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見兒子了?本宮如你所願!”
嶽承澤見東陵峻終於問到翀兒,詭異一笑,對著身後的塔樓,連擊三掌。
我和東陵峻心中一緊,忍不住屏息凝神,仰面觀瞧。
但見五層塔樓之上,突然窗門開啟,有一團小小的身影,被捆得結結實實,吊在閣樓窗欞之上。
他的身後,站定兩名死士,舉著明晃晃的鋼刀,若有人膽敢上前施救,他們便立即砍斷繩索。
而塔樓的下方,竟密密麻麻插滿了尖刀!
我揉揉眼睛,定睛一看,不由得渾身顫抖,險些暈厥,那團小小的身影,不正是我可憐的翀兒麼?
身旁的東陵峻,亦不由得臉色一變,眸光之中,染上了一抹血色。
這時,翀兒似乎也發現了塔樓之下的我和東陵峻,忍不住哇嗚哭喊:“爹爹,娘娘!爹爹,娘娘!”
短短兩日,翀兒的臉色愈發的蒼白。
這麼小的孩子,連驚再嚇,還身染重病,若再不及時相救,恐怕有性命之憂。
我的心,彷彿被尖銳的刀片,無情地割裂,盯著那團小小的身影,我牙關緊咬,拼命剋制著淚水,在這種場合,必須要維持冷靜。
好在,他們為了傳國玉璽,還留著他一條性命,這便是不幸中的萬幸。
我仰著頭,對著塔樓之上的翀兒,柔聲道:
“翀兒,別怕。爹爹和孃親,這便來救你了!”
說罷,我轉臉望向嶽承澤,目光如炬:
“嶽承澤,你要的不就是傳國玉璽麼?倘若本皇將玉璽交予你,你便會信守承諾放人麼?”
嶽承澤掃了一眼吊在塔樓之上的翀兒,衝我點了點頭:
“不錯!玉璽何在?”
我從容地從腰間解下包裹,開啟後,將玉璽高高託在掌中:
“玉璽在此!”
嶽承澤一眼望見玉璽,不由得眼前一亮:
“好!諒你們這次,不會再耍什麼鬼把戲!若是你們膽敢使詐,那個小孽種,便會被穿成刺蝟!”
東陵峻冷聲道:
“玉璽交予你,若你還不放人,豈不是戲弄於孤!”
蘇瀾蒼在旁,一陣狂笑:
“哈哈哈!東陵峻,由不得你們選擇!你若不交,他便立即橫死當場!”
說著,衝塔樓之上的兩名持刀死士,使了個眼色,他們會意,將鋼刀的刀刃,貼進了繩索。
他們還真是卑鄙無恥!
這原來就是一場不公平的交易。
可是,翀兒在他們手中,如若我們不給,他們便會立刻砍斷繩索,翀兒豈有命在。
東陵峻眯著眸子,思忖片刻:
“好吧!”
說著,他從我手中接過玉璽的包裹,稍動內力,玉璽以一道完美的拋物線,扔向了嶽承澤!
嶽承澤亦沒想到,東陵峻答應的這麼痛快!
他萬分欣喜,急忙一把抓住包裹,展開一看,果然是他夢寐以求的那顆傳國玉璽,不由得喜上眉梢。
北平蕪一見玉璽到手,不由得一陣的冷笑:
“東陵峻,你想不到吧!當初,你利用我和兄長,拿到了傳國玉璽,最終,兜兜轉轉,又到了我和承澤的手中!你廢了我,可是承澤卻許諾,立我為皇后,我依然是這天下之母!你可有後悔?”
東陵峻斜睨了她一眼,眸中盡是冷漠:
“若說後悔,也悔!”
北平蕪眸光一滯,似乎眼底有一抹柔情湧動。
若說在她心中,仍對東陵峻有一絲殘念。她做夢都想東陵峻跪在她身下,向她懺悔。
如今聽見東陵峻這般說,不由得心中一動: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語氣卻是軟了下來。
可是,東陵峻卻是蔑視一笑:
“孤後悔的是,當初就不應該立你為皇后!這也是孤此生,最大的汙點!”
“東陵峻,你!”
北平蕪萬萬沒想到,自已在東陵峻的心目中,竟不值一文,氣得容顏更色,身體劇烈顫抖。
倒是嶽承澤,得了玉璽,臉上露出一抹得色:
“蕪兒,何必與他再議從前。待本宮登基,你便穩坐皇后之位,與這些將死之人,扯這麼多廢話!”
我一聽嶽承澤這般說來,便知他不想信守承諾,想必早已在這廟外安排好埋伏,將我和東陵峻置於死地。
東陵峻仍是一臉鎮靜:
“嶽承澤,玉璽已交予你,你也應當把翀兒交給我們!”
嶽承澤冷冷一笑,並不答言,而是將目光轉向了蘇瀾蒼。
但見蘇瀾蒼滿目猙獰之色:
“東陵峻!你怕是明知故問,玉璽到手,還留著這個小孽種何用?殺了他,讓你和那賤人心神俱碎,豈不快哉!”
說著,衝那兩名持刀死士大手一揮,那兩名死士會意,將手中鋼刀高高舉起,直直砍向吊著翀兒的那根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