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樓梯拾階而下,粗糙未經粉刷的牆壁,從最底隱隱傳出的亮光,在那個服務員的引領下,我們很快到了最底層。
一張鐵床闖進我們視線,就像是精神病院用來束縛病人的一樣,上面赫然躺著一個小女孩。
“安安!”陳老二直接衝了過去,撲倒在那張床邊。
床上的小女孩面無血色,緊緊閉著雙眼,像是已經了無生機的模樣。
陳凱顫抖著手想撫摸床上小女孩的臉頰。
就在此時,我看見不遠處閃過一抹暗光。
無錯書吧有槍!
小心!我的話和槍響幾乎同時落下,不過幸好我的身體反應更快,將還沉浸在悲痛中的陳老二一把拽過來,同時帶著他一同翻滾到了床底。
在槍響的同時,原本一臉人畜無害的服務員喪屍,露出了他本來猙獰的面目,直接咧開大嘴,朝著最近的老三的脖頸咬過去。
變故突生,老三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其他幾人也是如此,我們眼睜睜看著老三脖子被撕開一個大洞,鮮血噴湧而出。
一旁的服務員喪屍此時不加掩飾眼裡透露出的貪婪,又再次撲了上去,試圖汲取更多的血液。
但更糟糕的還是發生了,原本正常的陸臨風,看到那汩汩冒出的血,竟然眼底也露出了些許貪婪,搖搖晃晃的也似要上去分一杯羹。
“陸臨風!”我大聲朝著陸臨風吼了一句。
有作用!我看見他不再朝著倒下的老三的方向走去,反而有些愣愣的立在了原地。
“陸臨風!”我又大喊了一句。
這下總算成了,陸臨風的眼裡恢復了清明,直接上前把那個服務員喪屍重重的打了一拳。
不愧是三階喪屍的實力,這一拳直接打的那個喪屍摔在了地上。
被打趴在地上後,那喪屍怒吼一聲,很快直立起身,和陸臨風扭打在一起。
顧不上多看那邊的情況,一聲槍聲在我腳邊炸開。
我推著老二想讓他再往床底深處滾過去,他反而一把推開了我,直接從床底爬了出來。
這不是送死!
我也只得爬了出來,就見那陳凱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一把抱住了那鐵床上的女兒。
這次我來不及再拽他一次,那子彈直直穿過他的後背,留下了紅色的彈孔。
血,像小溪一樣,不住的流出來。
隨著幾聲槍響,他背後的血洞越來越多,幾乎佈滿了整個後背。
但陳凱還是小心翼翼的抱著安安,像是守護著什麼重要的珍寶一樣。
又響起了一聲槍響,這次倒不是對方,已經躲到掩體後的吳豪開槍了。
趁著吳豪的掩護,我也站起身子,把陳凱懷裡抱著的小女孩接過來。
“交給我。”
太好了,在這關鍵的時刻我終於能說句話了。
陳凱看著我開口,眼裡閃過詫異,咳出了一大口血。
他顫巍巍的將那小女孩遞給了我。
“我這一生做了太多混賬事,我從來不是個英雄,但這次為了安安,我想當個英雄。”
陳凱最後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緒,不捨,悔恨,難過,但他最後還是扯扯嘴角,露出了了個蒼涼的笑,又摸了摸安安的頭,眼裡流露出一抹溫柔。
“安安就交給你了。”
他撇下這句話,朝著槍聲響起的方向跑了過去。
我看見一顆顆子彈穿過他的身體,像是開出一朵朵妖豔的紅花。
他沒有停,死死的撲倒了一個躲在暗處瘦小的身影。
吳豪見狀,也衝了過來,近距離下,直接朝著被撲倒的那人的拿槍手開了一槍。
那人的手直接被打出一個血洞,槍也滑到了一邊。
另一邊,那隻服務員喪屍和陸臨風的打鬥也接近了尾聲。看著服務員被打昏在地上,我心裡也舒了一口氣。
看來同階喪屍之間也是有差別的,可惜老三了。
原本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睛此時已經是空洞一片,麻子臉老三跪倒在血泊中
我抱著依然昏迷小女孩,走到了吳豪身邊。
燈一掃,我看清了那個瘦弱的人的臉。
果然是李達康。
他此時被陳凱的屍體壓在下邊,甚至連動都不能動。
“李達康!”吳豪舉起槍直懟李達康的頭,憤憤的怒吼,“我要你給我的兩個兄弟償命!”
誰料,那張因為被陳凱壓的已經快要窒息而憋的通紅的臉竟然咧開嘴,大笑起來。
“你以為我幹什麼跟著你們,難道是為了槍嗎,一群蠢貨!”
吳豪臉上浮現出疑惑的神色。
“當然是為了她。”李達康費力的舉起手,指了指我懷中昏迷的安安。
“一直要找他爸爸,一點也不配合,簡直煩死了!”
“不過還好,我把那個破揹包扔給了她之後,威脅了兩句,總算聽話了。”
“你是因為...安安?為什麼?”吳豪看了看我懷裡的小女孩。
“因為,我要她的心頭血!”李達康癲狂的自顧自說下去,“打暈也抽不出來,綁上電暈也抽不出來。”
“不過還好,我最後總算發現了,看來這些異能者的心頭血得要自已才能抽出來。”
異能者!我心裡一驚。
難道安安也是重要人物之一。可是我還不知道她的全名。
可是李達康要異能者的心頭血做什麼?
不等我繼續想下去,就見李達康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管鮮血,但那血並不是我們所熟悉的鮮紅色,反而像是紅色中隱隱摻雜了一絲藍色。
“我的實驗已經成功了,只要喝下它,我就能成為最強的存在,我就能成為高階喪屍!”
高階喪屍?他怎麼知道還有高階的喪屍存在,難道那個服務員?
李達康見我扭頭看向那個服務員喪屍,像是印證我心中所想,他又瘋狂的笑了起來。
“對,那個不過只是個半成品罷了,一點點心頭血就能做到這種程度,我喝了它,一定能更強!”
“只有高階喪屍才是世界的主宰,人類早應該淘汰了,這次的喪屍爆發分明就是一場進化,一場必然的進化!”
我不想再聽下去這番發瘋一般的言論,趁著他沒說完,得趕緊把那管血搶過來。
在我伸手的一剎那,槍聲也同時響起,那玻璃管受不住子彈,直接破裂開來。
“你們以為那管是嗎?”
李達康嘲諷的掃視了我們一圈,然後又掏出一管,直接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