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瘋子！為什麼一定要讓她去試探靈均！”
聽到對方如此說，孟巖表現的卻是很冷靜，抬手給沈煉青補上茶水，“愛慾啊，那丫頭最近和優雅湊得很近，最近整天在研究些老玩意，跑去梨園聽戲，樂呵呵的指著人家臺上戲子喊優雅，太優雅了......”
“還要學人搞什麼，搞什麼新服裝，什麼什麼大紅袍，你說可笑不可笑。”
忽然，孟巖抬起有些渾濁的眸子注視著對方：“有些事，是我們一定要去做的。”
“你放心，愛慾是個有分寸的‘人’，還有，你沈煉青肩扛著的可不僅僅是蘇城國安。”孟巖看著緩緩蒸開的茶霧：“不要忘了你的宣誓。”
說到宣誓，沈煉青深深撥出一口濁氣，“希望她懂分寸，不然我會告訴告訴她什麼叫分寸。”
“再親近的人，還是摸摸底細比較好，以後用著也踏實。”
“天天摸，都摸禿了，還摸，我就這麼個兒子了，其他什麼我也不想管。”沈煉青眸光殺意爆發，“摸不出來一切都好說，真要摸出來點什麼，那可就去他媽的國安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尊重你的想法......”孟巖嘆了口氣，“你放心吧，我女兒也跟過去了。”
“她跟過去幹嘛？”
“愛慾不懂分寸的時候，瑤瑤替你幫她找找分寸唄，哈哈哈哈！”
“那丫頭，的確行。”
無錯書吧“一代更勝一代人，對國安來說，是好事.....”
“張口閉口不提民眾。”
“他們早就死了。”
不大的屋子裡，二人品著茶，定下了此次行動的目前基調：調查沈靈均的真實身份！
只不過孟巖的眼中卻露出了一絲決然與冷芒。
“老沈啊，這事你不想去做，只能爺們最後推你一把了......”
“人不能永遠活在幻想裡......”
......
轟隆隆——
比之狹隘茶屋，候車大廳的寬敞明亮可以說是天地之差了。
這個時間段的蘇城北站仍舊行人匆匆，人來人往。
沈靈均與蘇城國安第二分隊坐在候車大廳的休息位，一群身穿高中藍白相間校服的青澀女學生就坐在眾人不遠處。
趙開陽等人齊齊轉頭注視打量著她們渾身上下，沈靈均與大白有些不解，但也疑惑地看著對方。
只見那群女學生十幾歲的年紀，個個扎著辮子，青春靚麗，像是剛放假般聚在一起活潑玩鬧。
“今天週二.....”沈靈均目光來回掃視，觀察著每個學生的容貌，“不對，她們為何都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凝視。”
女學生們或是拿著書本看書，或是幾人在金屬座椅上竊竊私語，又或者擺弄著身姿展示興趣愛好，卻都無一例外的無人曾看向沈靈均眾人一眼過。
她們在偽裝，不過這也偽裝的太假了吧？
不對！
沈靈均心頭一跳，“這幫人壓根沒打算偽裝，而是根本沒在意他們。”
就像......人類面對空氣那般。
“那群姑娘漂亮嗎？”趙開陽漠然眯著眸子，沙啞聲音忽然開口。
“漂亮。”沈靈均沒有去看他，只是誠實的點點頭，“每個人都很漂亮，像是一支古風舞團。”
“漂亮就對了。”趙開陽嗤的一笑，“等會全砍了，一個別留。”
“好。”
“好？”
現在輪到趙開陽不解了，他側過身與沈靈均對視一眼，那淡淡的目光中他什麼也沒看出來：“為什麼說好？”
“因為是你讓我做的。”
“......”趙開陽忽然沉默了，回過身雙臂撐在腿上，低下頭沉思著。
“他們衝著你來的......”
“我知道。”悄悄開啟寫輪眼的沈靈均注意到了對方大腦中薄弱傾向的可觀測精神力。
這是咒術師們才能擁有的異於常人，龐大精神力。
幾乎是所有女學生的‘眼睛’都在凝望著自己！
“今晚你沈靈均可能會直面‘愛慾’，國安要試探你到底是不是人類。”
趙開陽低沉著開口，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人？”
我是不是人？
這我怎麼證明，脫了褲子給你看你信不信也是你說了算啊。
“對不起，我多嘴了......”
“這群學生已經能證明一半你的身份了。”趙開陽點了根菸，緩緩開口：“她們今晚的任務目標有兩個，一個是取‘劍’之天道，另一個則是你，與國安的目的基本一致……不過對於注視你的目的，我們雖有猜測，但需要證據。”
“劍之天道.....”難怪大白髮布此次任務。
揉了揉大白柔軟的腦殼，逛了一天有些疲憊，沈靈均將其抱起來擦了把臉。
“咕咕咕！”
一旁的趙開陽看了眼通人性的大白，笑了笑直接明說，“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秘密的，哪怕你是某個天道也無所謂，我們要觀察你對世界與國安的態度。”
“你想要我有什麼樣的態度。”
“有你自己獨特的理解與解決方式。”
國安到底隱藏著什麼......？
就在此時，沈靈均忽然看到大廳口處出現了一道熟悉的呆呆身影。
只見孟亦瑤身著一身同款黑色風衣小靴子正墊著腳朝著大廳四處張望，在看到沈靈均眾人的瞬間忽然眼前一喜，隨即卻低下頭悶悶的朝著這邊走來。
一切都很怪異.....這幫人有大事瞞著我！
“你就這麼直直說了出來，就不怕我故意偽裝？”
“不怕，當然不怕。”趙開陽目光順著沈靈均看過去，正巧看到了小腳踱步過來的沉悶款孟亦瑤，“天道如果有了感情，就已經能夠稱之為人了。”
他彈下菸灰，笑了笑，“感情這種東西，是眼裡遮藏不住的，人若是有了羈絆，那和狗鏈子有什麼區別？”
沈靈均眼中光芒炸現，猛地回頭盯著趙開陽：“你是說，雲柔？”
“你在威脅我？”
眼中的三勾玉迅速轉化，深邃幽動的萬花筒鎖死趙開陽那毫不在意的笑意。
噠噠噠——
此時孟亦瑤走了過來，沒有打招呼，也沒有抬起頭，坐在了大廳最邊緣的位置，悶悶的擺弄著手指。
趙開陽順著看過去，指了指，“看到了嗎，她才是正八經對付你用的武器，雲柔只是其中之一罷了，國安有的是辦法栓死你。”
沈靈均看了看趙開陽，你算個什麼東西，在這裡敢這麼跟我說話？
行，你等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