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直白，就不怕我暗中報復，又或對國安產生不良好印象。”沈靈均回想起窩在家裡刷手機的雲柔，忍下了給雲柔發訊息詢問的衝動，轉而面色從容的注視著地面。
“無所謂，能用就行。”趙開陽與沈靈均周圍並沒有其他人，沉聲道：“至於復仇，對誰復仇，你父親還是部長？如果你可以的話，我明天就可以跪下管你叫老大，要殺要剮隨你便。”
趙開陽手刀抹了抹脖頸：“如果你做得到，部長會毫不猶豫抹了自己的脖子，宣佈你就是下一任，哪怕你心存惡意。”
“你作為一個小隊長，竟然連這些都知道。”沈靈均愈發冷靜，開始分析消化趙開陽話語間提供的資訊。
根本不知何時開始的，看這情況，孟亦瑤已經是國安一員了。
今天沒有對自己打招呼，也沒有任何表示，看樣子也是接取了特殊任務，並且是專門來對付自己的。
“我穿越的身份暴露了。”
沈靈均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並意識到國安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真實身份。
那為何還要明牌試探自己呢，是為了什麼......或許，和自己的父親有關？
“知道這些怎麼了，今天跟隨行動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要幹嘛。”趙開陽指了指身後一大幫盯著學生妹的眾人：“整個聯邦的所有國安只有一個腦子，卻有無數具身體，我們有同樣的志向與期盼。”
“總有一天你要站在國安的終極宗旨面前宣誓，然後發現普通人的安危根本不是我們唯一的守護準則。”
趙開陽嘆了口氣，站起來，眼中有些波動，“記得之前部長和你說過的話吧，事實上我們所要面對的遠比那殘酷的多，嗯.....可以這麼說，無需你的拯救，全世界所有人早已變成一堆爛肉了，包括我們。”
拍了拍沈靈均的肩膀，“好像沒幾天就畢業了吧，你很快會理解的。”
沈靈均點了點頭，很想現在就知道國安的宣誓詞是什麼，儘管內心海浪滔天，面上仍舊一副平靜淡然，“今晚的第一目的是什麼。”
“學生妹。”
“嗯，第二呢。”
“劍之天道。”
“再之後呢。”
“你。”
“要用‘愛慾’來對付我麼，她的主要能力是什麼。”
“和你一樣，幻術。”
“好。”
尊敬的旅客，您好，蘇城K173號列車就要開始......
“走吧，上車，準備幹活。”
看著一群活潑靈動的高中學妹，沈靈均的心情愈發沉重。
等一會真的要殺他們麼，在最美好的年紀，成為了愛慾的棋子？
沈靈均想到了徐月月，不過與之她們看起來有很大差別。
她們看起來像一群‘歡快舞蹈’的木偶人，被肆意操控著。
“哎......”
沈靈均緩緩閉上眼，聽著稍微落後人群的那道輕輕腳步。
就連孟亦瑤都參與進來了，國安這幫人是不是瘋子。
不過還好，自己給留在家的雲柔，留下了‘秘密武器’。
感受著懷中呆呆愣愣的大白，心中危機感頓時無影無蹤。
弄不死我是吧？
那我就弄死你們。
大白自始至終一副淡淡發呆，睏意十足的模樣，這讓沈靈均心中更加有底。
“她們的死有什麼意義。”
趙開陽聞言回頭深深看了沈靈均一眼，“意義就是，你讓我們至少今晚不會成為爛肉。”
“不要有太大心理負擔，這不是什麼大人物的棋局，你我也不是棋子，只是在這個時代做自己該做的罷了。”
“嗯。”
轟隆隆——
動車平穩行駛在軌道上，城市的繁華迅速向著身後褪去。
那群學生的車廂緊鄰在後，屬於是明目張膽的跟蹤國安成員了，但對方似乎目的就是如此。
叮囑好大白，沈靈均稍微眯了一會。
見沈靈均眯著眼休息，大白也四爪朝天躺在座位上睡了起來。
只要大白沒什麼表態，沈靈均還是很安心的，金手指總是能提前警告自己即將到來的危機。
這次行動，看起來危機四伏，但實際上，不會有什麼傷及性命的風險。
呼呼呼——
再次清醒的時候，沈靈均已經是在酒店的軟塌之上了。
迷迷糊糊的醒來，大白睡姿很怪的騎在自己的臉上，好在沈靈均已經習慣了。
掏出枕頭下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兩點左右。
小心翼翼將大白放好，為其蓋好了被子，沈靈均走出了房間。
門口站著一名身著風衣的小老弟，看起來年紀不是很大。
見沈靈均開門出來，便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沒一會，同樣睡眼惺忪的趙開陽鑽了出來，“怎麼了？”
“你們知道時間點？”
“不知道，只知道是今晚，已經派人去盯著了。”趙開陽長了個哈欠，導致沈靈均也想張哈欠了，沒一會一旁的小老弟也睏意惺忪的張開了嘴。
“等訊息吧，到時候你辦事，我們幫你守著。”
無錯書吧“一定要我親自砍麼。”
“沒有同理心的人是殺不死對方的。”
沈靈均聽著趙開陽這句話有些沉默，與之對視了一會，“我很好奇，你們怎麼知曉今晚劍之天道會出現的。”
趙開陽聞言聳了聳肩，“休息廳等你呢，自己去問吧。”
休息廳？
深深呼了口氣，沈靈均轉過身朝著樓下走去：“三點半左右，再去休息會吧。”
聞言趙開陽明顯愣下，隨即恍然的點下了頭。
噠噠噠——
樓梯間裡的沈靈均並沒有抱著大白，這讓他感覺心裡有些空蕩蕩的。
隨著自己愈發臨近畢業，並且與自己施展忍術，需要去理解的東西好像越來越多了。
異種，咒術師，萬物天道......
這世界遠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簡單。
像是冰層之下隱匿著龐然大物，隨時準備衝出冰面，將自己吞噬一般。
這種感覺太差勁了，實在太他媽差勁了。
沈靈均恨不得給世界徹底掀翻，看看冰層下到底是個什麼妖魔鬼怪在瞎折騰。
休息大廳內空空曠曠，一排排軟沙發整齊排列。
沈靈均一眼掃過，只見到了一道孤零零的身影。
噠噠——
緩步來到孟亦瑤的身前，沈靈均靜靜坐下，打量著那低下頭一眨一眨的睫毛。
孟亦瑤紅著眸子，內心正在激烈掙扎，卻始終得不到一個答案。
“要.....要jio麼。”
她的聲音翁翁的，像是做了錯事的小孩在問大人要不要她的玩具。
看著那蠢蠢欲動的小腿，沈靈均不動聲色。
直到這時，沈靈均才發現自己的眼前有著深深的濃霧，自己竟然誰也看不透。
為什麼所有人就不能單純一點，純淨一點，非得一個個搞點花活？
不對......自己好像對他們從未了解過。
自己竟是才堪堪瞭解起這個世界啊.....那些弱者，那些悽慘，還是影響到了自己啊.......
“雲柔......她，很好。”
嘭！
沈靈均猛地拍向桌子，驚的孟亦瑤瞬間小貓般向後蜷縮。
看著對方柔弱驚慌又有些歉意的目光，沈靈均絲毫沒有憐惜，“連你，也要來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