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之前的事,沈傾離的動作愈發溫和。
明明這般溫柔的模樣和舉動,卻莫名讓臨淵有些膽寒,身體不由一顫。
倏然,臨淵忽然感覺不對勁,身體的本能的不安讓他想要逃離。
沈傾離抬手隨意的抹了抹嘴角的血漬,強撐著破敗的身子靠坐在床上,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絲暗光。
臨淵就感受身子不受控制一般,整個人都被不知名的感覺控制住了一般,自已滾下了床,疼的他臉色一白,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好似條件反射一般直接單膝跪地。
“你……”還沒待臨淵說完。
沈傾離露出一個笑,抬起一根手指抵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臨淵就跟被施了禁言咒一樣開不了口了。
沈傾離瞧了瞧他這狼狽模樣,隨意的起身走到他的面前。
病弱的輕咳一聲,還沒待人反應過來,沈傾離便輕輕抬腳一踹。
臨淵便感覺到自已的身體不受控制了一般,被這淺淺的力道踹傷,整個人便癱在了地上。
沈傾離察覺到身下的人似乎不禁意間顫了顫,眸中泛起點點笑意。
倏然又冷了下來,腳尖直接踩在臨淵的肩上,明明對修道之人輕的很的力道,卻讓臨淵感覺到生疼,身子順著人的力道被摁在地上,連帶臉龐也壓在了地上,給人生冷的感觸。
沈傾離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的人,任由臨淵跪在那裡,卻沒有開口回應,而是自顧自的站起剝開衣物檢視傷口。
沈傾離嗤笑一聲,瞥了一眼狼狽不堪的人,邊低頭檢視身上的傷邊說道:“很驚訝?”
臨淵只覺得眼前一黑,頭腦發脹,識海一片混亂,連帶那微微弱弱的和沈瑜然的聯絡也被好似被人斬斷了。
沈傾離有些虛弱地一手強撐著靠在床邊,一手將剛才散開的衣袍合攏。
緩了許久,才起身看向還跪著臉貼在地上的人,腳尖再次踩在原先的位置,沈傾離沒有絲毫不覺得自已這般有什麼不對。
甚至在看到臨淵緊咬著牙時,勾起一抹笑容,赤裸著的腳踝微微一動,踩在肩上的腳又用了些力,這才成功的聽見了臨淵受不住的悶哼聲。
在沈傾離那零散的記憶中,這並不是臨淵與自已的第一次正式見面,生剖劍骨的時候才是。
因為當時是沈傾離幫忙引渡的,世間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沈瑜然現在之所以入魔了還能好好的是因為那根仙骨的壓制,讓他得以儲存仙體而且仙魔同修不喪失理智。
當時沈傾離察覺到自家師尊的不對勁才跟著青霖修行的,青霖尊者雖然修為沒有沈瑜然高,但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多。
沈傾離想要找到法子幫師尊解決這個問題,也察覺到了青霖的古怪,才順水推舟而為。
當知道自已的劍骨是壓制魔物的聖品時,沈傾離就在謀劃了。
青霖尊者的另有所圖他早已發覺,只是自家師尊這個有了魔心這件事實在是不好讓太多人知道。
無論是什麼上仙尊者,一旦入魔必將失去理智嗜血修行。
沈傾離翻了不知道多少古籍,才想到這個方法——臨淵的身軀是沈傾離身上的劍骨所化,所以即便是魔化的人也仍舊保持理智,不用藉助嗜血來修煉。
所以在知道臨淵是沈瑜然心魔之時,沈傾離就沒什麼好害怕了。
低眸看著宛若豔鬼的臨淵狼狽不堪地癱在地上,沈傾離緩緩蹲下,玉指輕點臨淵的唇瓣。
臨淵才從封閉的感覺之中緩過來,大口喘著粗氣,冷汗淋漓,像是在疼痛中剛緩過來一般嘶啞開口:“為什麼……”
沈傾離的眸子中含著笑意和逗弄的玩味,唇角也噙著一抹弧度,冷聲道:“你覺得呢?我以為你會記得我的,疼嗎?跟我一樣疼呢……”
臨淵感覺到溫熱氣息的碰灑,忍不住嚥了咽口水,低聲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沈傾離聞言微微一笑,輕聲道:“你在師尊體內沒有見過我嗎?”
“你……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麼……”臨淵感覺到身上那抹痛苦的感覺,不由蜷縮起來。
沈傾離卻笑了笑,輕聲道:“你的腰間是不是有一道一寸長的傷疤。”
臨淵蜷縮著身子,整個人都癱在地上。“你怎麼知道……”
沈傾離溫聲細語,指尖輕輕滑落在他的面容之上笑道:“我當然知道了,畢竟是我身上剖出來……”
那道傷疤,可是自已硬生生地抵抗著青霖那個小人偷襲時候劃傷的,從脊骨第六根剛剛剖出的時候骨頭是純粹的白色似玉般透亮。
所以心魔也生的這般白皙精緻?沈傾離看著另一種風格的師尊的模樣的人心中不由一顫,喉結滾動。
沈傾離想要好好欣賞臨淵如今的狼狽脆弱,卻不知道自已這副瘋批模樣更是讓人熱血沸騰,脆弱卻又強大,矛盾而又絕美交織著。
此刻不知被什麼壓制著的臨淵偏著臉的瞧著沈傾離,用了極大的力氣壓制住的不止是他的身軀,更是在剋制著他瘋狂的慾望,想要將人直接推倒壓在床榻之間的念頭瘋狂蠱惑著他的心神。
沈傾離感覺到他異常,不由低頭看了看他。
只見臨淵身子微微發顫,貼在地上的臉龐被蹭的有些腫脹,但是死死咬著唇垂下了眸子的樣子卻讓人不由心生憐惜。
想到是自已的根骨和師尊的心魔,沈傾離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將壓制的力量收回。
造孽,自已這麼好的師尊怎麼心魔是這樣的,無視倫理法紀,暴虐瘋狂無禮。
臨淵有些顫抖地雙手撐著地站起身,腦海中閃過一個不切實際地可能。
“過來。”
沈傾離慵懶的嗓音在耳邊低低響起,喚回了臨淵天馬行空的思緒。
臨淵不自在地嚥了咽口水,低聲問道:“幹什麼?”
沈傾離掀了掀眼皮,對上臨淵的視線淡淡開口:“收收你的心思,眼中的齷齪都快溢位來了,你傷的,過來幫我抹藥委屈你了?”
臨淵:“……”
雖然……但是……自已本來就是慾望的化身,有慾望不是很正常嘛?!
“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我是誰,對我和沈瑜然的態度卻截然不同。”臨淵有些委屈地起身接過藥膏。
表情的幽怨擋也擋不住。
沈傾離笑而不語,隨手將臨淵本就鬆鬆垮垮的衣袍扯了下來。
臨淵:!!!
修長的手指輕輕地點在臨淵腰間,臨淵只覺身子十分敏感忍不住的一顫,有些惱怒地看向床榻之上的病弱公子。
沈傾離察覺到那不經意地一顫反而笑了笑,狹長的眉眼展示出與往日不同的風情,脆弱之中帶著驕傲,挑逗之間帶著禁慾的氣息。
“怎麼了,你不是想要嗎?”
聞言臨淵呼吸不由一亂,拿著手的藥膏無意識的收緊,喉結滾動。
只見沈傾離眸中帶著點點笑意,好似鉤子一般勾人心絃,隨意地將人扔在一邊偏過身將傷口對著臨淵。
低聲道:“動作快點,一會師尊估計就要來了。”
沈傾離有些疲憊地眯了眯眼,單手撐著頭倚靠在床上,雖然內傷在靠近臨淵時候好了很多。
但是終究現在那根仙骨脫離了體內,轉移了內傷也還是讓他有些疲憊和疼痛,而且剛才磕碰的外傷也沒辦法治癒,這副身子骨真的弱的不行現在。
“什麼?你在說什麼?”臨淵一臉無辜且茫然的模樣,手卻不安分地放在沈傾離的腹肌上,圈圈點點。
沈傾離卻也沒拍開,緩緩睜開雙眼,伸出手將人那不安分的舉動摁住。
淡淡開口:“別裝傻,你和師尊本是一體,感觸是可以隱約傳遞的吧,原先忽然斷了聯絡……”
換做誰也受不了,指不定以為他們正在要發生什麼呢,恢復記憶的沈傾離還不知道自已師尊什麼樣嗎?
臨淵聞言思緒一動,像是小狗一樣貼近沈傾離的身子,但是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卻怎麼也擋不住,瞄著的地方更是不言而喻。
沈傾離雖然根骨被毀,但是該有的鍛鍊並沒有落下,八塊腹肌引人入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