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以後,容衛一直迴避著白芍。她不知道現在該如何面對白芍。煩惱了許久後,容衛選擇提前去視察,於是在預定日期前一個月就前往了容家軍的駐地。
然而容衛卻不知道,在她啟程前,白芍已經意識到她在有意迴避自己。因此,他提前一步找了容沁,主動請求加入隊伍,以便在軍隊中提前適應環境。
但說實話,雖然白芍本人在21世紀是堂堂的特警,經歷過很多訓練,可到了這古代,真的開始訓練時,還是感覺非常累。雖然白芍現在使用的是墨韶的身體,理論上體能應該大幅提升才對,但卻感覺比女生的身體還要累十倍。
“這身體果然嬌貴,根本不耐操。”白芍坐在旁邊樹下的石頭上,邊喝水邊擦汗。他完全沒想到這個上官墨韶的身體體能竟然這麼差,比一個女生還不如。
“你到底是來玩的還是來從軍的?看你動不動就躲到樹蔭下,到底還是不是男人?”容家軍的副將餘晨看著白芍,對白芍這種弱不禁風的體力十分不屑。
“餘副將,我才剛來不到半個月,你能不能說點良心話?起碼也給我一個月適應吧?”聽到餘晨用這種不屑的態度對自己說話,白芍收起水袋,不客氣地回嘴。
“你還敢用這種口氣跟本將說話?你眼裡到底有沒有尊卑之分?”餘晨聽到白芍敢用這種口氣頂撞自己,頓時火冒三丈。
“尊卑不分的是你吧?以我的身份,你根本不該站著跟我說話!”白芍的脾氣也上來了。他覺得自己身為堂堂楚安皇太子,被這種私家軍說自己尊卑不分,還用那麼不屑的語氣說,自己怎麼能忍?
“你小小一個兵,還敢繼續頂我?”餘晨氣到忍不住要打白芍,但卻被白芍巧妙躲過去。
“我為什麼不敢頂你,我好歹是容沁丞相的人,我也是被他請來的,不是給你折磨的。”白芍閃過了餘晨攻擊後,伸手拿起了一旁的長棍,像是表示說有本事就開打。
“你們在幹嘛?”容衛一進軍隊,看見餘晨正在怒火中燒的與一名男子發生摩擦,趕緊走上前勸阻。
“容二少爺!”餘晨看到容衛進來,立馬壓下脾氣,連忙跟容衛行軍禮。
“我不是說過,我不允許軍隊內發生內訌,你跟我這麼久,還犯啊?”容衛走上前,斥責著餘晨,但卻沒看到背對著自己,拿著長棍挑釁餘晨的白芍。
“容二少爺,是這小子不懂得軍隊中的尊卑之分,頂撞了下屬,下屬才在教訓他,絕非是內鬨。”餘晨咬著唇,惡狠狠的看著白芍。
“二表哥,他說我不懂得尊卑之分,不如你罰我好了?”白芍回頭看著容衛,臉上的笑容卻讓人有種冷到心底的感覺,絲毫不像是在笑,反而像是在忿怒一樣。
“你怎麼在這裡?”容衛整個錯愕。
她完全沒想過白芍竟然出現在這裡,也不敢相信他就是被餘晨說不懂尊卑之分的人,畢竟他的身份不但高於餘晨,甚至高於自己跟哥哥容沁,雖然這裡的人都不知道他是誰,但他身上流的血卻是鐵錚錚的鐵證,他是皇帝的親兒子,當今的皇太子殿下...那麼餘晨對他說的尊卑不分根本是羞辱他,難怪他會這麼生氣的要跟餘晨打起來。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我跟大表哥說一聲,他就讓我下來軍隊走走,原本想說好好適應環境不要用身份壓人,但他卻見我來的時候只拿大表哥的玉珮就把我下放到兵屬裡,動不動就操練我,把我練到要死了也不讓我喝口水,我稍微喝口水他就笑我不是男人,又說我不懂尊卑,我倒想問問看,到底是我尊還是他尊!?”白芍丟下了木棍,眼神裡的怒意慢慢漫延而開。
容衛第一次看到白芍這種眼神,深怕他氣到不小心說出自己是皇太子上官墨韶的身份,這樣貞孝帝肯定不放過他。
“他是我的親表弟,我哥是讓他下來當副將的,位子同你一般大,你怎麼可以對他說他尊卑不分?”容衛抿了抿唇,繼續斥責著餘晨。
“他當副將?他的體力這麼差,憑什麼當副將?”餘晨不服,他沒想到白芍是來當副將的。
“他在降魔司混過,你覺得他不夠格?”容衛瞪大了眼睛,嚴厲地質問餘晨,語氣裡滿是責備的意味。
“降…降魔司?”餘晨一聽到這三個字,整個人都驚呆了。他深知降魔司那些傢伙,個個都是武藝超群,身懷絕技的主兒,絕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聽說過謫仙劍嗎?”容衛看著餘晨那愣住的表情,繼續追問。
“降魔司的謫仙劍?那不是傳說中無人能拔起的劍嗎?能拔起它的,起碼也得有半仙之體吧,難道說…”餘晨倒抽一口涼氣,目光轉向白芍。
“就是他!”容衛斬釘截鐵地說,“他拔過,用過,還宰過妖。你還覺得他沒資格當副將?”容衛一連串的質問,讓餘晨根本來不及反應,內心受到重重一擊。
餘晨聽完容衛的話,眼裡原本的不屑和怒火瞬間被驚恐取代,一時間竟不敢再吭聲。
“容二少爺…手下們不知道他的底細,您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容潔趕緊過來替餘晨求情。他知道餘晨性格衝動,這次生氣也是為了整頓軍紀。可白芍說話也確實不客氣,這才引發了這場衝突。其實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容潔啊,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容衛嘆了口氣,“但身為副將,做事不能這麼衝動。這樣才能帶領軍隊打勝仗啊!”他頓了頓,“算了,念在他是初犯,就罰他下去領二十軍棍吧。記住,下不為例!”
“是!”容潔領著餘晨向容衛行禮後,便離開去執行懲罰。
“你不是很討厭從軍嗎?”容衛看著他們離開後,回頭問白芍。
“我是不喜歡,但我知道你一定會來。與其到時候跟你來被你拒絕,那倒不如我先來,這樣你就推不掉了。”白芍整理好衣袖,收拾好武器,拎起水袋邊走邊說。
白芍不敢看容衛,他不想面對容衛眼神中的隔閡和逃避。他只能選擇自己先豪邁地離開,因為不離開也不會有更好的發展,反而可能把容衛推得更遠。他寧願默默在軍隊裡守著她,直到她願意開啟心房面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