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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毀容的他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根銀槍貫穿了離他們最近的怪物。

在他們幾乎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與怪物纏鬥在一起。

祝卿安看著訓練有素的隊伍,眼裡依舊滿滿是警惕,哪怕他被人救了。

他看著身後出來的熟悉身影 僵硬片刻,立馬扭過身去。

他怎麼會認不出,他朝思夜想的愛人。

哪怕只是一個瞬間,他還是立刻認了出來。他強忍住心裡的悸動,低聲吩咐了張心語一句,便用盡全身力氣快速離開。

江別鶴一身絳紫色長衫,襯得人風度翩翩,他如畫的臉上卻滿是陰沉。

他掃視著一地血汙,心裡的不安逐漸擴大,他緊緊攥緊胸前的衣襟,滿心滿腦被那個人所佔據。

他完全忽視了祝卿安的離開,他感受到身體四肢傳來的又癢又麻的鑽心疼痛,他哆嗦著手掏出一個瓶子倒了一顆藥扔進了嘴裡。

慢慢平復下來。

他看著不遠處的家,他竟久違的感受到悸動與怯意。

近鄉情更怯,他整整三年未曾回來,他不知道祝卿安是否安康。

他又興奮又猶豫又躊躇,他整個人的身體極度緊繃,此刻哪怕只是風吹過的聲音大了一些都會驚到他。

他直接忽視掉了祝卿安離去的背影,他現在急切的想要去尋找他。

他直接不管滿地的髒汙,翻身上馬向著城內奔去。

祝卿安回到城內,他知道自已不可能躲得過江別鶴,明明是自已盼了好久好久的男人,現在自已卻膽怯了。

他來到自已的屋子裡,猶豫許久,心裡各種情緒交集在一起,他突然翻箱倒櫃起來,整個人在箱子的最底下拿出一面銅鏡。

心理煎熬,他久久不願意面對的,他無數次感到癲狂,感到不公,感到天塌了的,曾經他最引以為傲的容貌。

他閉著眼睛將鏡子舉到了自已面前,明明那麼輕,現在卻那麼重……

他顫抖著羽睫皺著眉毛睜開了眼睛,他逃避了無數次,他崩潰了無數次的臉現在完整的映照在銅鏡裡。

他伸出粗糲的右手撫上右臉上長長的疤痕,厚厚的繭碰上仍舊凸起的傷疤,當時天崩地裂的感覺再一次覆上他的感官。

他看著鏡子裡幾乎貫穿整個右臉的傷疤,整個面板都變得黃了許多,帶著滿目的瘡痍滄桑。

眼睛裡沒有昔日的神采,像一灘死水,這是他嗎?

這怎麼會是他?

他明明是個翩翩公子啊!

他曾經最看中的臉蛋成了如今的這副模樣。

太醜了,太醜了,這怎麼會是他?!

他突然發難,直接將鏡子狠狠摔到了地上,掃掉了桌子上的所有東西。

噼裡啪啦的東西砸到地上,沸沸揚揚的紙張飄向空中。

他煩躁痛苦地抱住了自已的頭,他無法接受醜陋不堪的自已。

這幾年來的沉穩瞬間崩潰,他再也維持不住情緒,整個人直接痛苦面具。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又尋找起來,終於在角落找到了那個面具。

純黑色的面具是他專門特製的,剛好可以將自已的右半張臉遮擋住。

他顫抖著手將面具戴上,想看鏡子,卻想起鏡子已經被自已砸破。

他急忙撿起碎片,透過碎片看著自已。

還是好醜,好醜……

他一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所以他一直自欺欺人,他自從受了傷再也沒有照過鏡子。

祝卿安當時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悲嚎,最喜歡欣賞自已容貌的人容不得臉蛋受損,每一次觀看都是對他的殘忍。

所以他便不再觀看,彷彿那樣他還是那個容貌絕佳的小公子。

現在他像是認命一般的,手卻脫了力,整個人竟然直接坐到了碎片之上。

痛感將他的理智喚回,他冷笑一聲,滿是痛苦。

他麻木的起身處理起身上的傷,用盡最後的力氣,很疼,很疼。

他沉沉的躺在床上,整個人都覺得疲憊極了,他不知道自已又該如何面對江別鶴。

祝卿安多麼希望自已可以向以往一樣撲進他的懷裡撒嬌,抱怨。

可是他們隔著的不僅僅是三年時光,還有被改變的自已。

他現在做不到再向最初一樣依靠別人,他習慣了做別人的依靠,他習慣了疼痛,他習慣了孤身一人,他習慣了他的身後空無一人。

他只能靠自已,給自已同時也澆築了厚厚的城牆,將自已封閉在了裡面,他輕易出不來……

當日思夜想的人在自已的面前,他退縮了,他看著光鮮亮麗的江別鶴,他害怕了,自卑了。

所以,他當了逃兵,踉蹌而逃,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他撫摸上自已的臉。

他心裡的怨恨幾乎要將他吞滅,這和直接要了他的命有什麼區別。

祝卿安想到還不知道江別鶴有沒有移情別戀,若是真的發生了,他會做什麼,他也不清楚。

這反倒顯得他杞人憂天,自作多情了……

那江別鶴會嫌棄他嗎?

他內心忐忑,陷入了極大的內耗中,不禁嘲笑起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