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道,“過些日子,近來手頭事情多呢,這案牘堆的你也看見了。”
他指了指桌面上的奏摺,這都是文昭帝讓他處理的。
戚氏死了,他心情很差,前朝瑣事,能丟給他的,都丟給他了。
而且他也表示了想與他修好父子關係的意思,他為了自已的太子之位考慮,也不能姿態擺的太高,日常應付一下文昭帝,政務上還是很勤快的。
所以,這是一個很好的,婉拒與沈梨親近的藉口。
沈梨又不傻,怎麼能不明白他的夫君什麼意思?
只是他們成婚都一月了,還沒圓房呢。
除卻大婚那晚的意外,一連串的事情發生下來,確實耽擱了,可如今事情已經落定幾日,馬上就要春闈了。
沈梨覺得,她有必要找機會,好好跟蕭驚瀾談一談了。
於是今晚,蕭驚瀾回王府之後,她就沐浴更衣,繫了一件有白狐狸毛領的披風,往蕭驚瀾的書房裡去了。
蕭驚瀾宿在書房裡,晚上都不大好睡,畢竟他以為,娶了沈梨,身體上就能有些紓解了。
可沈梨不願被他碰,想是前世在床笫之間,那狗男人傷害了她。
如今他又不好逼迫於她,只能繼續忍著。
房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他極有警惕性的起身,動手,將來人一把拽進懷裡困住。
沈梨察覺蕭驚瀾動手,都以為自已要交代在他手裡了,身子落入他溫暖的懷抱裡,她還滿眼不解的看著他,“你怎知是我?”
該不會來一個女人,他就抱吧?
蕭驚瀾冷嗤,“本王戰場殺伐,若連你都發現不了,早死多少回了?這麼晚了還不睡,快回去!你如今坐鎮桓王府,每日事務多,可不比本王輕鬆呢。”
蕭驚瀾伸手彈了下她的腦門,本是開玩笑逗她,可手放下來的時候不經意碰到她的披風,一下子就給拉了下來,暴露了沈梨薄如蟬翼的寢衣。
蕭驚瀾瞪大眼,“你……”
竟然穿黑色的……
沈梨伸出一雙玉臂,勾住他的頸脖,嬌聲問道,“不好看?還是王爺不喜歡這個顏色?”
蕭驚瀾微微錯開眼,“好看。”
他也喜歡。
就是這會兒……不太合適,容易引發一些見血的事情。
沈梨蹬掉了鞋子,索性整個人臥進他懷裡。
她這樣曖昧的動作,既大膽又顯得生澀,顯然是第一次做,一雙眼貓兒似的泛著水光,勾的蕭驚瀾心頭狂跳不止。
他掐著沈梨的小臉警告,“再鬧,本王可不會輕易罷手了。”
這女人是誠心不讓他睡了。
“你我本是夫妻,何談罷手?王爺你可是……因為前世嫁過人,而嫌棄我不潔?”沈梨鼓起勇氣,問了這個憋在心底好些日的問題。
她整個人都有些洩氣,重生的事,她都後悔告訴蕭驚瀾了。
但不能當做沒發生。
她得面對。
蕭驚瀾一驚,“你在想什麼呢?本王怎會嫌棄你?前世的事,又怎能礙著今生的你我?本王是怕……你不願與本王圓房,怕你前世……留下了什麼陰影。”
他還記得,當初姨母要將她作解藥送出去,她嚇哭了。
那種心理陰影,可見不是什麼小事造成的。
沈梨從他懷中坐了起來,連忙解釋,“沒有!前世我沒跟人圓房,我……我兩世都還沒有呢!”
她小臉泛紅,也沒注意到自已坐了什麼,惹得蕭驚瀾神色古怪,一臉要把她從身上扔下去的怒意。
蕭驚瀾將人提起來,翻了個面,自已又俯身在她上方。
他喉結滾動,畫面極具誘惑,有一種強烈的張力,衝擊著沈梨的眼睛,讓她既害羞,又渴望。
“你是說,前世也沒有?現在,更是完全屬於本王的?”
“嗯。”
沈梨淺淺回應,嚶嚀的一聲,又輕又軟的,彷彿一隻貓爪從蕭驚瀾心尖上掠過,引起一陣輕顫。
蕭驚瀾埋首在她頸間,吮著她身上的香氣,低低笑了出來,待沈梨動了一下,他便咬住了她的肩頭。
輕薄的黑色紗衣,從沈梨肩頭剝落,她本就穿的少,被蕭驚瀾像剝掉花瓣一樣,片片掰開褪去。
一陣春風。
她攀著蕭驚瀾,手臂乏力,眼淚都要掉下來了,蕭驚瀾幾經沉浮,在她耳邊難耐的吐息。
“你……你欺負人。”
沈梨含淚控訴。
他都不打個招呼的。
蕭驚瀾哪裡還來得及跟她打招呼,她怕是不知道,穿著這麼一身兒來招他,對他有多大的誘惑。
而他又得知,沈梨自前世今生,都只屬於過他一個人,內心的狂喜衝擊,他自然也就狂放了一些。
不過他也心疼她,看她快哭了,他也緩慢了些,讓沈梨也漸漸平復,開始與他一起享受。
沈梨感覺自已就像掉進陷阱裡的白兔,被吃幹抹淨不說,還跑不掉。
整個書房的燭火,都沒蕭驚瀾持久。
第二日人家清清爽爽,還去上朝了。
沈梨整個人軟的像麵條一樣,徐嬤嬤見她癱軟,說找個軟轎來,把她從書房抬回去,被沈梨嚴詞拒絕。
她氣鼓鼓的像只灌湯包,“這麼被抬回去,整個王府都要知道我身弱了,太丟臉。”
香蘭噗嗤一聲,捂著嘴就差沒說,您還以為誰不知道呢?
沈梨瞪了她一眼,可沒什麼威信,畢竟她這會兒嬌軟似水,瞪人都帶著一股媚色,看的香蘭臉都紅。
沈梨也著實沒力氣起床,待蕭驚瀾晚上歸來,她還是軟軟的倒在書房的床上,蕭驚瀾叫她起來吃飯,她也賭氣,“不吃!才剛被吃完,又被丟下,哪裡還吃得下飯。”
“本王何時丟下你了?本王起身的時候,搖你都不醒,一個勁兒的嬌氣喊輕點。”
“那你就不知道輕點嗎?昨晚……昨晚我的腰都快斷了。”
沈梨越想越生氣,淚眼婆娑的控訴他。
蕭驚瀾掀開被子,一雙大掌在她細軟的腰肢上游走,“本王瞧著好得很,今晚還能再柔軟一些。”
“不要……”
沈梨當真快哭出來了,她踢了蕭驚瀾一腳,“這輩子沒吃過,你上輩子總有過那麼多吧!怎麼像第一次似的。”
一晚就差點要她半條命。
蕭驚瀾握住她伸出的小腳,手掌摩挲著這隻玉足,膚質細膩無比,越發讓他嗓音幽沉起來,“誰說本王前世有很多?”
與她一樣。
他也是第一次。
一生一世,都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