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不要去醫院。”
“媽媽,不是我,不是我推的姐姐。”
“媽媽,你不愛我,為什麼要把我生下來?”
……
小孩子絕望的哭泣聲在別墅裡四處遊蕩,轉眼,顧昭昭的上帝視角似乎被固定了,此刻被鎖定在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身上。
偌大的單人病房裡,只有小女孩一人,唯一進出的人就是查房和換藥的護士。
手臂上是一片烏黑帶著針眼,顧昭昭曾經獻完血後聽室友說過——某些人抽完血會出現皮下出血,形成淤青或發黑的區域。
還沒熟悉病房環境,下一秒,她的視角轉向護士臺。
“這孩子真的是顧家大小姐的血庫嗎?”新來的小護士挑起八卦的頭。
在這上班多年的老人接茬:“是的,顧夫人生下這個孩子就是為了做藥引。唉~,也不知道她命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這孩子先天發育弱,自小到大基本上把醫院當成家,上個月溺水差點沒救回來,聽說送來時已經斷氣了。”
顧昭昭聽到這,莫名想起了顧思琳在花園推顧昭昭下水那次,她是會游泳的,所以自已爬上了岸沒溺水。
所以,顧家原本的小女兒是在那次荷池落水就死了的!
然後,她才被系統選中替代原本的顧昭昭給顧思琳當長期血庫?!
霧濛濛再次浮現,這次的視角是家裡的管家,他站在一旁候著,等著夫人安撫大小姐的無理取鬧。
“啊啊啊——,我不管,我要和謝裴哥哥他們玩,媽媽,你帶我去!”顧思琳躺在沙發上撒潑打滾,讓一旁的哄人顧母不得不有求必應。
顧母轉身對站在門口當背景板和看護人的顧昭昭冷硬要求:“昭昭,你陪思琳去,讓他們帶著你姐姐一起玩。”
顧思琳一聽,鬧得更兇了!
謝裴他們都喜歡和最討厭的顧昭昭玩,明明她才是顧家最受寵的孩子,為什麼大家不喜歡她!
“媽媽,我不要,我不要顧昭昭一起去。”
“她不配和我們一起玩!”
顧思琳站在沙發上一臉兇狠暴戾的模樣,憤怒地指著靠著門框怯生生的顧昭昭大吼。
顧母一臉不贊同,雖然小女兒克她,但大女兒對小女兒的敵視和輕蔑是不她想要的。
“顧思琳!”顧母冷著臉喊著大女兒的全名,一瞬間對方偃旗息鼓,畏懼怯乏站著。
“顧昭昭是你妹妹,要是沒有她,你現在還能在這裡無理取鬧?”
門口的顧昭昭低垂著頭默不作聲,用手背揩了揩自已的眼睛,再次抬起頭時,一臉漠不關心和冷淡。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受寵孩子維護自已自尊的強裝鎮定。
身處在管家視角的顧昭昭滿腹疑惑,這是她穿過來後的幼時經歷?
怎麼沒一點印象啊?
難道是顧思琳的罪行罄竹難書,她忘了?
霧濛濛再次出現,這一次的視角是位老熟人——瀟月
“昭昭,痛嗎?”
心疼的聲音從顧昭昭附著的身體發出,眼前是一片青紫淤青和摔倒後的擦傷,血淋淋一片。
“痛……”
穿著初中制服的顧昭昭咬緊牙關蹦出一個‘痛’字,消毒酒精對傷口的刺激讓她痛到自閉,頭皮發麻。
“顧思琳她是不是神經病!都快中考了居然還搞霸凌!!!”
“今晚就別去補課了,這個月生活費我借你!”
瀟月憤憤不平,口吐芬芳一直咒罵在學校裡耀武揚威表裡不一的顧思琳。
顧家對顧思琳和顧昭昭的極度雙標讓想要庇護好學生顧昭昭的老師們束手無策,能提供的庇護的老師們在顧思琳殺雞儆猴逼辭其中一位後偃旗息鼓。
即使幫助,也只敢在學習資料和競賽上給她點幫助。
明明是顧家的孩子,可惜爹不疼娘不愛,抱著個榆木疙瘩當寶貝,讓明珠蒙塵。
“放學等我,我送你回家!”
顧昭昭沒有人接送,她只能趕一小時的公交車才能趕回顧家。
瀟月把好友送到班級座位上後才離開,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臉挑釁的顧思琳,“謝裴哥哥已經邀請我去參加謝家的晚宴。”
瀟月不想理著傻逼,目不斜視無視她徑直路過,獨留顧思琳在身後無能咆哮刺激她。
原來顧思琳這麼早就開始搞雌競了啊!
顧昭昭一直以為顧思琳對瀟月的嫉妒和憎恨是在高考完當夜謝裴對瀟月表白後才開始的。
沒想到才初中她就察覺到了謝裴對瀟月的喜歡。
霧濛濛再次出現,這次等待的時間比較長,顧昭昭直覺會憋個大的。
“系統,顧昭昭不會死吧?”
顧思琳蹲在花園裡最偏僻的角落悄悄咪咪問道,此時正是她把顧昭昭推進荷池之後。
系統:【死不了,世界上有千千萬萬個顧昭昭,你放心。】
顧思琳非常信任無所不能的系統,雖然不知道它為什麼如此縱容她的一切要求,但光是它創造了顧昭昭來延續她的生命這一點,
——它已然成為了神明一般的存在!
“我真的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嗎?”
顧思琳即使和系統朝夕相伴了三年,她還是每天要問一遍尋求安全感,系統一如既往耐心解答:
【是的!只要你不停地殺死顧昭昭!】
才五歲的顧思琳已然懂得殺和死的含義,她搖頭拒絕:“不可以,媽媽說這是禁止的行為。”
系統嗤笑一聲,說出一個對五歲孩子來說難以接受的事實:【可是,剛剛你已經殺人了啊!】
【顧昭昭已經死在了荷池裡,現在的顧昭昭是另一個顧昭昭。】
顧思琳目光中充滿了驚駭和無法置信,雙腿發軟跌坐在地,大聲反駁道:“不可能,不可能,她明明有呼吸。”
“你說過她不會死的,你不會騙我的,你不會騙我的……”
顧思琳連續好幾天心驚膽戰失魂落魄,一有機會就打探顧昭昭的情況。
人沒死,再住幾天醫院就快回來了。
等到出院那天,顧思琳難得要求爸爸媽媽帶她去接人,剛一見面,她就知道她的親妹妹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