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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記憶會消失,身體卻不會忘記

其實虞珩只是為了穿禮服順利內裡才這樣穿,平日裡她很少這樣穿,甚至風格過於保守。

只是此時此刻,她壓根沒意識到自己身上沒穿衣服,又或許,她仍然陷入在自己的夢裡。

她做了一個夢,夢裡她和周淮硯生活在一起,他們結了婚,還打算生一個孩子,夢裡的他們無比的幸福。

她看著夢裡的他們晨起時相擁,離開時接吻,回來時擁抱。

他們臉上洋溢的笑容毋庸置疑發自內心,但她對此很疑惑,難道她的內心對周淮硯已經如此渴望了嗎?渴望到她做夢都想和他結婚?

虞珩眼裡閃過一絲困惑。

她知道自己心裡有周淮硯不假,周淮硯溫柔體貼對她從不刻薄,以禮相待。

她有困難他也盡力幫她。

就連當初溫喬的謊言也是他間接性地幫她戳破。

她討厭被矇在鼓裡的感覺,所以即使真相揭開時現實血淋淋,她也從未憎恨過周淮硯將真相帶到她面前。

虞珩無疑對周淮硯是有好感的,這種好感可以在周淮硯提出要和她結婚的時候她並不排斥,並且還能夠理性地分析和他結婚的利弊,最後做出同意和他結婚的決定。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陷了進去,渴望與他結婚。

所以在做這個夢時的虞珩很疑惑,自己心裡對他的感覺已經如此深刻了嗎?深刻到她做個夢都是和他結婚的樣子?

虞珩歪著頭看著周淮硯。

周淮硯的動作卻還停留在他喝水的那個動作上。

玻璃杯上冰冷的水汽沿著杯沿落到手指上,周淮硯的視線在她的身上劃過一圈,最後落在她的臉上。

虞珩的臉色變了。

困惑的神色逐漸變得猶豫,最後又咬起嘴唇眉頭皺起,像是在下一個需要勇氣的決定。

此時虞珩的夢境又換了。

先前的幸福場景已然不在,但落在眼前的是昏黃燈光下喝著水的周淮硯。

他身上穿的還是那件靛藍色的睡衣,絲綢的質地,垂感極強。

描金的包邊,袖口的刺繡完美而又工整。

他正目光炯炯地盯著她,盯得她心口狂跳。

虞珩腳上什麼都沒穿,腳趾上丹蔻一樣的豔色在燈光下卻豔得讓人眉眼狂跳。

虞珩心想,反正在夢裡,做什麼也無所謂的吧。

等天一亮,一切都是一場空,就算在夢裡大膽些又何妨?

周淮硯身材這麼好,來一次她可不虧。

虞珩抿緊嘴唇,緩緩朝周淮硯走去。

她路過櫃檯,路過冰箱,路過大理石做成的流理臺。

水池旁的刀架反射著銀色的光芒,一閃而過的肉色軀體讓虞珩一下子愣住。

即使在夢裡,虞珩也無法接受什麼都沒穿的自己。

原本奔向周淮硯的雙腳忽然間轉了一個方向,向房間跑去。

周淮硯雙眼一暗,將冰水擱在冰冷的大理石臺面上,將慌張而逃的虞珩狠狠拽回自己的懷裡。

手指下滑膩的肌膚和像豆腐一樣軟嫩的觸感讓周淮硯雙眼暗沉,像是要將少女拆吞入腹的狠戾。

周淮硯捻著虞珩粉嫩的嘴唇,手指並未探入,但握住她腰肢的手像鐵臂一樣將她箍住帶向自己。

虞珩的腳跟踮起,失措的雙眸看進他的眼裡。

她都不知道為什麼頃刻間周淮硯的氣息一下子變得像狼一樣侵略感十足。

這不是在夢裡麼?

夢不是由她掌控的嗎?

“你幹什麼?你放開我,我去穿個衣服。”

虞珩瘋狂掙扎著周淮硯的懷抱,她未曾想過溫潤如玉的他也有如此強勢的壓迫感。

她以為夢裡的周淮硯會像她想象中那樣美好。

周淮硯看著她突然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她剛才撩撥他那麼久,他一直隱忍著。

如今他不想再忍,結果她卻想要逃。

周淮硯抬起她的下巴,嘴唇湊近,滾燙的氣息噴在虞珩臉上。

他低聲道:“穿什麼衣服,這麼費勁,待會兒還得脫。”

周淮硯微微低頭,忽然間吻住她的嘴唇。

雪松的氣息混雜著淡淡的酒香味模糊了邊界,豐臀下的手臂雖然仍舊如同銅牆鐵壁,可他的嘴唇卻柔軟得不成樣子。

虞珩原本以為他會突然變得粗暴,卻沒想到雙唇觸碰的那一瞬間,一些被塵封住的記憶好像隨著這個吻漸漸解開了枷鎖。

虞珩感覺自己忘記了什麼,身體怎會如此舒服?

對方的吻如此讓自己著迷,緊貼的肌膚更是有一種久旱逢甘霖的感覺。

虞珩雙手回抱著周淮硯,嘴唇回吻著他。

她的身高對於他來說是偏嬌小的,於是她便踮起腳,回應他的熱吻。

兩人吻過一陣,不捨得分開。

周淮硯乾脆將虞珩抱上大理石臺面,大手託著虞珩的後腦勺,給予她溫柔的鼓裡,她的頭不會像開始那樣仰的辛苦,吻起他來更加得心應手。

親吻能夠燃起兩人心中積壓已久的慾火,滾燙的肌膚像火,大理石的檯面卻像冰,虞珩站在冰與火之間,一冷一熱,肌膚難耐。

虞珩堅信自己在夢中,便有許多清醒時不敢做的勇氣。

於是一整夜,開放式的廚房地面上攤著那件珍貴的絲綢面料的靛藍色睡袍。

大理石的檯面上有剛才屬於虞珩的芬香氣息。

樓梯扶手上更是有兩人滾燙的肌膚熨燙過的淺淺的指紋。

記憶會消失,回憶會擱淺,但身體不會忘記。

曾經在彼此身上留下過深刻記憶的感覺,那種獨一無二的碰撞,在久別重逢的那一刻就有了清晰的認知。

再也不會有像對方那樣能帶給自己深刻的人。

再也不會有像對方那樣能夠輕易激起自己漣漪的人。

周淮硯在此刻清晰地認知到,自她離開後的第一天起,自己的心就像乾涸的河流,毫無生命力的枯藤,沒有人再能讓他開啟心扉,也沒有人再能引起他一絲一毫的情緒。

幾乎所有事情他都覺得索然無味。

他的多巴胺和內啡肽都失效了。

他好像沒有喜悅,沒有悲傷,就連周辭英都說:“老周,你情緒穩定得像個怪物。”

是的,失去了她的他就像個行屍走肉的怪物,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提不起任何興趣,有的只有權衡利弊下的考量,和良好教養使然的禮貌。

但有了她,他的喜怒哀樂好像都回來了。

他重新變成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