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媛在十八歲之前,一直在家裡照顧著年幼的弟弟和妹妹們。
無錯書吧她在村裡幫李振國和王引章種地,農閒時在周邊的小鎮上打些零工,補貼家用。
儘管賺的錢不多,但也勉強夠李媛媛自己吃飯,以及為家中提供一些額外的開銷。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弟弟妹妹們漸漸長大,陸續到了上高中和初中的年紀。
學費成了家庭的一大負擔,單純靠李振國與王引章在家種地和縫縫補補,已經無法湊齊那筆不小的開支。
家中的經濟壓力日益加大,這讓他們不得不重新考慮家庭的未來。
於是,李振國與王引章終於將主意打在了大姐李媛媛身上。
他們決定讓十八歲的李媛媛去縣城的工廠打工,賺錢供弟弟妹妹們上學。
上輩子的李媛媛毫無怨言地進了工廠,每天在嘈雜的機器聲中度過,她的汗水和青春都融入了那些冰冷的機械。
她的付出,支撐起了家中弟弟妹妹們的教育,但李媛媛自己卻錯過了學習的機會。
“如果我不肯呢?”李媛媛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堅定,這是她重生後的新覺悟。
李媛媛的眼神中閃爍著對未來的渴望,對自我價值的追求。
這輩子,李媛媛重生歸來,她的心態有了變化。她不想再像上輩子那樣,無私地為那些將來可能成為白眼狼的弟弟妹妹們犧牲自己的未來。
她想要為自己活一次,追求自己的夢想,不再只是為了家庭的責任而活著。
李振國和王引章對視一眼,他們看到了李媛媛眼中的變化。
“媛媛,我們理解你的想法。”李振國的聲音柔和了許多,“但你也知道,家裡的情況……”
“我知道家裡困難,但我不想放棄自己的未來。”李媛媛打斷了父親的話,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決絕,“我想要過好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一味的向家裡付出。”
李振國的臉色變得複雜,他的眉頭緊鎖,嘴角抽搐著,顯然是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他的手緊緊握著那份嶄新的工作介紹信,彷彿這是李振國唯一的救命稻草。
全家人都靠李媛媛進廠打工賺錢,改善生活。
李媛媛怎麼敢大著膽子說出自己不去這種話?
“媛媛,你要是不打工,弟弟妹妹們的學費怎麼辦?”李振國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氣和無奈,他的話語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直刺李媛媛的心。
李媛媛感到一陣心痛,彷彿有無數針刺在了她的靈魂深處。她知道,父親的話語雖然表面上是為了家庭的生計擔憂,但那深藏的語調和言辭之間,卻充滿了道德綁架的意味。
但她的內心還是不由自主地開始掙扎。那種純真無暇、對未來充滿憧憬的眼神,讓她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扎。
多年來,她與弟弟妹妹們的感情深厚,如同一棵大樹的根脈深深紮在土壤中,即使風雨交加,也難以割捨。這份情感的紐帶,讓李媛媛不由得有些心軟。
然而,李媛媛卻情不自禁地回想起自己去世後,弟弟妹妹們的行為,那些畫面如同噩夢般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們用她的賠償金去購物,大買特賣。更讓人痛心的是,弟弟妹妹們竟然還說她好死,這種冷漠和無情,讓李媛媛的心徹底涼了。
這些記憶,如同一把鋒利的劍,刺破了李媛媛心中的迷霧,讓她的眼神堅定了幾分。
李媛媛的心中,充滿了決絕和堅定,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我是不會進廠打工的。”
“讓弟弟妹妹們上學讀書是你們的責任,而不是我這個大姐的責任。”
李媛媛的聲音中帶著堅決和清晰,每個字都像是一顆重錘,敲打在李振國的心上。
李振國的情緒突然失控,他的手舉起,彷彿想要打李媛媛,他的身體前傾,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失望。
然而,他的手在空中停頓了片刻,彷彿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了。李振國回想起白天李媛媛反抗他,將他推了一個趔趄,打了個寒顫。
李振國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不知道這個曾經溫順的女兒為何變得如此堅決和強硬。
儘管憤怒讓李振國想要強硬對待,但內心深處的恐懼和的擔憂,讓李振國不敢對李媛媛動硬。
面對女兒的決絕眼神,李振國最終沒有選擇暴力。他起身將李媛媛推進了她自己的房間。
“你好好反省一下。”李振國的聲音冷淡,他轉身離開,直接將李媛媛關在了自己的房間裡。
隨著房門的關閉,一種沉重的氛圍在室內瀰漫開來。
房間裡昏暗的光線透過窗簾的縫隙勉強灑入,映照出李媛媛失望和決絕交織的面容。
這是一個簡樸而陳舊的房間,牆壁上的塗料已經開始剝落,露出下面灰白的底色。
牆角堆滿了舊書和雜物,一張木質的單人床佔據了房間的一角,床上鋪著一條已經洗得發白的床單。旁邊的書桌上散落著幾本翻開的書籍和一些手寫的筆記,顯露出李媛媛往日的努力與辛勤。
李媛媛被關在這個空間裡,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重的沉悶感。每一次呼吸都似乎沉重無比,彷彿連空氣都在壓迫著她的靈魂。
李媛媛坐在床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些磨損的床單邊緣,心中的掙扎如同潮水一波接一波襲來。
沉思片刻,李媛媛起身,坐回自己的書桌前,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
李媛媛知道,當務之急是找到一份工作,賺錢逃離這個家。
她的心中堅定了一個信念:她是不可能再為這個家無休止地付出,犧牲自己的未來。
其實,李媛媛完全可以順勢,去父母安排的工廠打工,那是村裡許多年輕女孩的選擇。
李家村裡很多女孩都在這個工廠上班,每個月賺的錢都給父母。
但李媛媛上輩子在這家工廠中發生過不愉快,那段經歷讓她對這個工廠充滿了牴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