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去哪兒了？”
“呵呵，看到個認識的人，過去和她說了兩句話。”
“是嗎？可是我怎麼感覺你看起來突然變得水潤了不少呢？”
“...有嗎？”
“當然有啊，不會是剛才有人給你偷偷送水了吧！”
“...肯定是兄弟你太累出現幻覺了...”
“說的也是，這麼晚了誰會來給咱們這些新生送水。”
“唉，也不知道咱們這苦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昨晚我夢到咱們院長在我軍訓的時候給我送飲料和水果，要是是真的就好了，少活十年我都願意啊。”
“......”
在心裡跟這位不記得名字的同學說了一聲抱歉後，楊明想了想還是覺得得跟葉凌霜說一聲，不能再讓她過來了。
一來對方身為院長這麼做對其他學生有失公允，二來要是真暴露了，後果其實還挺嚴重。
於是等到第三天...
楊明還是沒能說動葉凌霜，葉凌霜仍舊是拿著一盒水果和一瓶飲料過來了，只是水果換成了看起來就沙脆可口的西瓜。
“院長，不是說好了讓您別過來了嗎，要是被人看到，對您的影響不好。”
“我給學生送水送吃的，別人看到能說什麼？”
說著這話的葉凌霜也依舊是一副高冷淡雅的樣子。
“...那個，可是您沒有給其他同學...”
“東西我給了你，別人有沒有收到不關我的事。”
楊明看著手裡的一盒西瓜和一瓶飲料，葉凌霜的從容讓他瞬間感到汗流浹背，這就是說話的藝術嗎？這就是院長的能力嗎？
他自問經過多年的學習，在說話這塊兒上已經稱得上是小有心得，但和葉凌霜比起來，還是差的太遠了。
“那...我分給其他同學？”
葉凌霜不說話，只是眯著眼睛看著楊明，眼神裡閃爍著一絲危險的光芒。
“清楚明白！”
說完楊明便當著葉凌霜的面兩口並做一口的把西瓜吃完，再擰開蓋子一口氣把飲料喝光。
......
自此，葉凌霜每天都會給楊明送來不重樣的水果和一瓶運動飲料，而且回回都要看著楊明把東西吃完喝完才走，好像真的怕楊明會把東西分出去一樣。
因為每次離開的時間很短，葉凌霜選的地方又比較隱蔽，而且操場上有不少人都會在休息的時間裡四處走動，竟然一次都沒有被發現。
楊明雖然對此無奈，但心裡也記下了葉凌霜對他的關心，於是每天軍訓完回公寓都會做一些吃的冷藏起來，有早餐也有晚餐。
把門鎖密碼告訴葉凌霜後，葉凌霜也沒有客氣，每天下班就去楊明屋裡吃飯，然後回自已屋或者就在楊明屋裡工作一會兒就來給楊明送東西。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生活漸漸成了兩人間無需多言的默契，一直到軍訓期間的第一個週末，才有了一些不同，不僅是因為是難得的休息日，更是因為學生等待了許久的專業測試成績就在這一天發放！
電子學院的大門前，本該因為週日而門可羅雀的地方，今天卻被學生的潮流淹沒了。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那張巨大的榜單上，準確的說是集中在最前方十個格外突出的名字上。
“我曹，老子是第十！！”
一個男生看到自已的名字正好在第十名後，顯得異常的激動，也不管是不是公共場合，大聲叫嚷著某些不太文明的話，看向別人的目光也難免多了些驕傲。
而周圍對自已有所期待的人則是羨慕的注視著他，當發現自已沒有進入前十後，又忍不住發出低落的哀嘆。
“劉柏峰...林光源...蕭雨柔...有了！我去！雨柔同學你是第六名啊！”
人群中，鄭道光和蕭雨柔兩人也在沿著第十名一直找上去，當發現蕭雨柔的名字出現在第六名後，鄭道光立刻大吼一聲，然後抓著蕭雨柔的肩膀搖啊搖。
後者也看到了自已的名字，不過似乎是還沒有反應過來，任憑鄭道光怎麼晃動著她，目光都愣愣的放在排行榜上。
“啊這！東方玉雪居然才第二？！我倒要看看第一是誰！”
不知道是誰率先喊出了這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不約而同的被吸引了過去，等他們看到身為年級第一的東方玉雪真的只是第二後，目光一抬就看到了那個所有人都陌生至極的名字。
鄭道光更是嘴巴張得老大，都能放下一顆雞蛋了。然後顫抖著手掏出手機撥通了某個電話。
公寓裡，楊明正一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一邊吃著桂圓，因為品嚐到一顆又大又甜的，所以開心得搖頭晃腦。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啊，這就是我夢寐以求的正常生活啊！
什麼專業第一，什麼模範學生，都見鬼去吧。
就在他沉浸在美好的生活中時，電話鈴聲不合時的響了起來。
“喂，班長啊，有什麼事嗎？”
“老楊你在哪兒？”
“我？我在宿舍呢，如果是出去玩的話就算了，我還要洗衣服。”
楊明說著又從盤子裡撈起一顆大大的桂圓去皮後送入嘴裡。
“不管你在幹什麼，趕緊來學院門口，立刻，馬上！”
“發生什麼事了你這麼激動？”
“成績！出成績了！哎呀總之你趕快過來，電話裡不好說！”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嘟嘟的電話被切斷的聲音，楊明不解的看著顯示通話結束的介面，他當然知道今天是出成績的日子，可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總不可能他九十的分數都能進前十吧，別逗了，好歹是天英大學的頂級學院，裡面都是萬里挑一的人才，都是精英啊。
話雖如此，楊明還是打算去看一眼，臨走還抓了一把桂圓放兜裡。
......
嘴裡含著一顆果肉，楊明在人群外圍見到了鄭道光和蕭雨柔。
“什麼情況電話裡不能說啊班長，非得讓我過來。”
楊明雙手揣在衣兜裡，鼓著半邊臉含糊不清的問道。
“是不是蕭書記進前十了？”
“嗯。”
鄭道光點了點頭，不過神色卻並未見有多麼激動。
“恭喜恭喜，我就說蕭同學肯定能進，果然是才女啊。”
楊明微笑著鼓了鼓掌，卻看到蕭雨柔也是以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他，鄭道光更是一臉肅穆的讓他轉身，然後推著他一路朝人群中深入。
“班長，你這是幹嘛啊？”
“你自已去看看就知道了。”
鄭道光一路推著楊明走到榜前才停了下來，楊明先是理了理自已有些凌亂衣服，然後瞅了一眼面色古井無波的鄭道光。
拿出一顆桂圓，邊剝邊看向榜單。
“第六？書記可以啊。”
“東方玉雪居然才第二？有意思，我倒要看看這第一是誰。”
楊明笑著把桂圓喂到嘴邊，下一刻，這顆晶瑩剔透的果實便掉在了地上。
說好的精英呢？
說好的年級第一呢？
我是不是該換個地方生活了？
順著他的目光，只見那個排在榜單第一，用燙金大字寫著的名字，赫然是：
【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