓我去。”林凡看著那個一直向前走的身影，“敵人都是咱們的同胞啊，老頭覺得殺了他們是要承受罪孽的。
他說咱們的手是用來保護同胞，不是用來殺死同胞的。
他想讓我們手裡都乾乾淨淨的。”
思衍的心在此刻激烈的跳動了一下。
耳邊迴盪著林凡的一番話。
江海注視著前方，一個個充滿煞氣的臉上卻看到了痛苦和可憐，他有些動容，但很快搖了搖頭，眼神再次堅毅起來。
江海看著道路上出現的一個個喪失理智的同胞，眼角泛起了淚光，但還是毫不猶豫的立起長劍，衝了上去。
保護半生，卻在今天親手殺死自已的前半生。
一道道凝聚著冰刃的劍氣在半空中凝實，斬落。
一時間，油柏路面流出汩汩血河。
很快，場面中只剩下一人，站立許久，突然跪倒在地，抽泣起來:
“13區起源者部隊，江海。
以守護人類為守則遵循半生。
在今天大開殺戒。
望各位父老泉下有知，能夠理解……”
紅煙散了，天空淡了，道心，也散了。
……
“子鼠在這，向江老請安了。”
一個身穿黑袍，戴著老鼠面具的人從遠處緩緩走來，看著滿地屍骸，臉上透露著滿意的表情。
身後跟著，數萬只紅色老鼠，張著獠牙蓄勢待發。
“你是真瘋了。
還是你們畜生窩準備跟我們魚死網破了？
真當我們沒辦法整你們？”
江海錯愕的抬起頭，發現子鼠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已，站起身來怒呵道。
子鼠抬起頭，仰望著天空，露出陶醉的表情，沒有理會江海。
林凡皺起眉頭，破空而至橫劈一劍。
子鼠瞬間被切成兩半，但沒有絲毫的驚慌，甚至臉上的陶醉都沒有消失。
幾秒後，子鼠逐漸粘連起來，隨手擦拭了一下身上的鮮血，朝著林凡微笑起來。
身後，有一隻紅色老鼠炸裂。
“這怎麼可能？”林凡眯起眼睛，再斬一劍。
紅色老鼠再次炸裂一隻，子鼠還是面帶著微笑，看向林凡，做出來請的動作。
林凡看向身後成山成群的紅色老鼠，準備先殺了它們。
卻在這時，紅色老鼠全都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空間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