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安,你怎麼直接走了?”
封雅頌跨步到桌前,一臉興奮地看向祝卿安,眼裡滿是可惜。
“難聞死了。而且那女人有什麼好看的,又不是沒有見過更好看的。”
祝卿安夾起一筷子青菜放進嘴裡,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似是想起當時的味道,不由得皺了皺眉。
“咱們洛陽城哪還有比她更俊俏的小娘子?別說笑了,你怕是洛陽城許多千金小姐都不認識吧?”
封雅頌一臉不信地搖了搖頭,滿臉鄙夷。
“卿安,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美女你不愛,姑娘你不看,一天天無慾無求的也不怕憋死自己?”
封雅頌忽然湊近,一臉的故作擔心,明顯假的很,全是調笑。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閤眼緣的。”
祝卿安斜睨他一眼,臉上也染上了幾分不耐煩。
“也不知道什麼人才能使你感到好看,感到閤眼緣。”
封雅頌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情感變化,更有分寸地退了回來 卻還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
祝卿安聽到這一句話手一頓,腦子裡下意識浮現出江別鶴的身影。
他怎麼可能不對美女感興趣,只是全洛陽城最美的竟是一個男人,以至於看其他人都索然無味。
以為這次會有所不同,結果卻是沒什麼不同。
他第一次見到江別鶴的時候,只覺得他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子,面上卻正經的很,這樣的反差簡直萌化了祝卿安的心。
他雖然身體是小孩子,但內裡畢竟還是個大人,精緻乖巧,一本正經的小正太誰不喜歡?
而長大後的江別鶴更是風度翩翩,卓爾不群,一襲白衣清冷如月,俊美無儔的臉上是遺世獨立,不將萬物放在心裡的模樣。
曾經更是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
誰知道就是這麼個人,在日後的日子裡偏偏與自己作對,明明有著清冷的面龐,說的話卻是又扎心又不留情面。
本身對他本就一般的喜愛更是消散無蹤,直到後來一想起他就牙根癢癢。
兩人變成死對頭,江別鶴得負所有責任。
“對了,一個月前江家滿門被滅,而江別鶴也死在了其中,開心嗎?再也沒有人敢再說你了。”
看著面前人也是一副大仇得報的樣子,祝卿安一時間什麼話也不敢說。
畢竟該死之人就在自己院子裡,但自家老爹嚴禁自己說出,只能心虛地移開了眼睛,乾笑了幾聲。
“不對勁,你不應該仰天大笑,再一臉得意地說和你作對的都沒有好下場,再喝一場酒嗎?”
趙瑞敏銳地看向祝卿安,眯著眼分析,眼裡滿是瞭然。
他們三個可以說的上是自小長大,對於彼此的表情甚至於下一步動作都能預判一二。
而祝卿安這樣的表現太反常了,與他應該有的反應天差地別。
“誒呀,老子報仇自然要親手來了!就這麼死了真是便宜江別鶴那小子了。別人殺的他,又不是我自己,憋屈,太憋屈了!”
祝卿安心裡驚了一瞬,趙瑞是他們三個中最細心的,有時候有個敏銳的朋友也是種煩惱啊。
卻是立馬裝出自己被質疑的樣子,直接一臉不耐煩又憤懣地摔下酒杯,叫來幾杯酒,大口喝了起來,滿是不爽。
“唉,也別傷心,你這樣想,要不是他們遭了變故,就他那個偽君子的樣子,你一輩子怕是都鬥不過他,你什麼時候在他手裡佔過便宜?”
封雅頌為他添了一杯酒,滿臉看戲,毫不留情地戳他痛處。
“你也是這樣想的?”
祝卿安想反駁,囁嚅了一下嘴唇,轉頭猛地看向一邊的趙瑞,滿是委屈:“你也是這樣覺得的?”
“對啊,你的確鬥不過他。”
看著他雙眼迷離的樣子,趙瑞與封雅頌對視一眼,滿是笑意,說的話卻是扎心的很。
“你們一個個瞎說,你們什麼也不懂,老子那叫臥薪嚐膽,一刀命中,出手就是絕活。我只是還沒有到那個時候,要到了那個時候,他可就遭老罪了!
老子為人大度,平時不稀罕和他計較,還真當老子怕他?老子想給他致命一擊罷了。誰知道他那麼倒黴,還沒開始就沒了。
時也,運也,命也,姓祝的活該比我活得晚……”
祝卿安受不了了,直接大著舌頭控訴起來,甚至越說越來勁,把自己都差點騙過去了。
“騙騙我們就得了,別把自己騙了就行。”
封雅頌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也低下頭喝起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