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知羽握緊手機,指尖泛白。
她現在不能不去。
不去。
她日後在A市沒有立足之地!
連一份工作都找不到。
夜緩緩而致,暮色四合。
九點。
譚知羽準時出現在了十四州門口。
她剛一進去,酒吧裡震耳欲聾的聲音立馬停了下來。
形形色色的人圍了一堆又一堆。
鄙夷不屑……
看好戲。
“喲,這不是我們的譚大小姐嗎?今晚怎麼有空來我們這俗人待的地方了?”
來人叫羅永,是A市羅家的嫡子,出了名的紈絝少爺,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他端著酒杯,頭髮梳的噌亮,流裡流氣的走到譚知羽跟前。
他上下打量了譚知羽幾眼。
譚家沒沒落之前,譚知羽是A市的紅玫瑰,高冷美豔又奪目,他們這些俗人只能夜裡想想,高不可攀。
譚家沒落後,紅玫瑰凋零,他們誰不想蹂躪一番,可譚家欠了鉅債,而且還得罪了勢如中天的封家,他們又不想惹了一身騷。
饞了這麼多年!
無錯書吧今晚終於要如願以償了。
還是在這樣的地方。
想想就刺激!
羅永忍不住大笑起來,大手一揮,“還不趕緊給譚大小姐展示展示!”
譚大小姐幾字被他咬得極重人群裡發出不屑的笑聲。
隨著羅永話落。
舞臺上。
幾名女子身上的衣裙漸漸落地。
四周都是起鬨的聲音。
奢靡又噁心。
譚知羽收回視線,看向羅永,“封宴呢?”
聲音太大。
羅永聽不太清。
只見那張日思夜想的紅唇近在眼前,他眸光漸深,吞了吞口水,狂喝了一大口酒,往譚知羽身前湊了過去,“譚大小姐,你在說什麼?”
酒味混著口臭撲面而來。
譚知羽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她視線在樓上看了一眼。
封宴那樣的人,根本不會在一樓。
她剛要轉身,前面就被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擋住了。
“譚大小姐,急什麼?”
“今晚,這裡的一切都是屬於你的。”羅永一臉壞笑,煙霧全部噴在了她的臉上。
譚知羽睫毛顫了顫,遮住了她眼底的神色。
“要做什麼?”譚知羽言簡意賅的問。
啪啪啪!
“譚大小姐就是爽快!”羅永鼓了鼓掌,“給譚大小姐,送禮物!”
隨著他話落。
面前立馬擺滿了幾十瓶酒。
紅酒洋酒白酒……都有。
羅永坐在上方,吸了一口煙,搖晃著腦袋,大手一揮,“譚大小姐,想上去,很簡單,眼前這幾瓶酒,喝完,就可以上去。”
歌聲停了下來。
四周圍滿了看好戲的人。
今晚,誰都知道,這是楚家和陸家聯合給譚知羽做的局。
她今晚有來註定無回。
“譚大小姐,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聽說當時是你拋棄封總的,如果你不拋棄他,恐怕你現在已經是封氏的總裁夫人了!”
“是啊,封氏坐擁千萬億資產,穩坐首富之位,如果跟了封總,那譚小姐今天就沒必要給我打電話,求著我給你一份工作了,說不定求人的就變成我了呢。”
“哈哈哈,我今天也下面的人說譚大小姐來我們公司求職了,可惜我們公司廟小,容不下譚小姐啊。”
“譚小姐如果實在缺錢的話,看在譚老總的面子上,我也可以借你幾百塊。”
四周傳來嘲諷的聲音。
譚知羽捶握在一側的拳頭緊緊握緊,指甲掐進了掌心裡,刺痛讓她保持了幾分冷靜。
這樣的奚落不算什麼!
當初幾年,比這更慘的,她也挺過來了。
譚知羽目光落在最後一個說話的人身上。
眸光冰冷,猶如利箭。
那人嚇得渾身一哆嗦,惱羞成怒的罵了幾句,沒聲了。
譚知羽收回目光,掃了一眼酒,“羅大少,說話算話。”
羅永點了點頭,“自然!”
這麼多酒,她能喝下去才怪。
傳言譚家千金,滴酒不沾。
譚知羽在眾人看好戲的目光下,乾脆利落的開了酒蓋。
一瓶!
兩瓶!
三瓶……
砰!砰砰!
酒瓶七零八落,散了一地。
眾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喝完最後一瓶,譚知羽把酒瓶砸在了桌上,砰的一聲,讓眾人回了神。
“羅少,完了!”
譚知羽面色潮紅,一雙眼睛沾染了酒氣溼漉漉的,似醉非醉,彷彿一瞬間,便能把人勾走。
一席大衣,把她的身材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可這在酒吧裡,更顯得誘人。
猶如一隻誤入野區的小白兔。
羅永眸光變了。
不止是他,四周的男人,哪一個不想蠢蠢欲動。
這朵A市曾經最美最高貴的玫瑰花,他們也想親自品嚐。
一直沒有得到回應,譚知羽有幾分不耐煩,聲音一沉,“羅永!”
羅永回過神來,伸手摸了一把下巴,“哈哈哈,自然可以,不過……”說著打量了她一眼,“十四州一直有一個規矩,想要上樓的女人每上一層,就得脫一件衣服!”
十四州一共十四層,規模宏大,佈局精美,提供的服務各色各樣,只有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的。
第一層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酒吧而已。
第一層消費以每晚一百萬打底,每上一層,增加一百萬。
四周傳來鬨笑聲。
“沒想到我們今晚有福了,能親眼目睹譚小姐的胴\/體。”
“嘶溜,以前譚小姐穿禮服,哪一次不是最驚豔眾人的,那身材,簡直了,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得了吧,你們這些男人,眼睛都瞎了嗎?這麼多年過去了,譚家又落魄了,她哪裡有錢去保養?去整容?現在,恐怕全身上下都是肥肉,也就那張臉,瘦的跟餓死鬼似的,勉勉強強能看吧,如果不是身材走樣,她怎麼穿的這麼嚴實。”
“就是,就是,昔日的千金小姐,淪落到連吃飯的錢都沒有,還談什麼保養。”
四周的吵鬧聲,惹得譚知羽頭疼。
“陸知知的下場,我不介意各位模仿。”聲音清冷帶著幾分沙啞。
“你們也知道我的情況,我現在一無所有,我一個光腳的,可不怕你們穿鞋的,大不了。”譚知羽聲音一頓,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眾人,手放在眾人眼前,吹了口氣,“大不了,我一把大火,轟的一聲,燒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