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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這麼急著跟其他男人私會嗎

譚知羽耷拉在被子上的手微微收緊一分,片刻後,她淡淡開口。

“不去。”

堅定、倔強。

“為了你那點自尊,你要跟我犟到底嗎?”

封宴聲線冷沉,眼裡溫度薄涼。

“所以呢?”

譚知羽望著他,聲音不輕不重,“想好用什麼手段逼我了嗎?是拿奶奶的命,還是拿公司業績?”

封宴擰眉,周遭傳來冷意。

“行啊,”譚知羽臉上浮起清淺的笑意,卻像是什麼都不在乎了一般,“你只要說的出口,我就會妥協。”

冷嘲熱諷。

封宴眉眼間染上冷厲的寒霜,目光不斷下沉。

“既然——”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外面有人焦急的喊他。

“封總!楚小姐醒了!您快過去看看!”

封宴睨了她幾秒,轉身離開。

譚知羽望著窗外溫暖的眼光,眼眶有些酸澀。

閉了閉眼,她憋回那些軟弱。

有什麼可難過的,不過是一堆破銅爛鐵般的回憶罷了。

相比於楚晚霜的失血過多,譚知羽只是因身體狀態不適陷入昏迷,當天就辦了出院手續。

回去公司,她沒有歇息一分,立即投入工作。

和封氏的這個專案結束後,她就會辭職,離開這裡,至於奶奶,她會想辦法轉院。

忙到晚上,譚知羽算是最後一個下班的。

她出公司的時候,一個陌生電話打來。

是醫院那邊的。

“譚小姐是嗎?醫院進供了一批進口新藥材,可能會對您奶奶的病情有所幫助,您看需要給您奶奶進行使用嗎?”

譚知羽走路的步子頓住,“費用呢?”

“會比之前貴上一倍。”

一倍。

譚知羽心裡默唸著這個數字,有些恍神。

“譚小姐,您在聽嗎?”

譚知羽的思緒被拉回來,她看著柏油街道上的霓虹燈折射出五彩的光,聲音很輕,“用吧。”

“好的譚小姐,請您儘快到醫院來進行繳費,您之前預存的費用已經支撐不了幾天了。”

“好。”

結束通話電話,譚知羽檢視銀行賬戶。

區區幾萬。

根本不夠給奶奶治病。

哪怕奶奶已經是植物人,但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希望,她都要去試試。

譚知羽思索了半晌,點開通訊錄,給一個熟悉的名字打去了電話。

譚知羽跟大學師兄見面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她家住的離這邊遠,但求人辦事,哪有讓別人跑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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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她艱澀開口,緩了好一會兒才說出口:“能借我一筆錢嗎?”

坐在譚知羽對面的男人西裝革履,領帶打的一絲不苟,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襯得人斯文儒雅。

什麼也沒問,直接拿了張卡遞過去。

“這裡是五十萬,如果不夠你再說。”

裴朗聲線溫沉,看著她的一雙眼盈著柔和。

譚知羽愣住。

“師兄,你……不問問我借錢做什麼嗎?”

裴朗低笑一聲,胸腔震顫了兩下,目光剋制而紳士,“不是熬不過去的砍,你不會跟我開口。”

“我很慶幸,你願意跟我開口。”

譚知羽眼睫微顫,垂了兩分,“謝謝師兄,我會盡快還上的。”

裴朗搖頭,雙手交叉著看她,“不如你給我做一幅畫?這筆錢就當是我提前買畫的費用。”

譚知羽兒時就開始學畫畫,在大學就曾因為筆觸栩栩如生而被校方大肆誇獎,成為學校首屈一指的繪畫名人。

只是這樣的天賦卻在譚家沒落後也被隱藏了起來。

至少,她沒辦法拿著個餬口。

譚知羽眼眸裡扶著感激,“師兄如果不嫌棄,我可以給師兄作畫,但它要不了五十萬的。”

“我說值就值。”

裴朗盯著她,目光裡有說不清的繾綣,“它在我這裡是無價之寶,哪裡是五十萬可以比的?”

譚知羽的視線像是被燙到,立馬偏移。

只是手腕卻還是被裴朗握住。

溫熱的掌心溫度傳來,她有些不適,“師兄……”

裴朗眼裡透出認真來,“我知道你以前心裡有喜歡的人,可是在你出事的時候,那個人有管過你半分嗎?”

“小羽,你什麼時候能回頭看看我?”

太過直白,是譚知羽沒有想到的。

她愣愣的盯著他,眼睫顫動著抽回了手,藉口去洗手間匆匆離開。

站在洗手檯邊,譚知羽看著鏡子裡有些空洞的自己,握緊了雙手的掌心。

她根本不值得裴朗去愛,裴朗應該擁有一份完整的愛。

而不是支離破碎被拼湊起來的她。

鞠了一捧水灑在臉上,水珠順著眼睫滑落在臉頰上。

譚知羽隨意抹乾水漬。

喘了口氣,譚知羽轉頭出去,卻猝不及防撞進一個結實的懷抱。

雪松香氣混合著淡淡的菸草氣息鑽進鼻子裡。

譚知羽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頭都沒抬,她側身想走,前方的路卻被堵死。

“這麼急著出院,就是要跟別的男人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