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所有,祝卿安心情很好地轉過身,看向原地低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江別鶴。
“過來,給本公子寬衣。”
他挑了一下眉,眼底滿是興味。
江別鶴停頓了一下,很快便走了過去,他低垂著腦袋,揹著光,整個人似乎都被埋沒在陰影裡,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你真的就這麼討厭我嗎?如果我和你不認識,你也會這樣在我的心上捅刀子嗎?”
江別鶴將他的衣服一件件脫下,哪怕男人早就背對過他看不見他的動作,卻還是輕柔的很。
直到最後一件衣服,男人赤裸地出現在自己面前,他的肌膚很白很嫩,甚至比許多女子還要白嫩,似乎一用勁就會掐出水來。
祝卿安的腰很細,哪怕只是用眼睛為尺去丈量,也依舊纖細的可怕,似乎稍稍用力就會斷裂。
他的身材很好,沒有一絲贅肉,腿又長又筆直,整個身體幾乎沒有汗毛。
屁股很翹,哪怕是無意的,江別鶴依舊能夠能夠藉著昏暗的燭火看到隱藏的。
他手幾不可察的顫抖一下,很快便移開了目光,想起男人說的,心臟還是一抽一抽地疼,不由得問出口。
祝卿安感受著自己的屏障被一層層扒下,直到身無寸縷,而身後的人卻是衣衫整潔。
心裡湧起的羞恥不亞於在街上裸奔,整個人的感官似乎都變得更加地敏感。
他感受到了身後男人噴灑出的熱氣打在自己的肌膚上,那塊地方不自覺地起了雞皮疙瘩。
在靜謐的環境裡,他似乎聽到兩個人的心臟,“砰砰”,跳的激動而熱烈。
乍一聽到男人平淡的聲音,甚至不自覺有些呆愣,甚至於語氣中薄弱的傷感似乎也成了錯覺。
但是很快便反應過來,甚至於是身體反應,下意識地便警戒起來,以防面前人的冷嘲熱諷。
祝卿安也顧不得自己的樣子,一下子就炸了,轉身直直看向江別鶴,眼裡滿是厭惡:“是,我討厭你,你也討厭我,不是洛陽城人盡皆知的事情嗎?
你害我丟了多少次臉,你對我的諷刺不記得了是嗎?談起我們兩個,一個紈絝子弟,一個翩翩公子,所有人都拿我們比較,我活在你的陰影下這麼多年你還希望我多喜歡你嗎?”
“江別鶴,洛陽城中世家子弟不少,比我紈絝者也有,你為什麼偏偏就是看不慣我。在別人面前你就是一副清冷模樣,一見到我你就和有什麼大病似的,我不搭理你,你還是要來招惹我,侮辱我。
都說惹不起躲得起,老子他媽躲都躲不起,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說著一步步靠近,眼裡的怒火愈發旺盛,逼得江別鶴不得不往後退,直到靠上牆壁。
“所以,如果是別人你根本就不會這樣是嗎?”
江別鶴整個人雖然沒有什麼大動作,眼角低垂,但就是讓人感覺到他周身環繞著淡淡的憂傷。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洛陽城就這麼大,世家公子就這麼多,但兩人就是在不同的圈子裡。
最開始他的確討厭這些紈絝子弟,雖然他們並沒有做什麼特別傷天害理的事情,但他們遊戲人生,對什麼都不在意,輕蔑的樣子還是讓自己發自內心的生厭。
而所有人中最奪目耀眼的祝公子便成了自己無法忽視的存在,最開始自己的確討厭,可後來漸漸地管不住自己的嘴,管不住自己的目光。
但他知道,自己討厭他眼裡沒有自己,沒有萬物,似乎是局外之人的樣子。
卻不知他竟然討厭自己至此,或許也是自己自作自受。
“若非你,他們任何人被滅門,與我何干?”
祝卿安淡淡開口,滿是對生命的漠視。他雖然在這個時代,在這樣的環境中,卻並不想管很多。
與自己無關的人或物,當個話本子八卦一樣聽聽看看就得了,只要他們祝府不出大的變故,便都無所謂。
有的時候他甚至都覺得自己有些冷漠,但或許每個人都是這樣,不觸動自己的利益,一切都無所謂。
他到這個地方,本來就是想當個米蟲,混吃等死,其他人愛咋辦咋辦,自己又不是閻王爺,還要判定事情好壞與對錯。
“啊?可是宿主你剛剛說的那些……”
系統聽著宿主的話,頗有些良善,獨善其身的味道,但剛剛宿主表現出來的,明顯更像個變態啊!
“說你傻還不承認,沒有看過小說嗎?”
好好的劍拔弩張的氣氛被破壞,祝卿安不由得有些不耐煩,系統怎麼感覺那麼傻白甜啊?
祝卿安看著面前低垂著頭一言不發的江別鶴,哪有當初意氣風發,清冷孤傲的貴公子模樣,內心是有些偷笑的。
或許每個人都有劣根性,就是喜歡看鮮花凋落,美好的東西消失,更別說是死對頭倒了黴。
“好了,過來給本公子洗澡。”早日完成這個操蛋的任務。
他斜睨一眼江別鶴,兀自走到了木桶邊,跨了進去,坐下,隨著他的動作,水也漸漸蔓延到了他的脖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