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堂在長樂村出名了。
沒收費之前,每天門口都擠滿了人。
即便沒有邀請函,也照來不誤,他們知道龍王大師是個心軟的,只要磕頭哀求,總會得到治療。
可自從開始收費後,村民們就不再上山,神醫堂的門口也變的冷冷清清。
如今屬於是名氣高,顧客少。
好在龍缺只想賺富人的錢,沒有顧客也不愁。
他不愁,但有人愁。
顧三現在就很愁。
神醫堂要是再不開張,他又得去廠裡做工補貼家用。
老李叔一家是個懂報恩的,雖然家裡沒什麼錢,可每天都會上山送些雞蛋或是地裡種的蔬菜。
前幾天上山送菜的時候,還興奮的對劉大頭說,他妻子腿好了,又能繼續到城裡當保姆。
錢氏手腳乾淨,做事任勞任怨,很受僱主的喜愛。
能重新找到工作,都是得了龍王大師的福。
劉大頭也為老李叔一家高興。
有老李叔的補貼,神醫堂暫時還能支撐。
但神醫堂畢竟有三個大活人,還有四個詭異之靈要養。
老李叔送的雞蛋和蔬菜,根本支撐不了那麼久。
顧三找到喬童畫,商量道:“童畫,你不是加了很多富二代的群嗎?在裡面宣傳一下咱們神醫堂,說不定會有富豪慕名前來。”
喬童畫苦笑:“他們在得知我家破產的訊息後,就已經把我踢出群了。”
顧三沉默了。
富豪圈就是這樣,友情和利益掛鉤。
你有錢的時候,大家都是朋友。
你破產的時候,抱歉,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童畫,今天給我多煮幾個雞蛋吃,我晚上去廠裡幹活。”
在沒有大顧客上門前,這個家就由他顧三來守護了。
喬童畫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目前的情況實在糟糕,只能將所有的話憋在肚子裡。
中午,顧三吃了三個水煮蛋,又帶了五個水煮蛋,就準備去城裡做日結工。
還沒出門,就看見錢氏滿面紅光的走了進來。
顧三奇怪的問道:“錢嬸,你不是在城裡當保姆嗎,怎麼有空來神醫堂?”
錢氏笑著回道:“我是來找龍王大師的,前一陣子我不是進城找工作嗎,正巧遇到了前僱主。
我在他們家做了十年保姆,他們也習慣了我做事,見我腿好了,就再次請我去當保姆。
顧主一家知道我右腿是沒法治的,現在完好如初,他們很好奇。
我就跟他們說了龍王大師的事情。”
錢氏目光看向龍缺的辦公室,有些侷促,道:“我能見一見龍王大師嗎?”
顧三搖頭,“龍王大師在忙,不方便見客,你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
錢氏有些可惜,但還是繼續說道:
“我僱主家有個女兒叫小美,今年十七,不知道怎麼回事,去年臉上長了好多密密麻麻的斑點。
女孩子嘛,天生愛美,一臉的麻斑,讓她在學校總被嘲笑。
僱主也帶她去醫院檢查過,甚至還打算做醫美除斑。
奈何小美的臉容易過敏,做醫美除斑風險太大。
這不是見我的腿都能治好,醫術肯定遠超海城那些專家教授,就想著能不能請龍王大師幫小美除掉臉上的麻斑。”
小美是她看著長大的,早當成親孫女一樣看待。
如今再次回到小美家當保姆,自然也想小美臉上的麻斑消除。
顧三在心裡權衡了一陣。
能請保姆的家庭,收入肯定不低。
神醫堂也確實需要開張了。
他自已也不想再做日結工。
短暫的思索,顧三就點頭同意:
“區區麻斑而已,龍王大師隨手就能消除,你到時候帶她過來吧。”
錢氏大喜,離開神醫堂後,第一時間將這個好訊息告訴給了僱主。
顧三則把雞蛋放回了廚房。
既然有顧客要上門,今天就不去做日結工了。
將訊息跟喬童畫和龍缺說了。
神醫堂自從收費後,一直沒有顧客上門。
龍缺其實並不擔心。
他這些天一直期待坊市交流會的開啟。
只要進到坊市交流會,就可以把鬼老大賣掉。
上次他買魂貓都花了一萬塊。
這個鬼老大再怎麼樣也比魂貓看著更厲害吧?
說不定能賣到五六萬。
正是有這樣的打算,他才不擔心目前的狀況。
現在聽顧三說會有顧客上門,龍缺覺得是好事,只要施展手段,必定會讓那顧客終身難忘。
第二天中午,僱主一家帶著錢氏來到了長樂村。
顧主叫陳千霖,在一家上市公司當經理。
他的妻子則是一名小學老師。
來的路上,陳千霖心裡多少有些懷疑。
主要是錢氏把龍王大師說的太神了。
什麼手指一動,銀針亂舞。
說的太誇張。
等到了長樂村,找人打聽,才發現整個村子都說龍王大師是個能人。
無錯書吧一兩個說這樣的話,他還會懷疑,可所有人都這樣說,他就不得不相信了。
上了山,來到神醫堂的門口,錢氏就上前打招呼:
“這就是我帶來的顧客,昨天說好了,來找龍王大師治療臉上的麻子。”
陳千霖帶著女兒和妻子,看到神醫堂簡陋的環境,不由的皺眉。
女兒小美更是打退堂鼓,“媽,我還是不治了吧,這裡看上去不正規。”
小美的媽媽也是這麼想的,別把女兒的臉越治越壞。
錢氏聞言,連忙打包票,道:“你們儘管放心,我還能騙你們不成?我的右腿都是龍王大師治好的。”
這時,喬童畫來到了門口,冷眼掃了陳千霖一家,“錢嬸,你帶他們過來,他們可有邀請函?”
錢氏一愣,搖頭:“沒有。”
喬童畫揮手道:“那就讓他們回去吧,沒邀請函,龍王大師不接待。”
說完,轉身就走,還讓劉大頭把門關上。
陳千霖一家愣在了原地。
“怎麼還要邀請函?之前沒聽你說過啊?”
錢氏拍了一下自已的額頭,道:“怪我,之前忘記跟你們說了,龍王大師忙的很,必須拿邀請函才能見到他。”
“那怎麼辦?”
陳千霖急了。
他今天特意請了一天假,又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才到。
花了這麼多的功夫,要是連門都進不去,那也太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