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遇帶她走了一條小路,趁著夜色避開了人和攝像機,來到了他平常的住處。
是一棟獨立的公寓,就在俱樂部大樓的後面,俱樂部的選手不多,首發加上替補才不過9人。
俱樂部給他們每人都安排了單人房,就在這座公寓的六樓和七樓。
而七樓只住了梁遇和文宋兩人。
因為怕在電梯碰到人,他們準備爬樓梯上去。
樓梯間不經常有人,如果不是停電的話,大部分人一年都不會光顧一次。
喻樳走在梁遇身前,結果剛上一級臺階,手心就被人抓住了。
身後的梁遇已經轉過身去,朝她彎了腰。
“上來,我揹你。”
喻樳忙拽了他一把,笑道:“不用,我哪那麼嬌氣。”
梁遇很乾脆地轉過身。
就在喻樳以為他放棄的時候,他卻俯下身把她公主抱了起來。
她身子懸空,失重感讓她驚呼一聲,雙手迅速勾上了他的脖子。
“抱或者背,你選一個,嗯?”
這人說話的吐息盡數噴灑在她頸間,喻樳覺得自己的耳朵尖兒一定已經紅透了。
“背……背背背。”
說完,她洩憤似的在他下巴咬了一口,“快放我下來!”
最後,喻樳乖乖地讓他背了上去。
進了房間之後,他才把她放了下來。
房間不算大,可是一個人住的話綽綽有餘。
“你手痠不酸啊?”她問。
“不會,你很輕。”
說完,他還在她頭上輕輕敲了一下:“有些太輕了,你是不是不好好吃飯。”
“我哪有!我這是健康的女明星身材!胖了上鏡就不好看了。”
喻樳換上他拿來的拖鞋,男士的,比她的腳大了好幾號。
她環顧了一下他的宿舍,宿舍不大,但是到處充滿了生活氣息。
進門的左手邊有一個看起來很柔軟的毛茸茸的沙發,沙發前放著一個寫字桌,上面隨意地堆放著耳機和充電器。
再往裡橫放著一張床,床單是灰色的,同色調的被子隨意地鋪在上面,旁邊丟著一件睡衣睡褲。
不算很整潔,卻也絕對說不上亂。
“不知道你會來,沒收拾。”
梁遇說完,把睡衣整理了一下放到一旁的凳子上,又把被子鋪平,讓喻樳坐在上面。
喻樳覺得衛生巾該換了,怕弄髒他的床單,沒敢坐。
“有衛生間嗎?”
從衛生間出來之後,喻樳驚訝地發現梁遇不知道從哪搞來了一個投影,正投屏在了床對面的白牆上。
她在床上坐好,等著梁遇除錯裝置。
幾分鐘後,巨大的峽谷地圖呈現在了 畫面之中。
覆盤採用的是上帝視角,他們能看到峽谷十個人的動態。
調好了裝置,梁遇抱著平板坐到了喻樳的身側。
“往後坐坐?能舒服一點。”
說完,他自己先動身坐了進去,後背靠上了牆。
喻樳見狀,也坐了過去。
牆很冰,梁遇撈過來一個抱枕把她跟牆隔開,然後按下了播放鍵。
今天第一局比賽的畫面徐徐出現在螢幕上,二人都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
很快,梁遇就發現了第一個問題。
“這裡。”他按下暫停鍵。
這局喻樳玩的是娜可露露,一個很吃發育的打野英雄。
一技能是向敵方英雄拋擲一個飛鷹,給對方造成傷害。
二技能是一段位移,會對位移路徑上的敵人造成傷害。
三技能分為兩段,第一段是鷹提著娜可露露飛起一小段高度,此時娜可露露可以獲得移速,第二段需要手動施法,娜可露露從高處落下來,對砸中的敵人造成傷害。
相對於其他打野英雄而言,娜可露露的機制雖然較為簡單,卻十分吃經濟。
經濟高的話,32A1一個連招就能帶走對面一個脆皮。
也因此,要想玩好娜可露露,就得有很高的意識。
“這裡,咱家射手已經死了,對面射手應該在野區打那隻鳥,但是對面打野也在,你這波很冒險。”
畫面裡,喻樳操作的娜可露露一個三技能撲過去,想抓一下對面射手,沒想到對面的打野突然衝出來,把她一下打殘了。
“要不是蔡文姬用一技能奶了一口,你這波已經死了。”
“這波最好的處理方法你知道是什麼嗎?”
“去蹲中路?”
“對。”
他指了指中路右草。
剛剛雙方中路清完線之後去對抗路支援了一波,對面的中路把自家對抗路帶走之後就回到了中路線上。
“他們家中路清線速度沒有我們家快,你只需要跟中路打個招呼,讓他站位靠左,那對面中路為了躲避技能,自然就會站在靠右的位置,這時候,你就可以出手,把他抓死。”
喻樳點了點頭,心裡默默地記下了這個技巧。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又感覺到小腹一陣鈍痛,額間立馬出了些薄汗。
“痛?”
梁遇顯然注意到這一點。
“有一點。”
梁遇站了起來,拿著杯子從旁邊的飲水機裡倒了些熱水,遞給她。
“不看了吧?”他說,“哪有讓選手不舒服還訓練的道理。”
喻樳拽過他的手:“沒關係,我看也痛,不看也痛,倒不如做點什麼讓我轉移下注意力。”
身側的軟被又陷了下來。
梁遇重新在她身邊盤腿坐好,眼裡是掩飾不住的心疼。
他看著她又喝了口水,說:“轉移注意力也不一定要看覆盤影片。”
“嗯?”
“有更好的方法。”
沒等她反應,他突然傾身靠了過來,一隻手抽走了她手裡的杯子,放到一側的床上,另一隻手託著她的後腦勺,壓向自己。
喻樳輕笑一聲:“流氓。”
兩人的唇角不過毫釐便能相碰,可梁遇的動作卻硬生生停住。
或許有幾秒,又或許有十幾秒,二人的呼吸噴灑在彼此的臉上,距離卻沒有再進一步的變化。
喻樳終於耐不住性子,往前湊了湊。
可他卻偏偏不隨了她的意,手捧著她的臉不讓她再靠近。
他眼含笑意:“現在誰是小流氓?”
“幼稚。”
她說完,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唇終於靠上了他的。
或許是真的想要幫她轉移注意力,他這次的吻比平時更重了些,唇齒被掠奪著,喻樳幾乎整個人都靠在了他身上。
幾次呼吸間,一隻溫熱的手慢慢的覆上了她的小肚子,輕輕打著圈兒揉了起來。
她輕哼一聲。
他的唇齒離開分毫:“痛?”
“不痛,就是……有點癢。”
自己揉肚子跟別人揉肚子的感覺真的一點也不一樣。
他的動作很輕,幾次揉捏間,喻樳感覺不止自己的小肚子,連臉都已經燙了起來。
“好了好了。”她感覺再這樣下去自己的臉要爆炸,忙推開他,“我們還是繼續覆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