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這週五正好有兩個同事生日,約在了酒店聚會,譚知羽不勝酒力,沒喝幾杯就已經暈的找不著北。
扶著牆去衛生間的路上,她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搖晃。
好不容易摸到女洗手間,就被人推了出去。
力道不輕。
譚知羽撞在外面的洗手檯上,差點崴腳。
那股力道又拉了她一下。
勉強站穩後,她聞見一股清新的雪松香氣,被酒精麻痺了大半的神經似乎都甦醒過來。
“現在投懷送抱的方式都這麼低俗了?”
低沉的男音如大提琴般在譚知羽頭頂落下,帶著幾分嘲弄。
太過熟悉的聲音,卻也太過久遠。
譚知羽抬頭,看清了近在咫尺的男人。
昏黃的燈光將他冷峻清雋的臉映照的清晰分明,那雙曾經對她只會露出溫和的眼睛如今漆黑如墨,深不可測。
五年沒見,當初只會沉默寡言,將自己裹成一團的無家可歸的少年,如今已經帶著強烈的氣場,通身散發著矜貴。
連同他的名字,滾燙的烙印在心口。
她怔在原地,似有千言萬語想要道出,最終卻一個字都沒能說出口。
“看到男人連路都走不動,你這些年過的什麼日子?”
戲謔、諷刺。
譚知羽的醉意被挑的散了大半,她斂起目光,這才看清裡面是男士衛生間,捏著掌心自動與他退開距離。
“抱歉,剛才喝多了才走錯了。”
她轉身要走,腕骨卻被男人攥住。
逐漸用力。
以至於最後,她疼的快要受不了,忍不住皺眉,“封宴,你鬆手!”
無錯書吧男人不僅沒有鬆手,甚至蠻力將她帶到了跟前。
譚知羽的臉頰撞在他結實的胸膛上,骨頭都在發疼。
“你到底想幹什麼?”
饒是柿子,被這麼一番對待也該有脾氣。
更何況她本來就不是任人揉扁搓圓的人。
“這話不應該我問你?”
聲音低涼,每一寸諷刺都落在她心尖上,傳來細細密密的疼。
從進了這家酒店開始,他就意外瞥見她的身影。
那時以為是幻覺,卻不想還真是。
“你到底想幹什麼?甚至追到了男廁?”
譚知羽不想再跟他糾纏,五年前她在路邊見到了無家可歸的封宴,帶著渾身落魄的少年回家,不顧所有人的反對。
後來,她覺得這個少年雖然不愛說話,卻跟忠誠的狗狗一樣可愛。
她每天都去糾纏這個少年,可後來……
那些記憶太過傷痛,譚知羽只稍稍回想,就渾身都在顫慄發冷,她低低的倒吸了口氣,聲音有些沙啞,“你放開我,我們……早就沒有關係了,只要想到當初收留你的事,我就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
話說的難聽。
封宴本就漆黑的眼眸此刻越發沉壓,如烏雲罩頂,他聲線低沉冰冷:“五年前是你招惹的我,現在也是,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譚知羽被他眼中的狠厲刺到,想要掙扎卻被男人兇狠的吻住。
如山雨欲來,瘋狂的席捲著她所剩不多的氧氣。
“唔……”
她皺眉捶打他的胸口,想要推開他,卻被男人蠻橫的箍住。
幾乎沒有反抗之力。
像五年前那晚,兩個人都醉了酒,一向不愛說話只會沉默對人的少年毫無章法的將她壓在牆角深吻。
青澀,卻帶著濃郁的荷爾蒙。
差一點,就破了戒。
這五年來,他們相隔兩地,可譚知羽從未跟別的男人有過眉來眼去,更別說這麼親密的接觸。
熟悉的男性氣息在她鼻間縈繞,五年過去,他早已不是當初稚嫩的少年,一舉一動都已經足夠撩人心絃。
男人略帶薄繭的手掌挑起她的裙襬,譚知羽像是神經繃斷一樣,一瞬間從耳根紅到脖子。
她迅速按住封宴試圖作亂的手,眼裡還瀲灩著波瀾,“別、別在這兒……”
近乎哀求。
“你還有資格挑地方?”
封宴呼吸粗沉,落在她耳畔的聲音喑啞不堪。
譚知羽眼睫一顫,似乎能看到遠處過來的同事,越發焦急,“求你。”
她害怕的將腦袋埋在男人胸膛裡。
封宴回頭瞥了眼快要到這兒的幾個男女,最終還是放過了譚知羽,把人帶去了三樓的房間。
一晚上浮浮沉沉。
譚知羽次日醒來的時候,身邊哪裡還有男人的影子,只剩下滿地亂糟糟的紙巾和措施用品。
那些東西幾乎在床兩邊堆滿。
她扶著痠痛的腰艱難爬起來,有些怨念。
一夜這麼多次,當她不是人啊?
吐槽歸吐槽,譚知羽白天還得按時去公司,將脖子上露出的一個吻痕勉強遮住,她就直接趕去了公司。
到了工位,她就聽見周圍的同事在激動的八卦。
“聽說封氏的總裁已經在總裁辦了,來的比我還早,不然我就能看到傳聞中的神顏了!”
“啊啊啊你別說了,你越說我越興奮,我聽說這位封總可是從來沒碰過女人,潔身自好近二十幾年,簡直人間神話。”
“也不知道來咱們這種小公司視察什麼,不過管他什麼,要是能入他的眼,我下輩子吃喝不愁哈哈哈!”
“……”
譚知羽帶工牌的手一頓,目光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怎麼會來這兒?
封氏可是A市如今首屈一指的集團,完全沒必要理會他們這種小公司吧?
難道是衝著她來的?
譚知羽晃了晃腦袋,真是想多了,封宴昨晚對她可謂是一點不留情。
要不是後來她睏意上頭,這男人極有可能折磨死她。
她拿上杯子去茶水間準備衝一杯咖啡醒醒神,還未踏進去,身後就傳來主管的聲音。
她回頭,卻瞧見了站在主管身邊的封宴。
西裝革履,清冷矜貴的模樣與昨天在床上簡直判若兩人。
目光不經意瞥見男人腕骨間的佛珠,她一愣。
這不是她五年前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嗎?可是分明在放狠話離開那天,她親眼看著他將自己精心製作的佛珠扯碎。
木珠散落一地,就像她撿不起的感情。
“小譚,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帶封總熟悉熟悉環境,封總可是點名叫你呢。”主管的話拉回了她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