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元是專門去找杜琳瓏的。
——下午第一節大課後——
“琳瓏姐，好久不見了。我是蔣文元。”
他攔住下課出來的杜琳瓏自報家門。
“是你啊。”杜琳瓏打量了他好一會才想起來，“以前經常找杜敏玩的那個。”
“對，是我。很多年沒見了。”蔣文元對她很紳士地點點頭，“有時間聊幾句嗎？”
“聊什麼？”杜琳瓏站在原地抱肘看著他，似乎不太想配合。
蔣文元倒也不介意她這種態度：“關於敏敏的……”
“那你找錯人了。”杜琳瓏的態度原本只是不感興趣，現在是明顯的抗拒。
她直接出言打斷他：“小時候我和杜敏的關係甚至不如你和她熟，關於她的事我有什麼好說的。”
說罷轉身欲走。
“那麼跟柏策學長有關的事呢？”蔣文元鏡片反光，令人看不到他的眼神，“比如你上週三攔住的那個人。”
杜琳瓏果然立刻停下了腳步，轉回來。
“說清楚，怎麼回事？”
“我們不如換個地方說？”蔣文元看似很紳士地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杜琳瓏聽聞，率先換了個方向走去。鞋跟在地板上碰出脆響。
……
“所以說她是沈家的……還有可能和柏策是舊識？”杜琳瓏在聽完蔣文元的話以後睜大眼，“那個蘑菇妹這麼有來頭？難辦了……”
竟然是沈家人，偏偏還是沈秋笙那個寶貝妹妹。
沈秋笙大魔王之名這一輩各種二代裡誰人不知。
雖然那個小學妹看起來沒有找後賬的意思，她現在還是後怕了。
“不止，”蔣文元告訴她，“我聽說敏敏唯一的朋友，也是她。”
杜琳瓏不耐煩地擺擺手：“我對這個不感興趣。”
蔣文元早就料到她會是這種反應：“但我想要知道沈冬笙和敏敏之間的事，這也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我再說一遍，沒興趣。”
說完甩開蔣文元徑自向前走。
蔣文元依然不慍不怒的態度，拉開一個身位跟在她身後。
沒出走多遠就意外撞到了黎澤和沈冬笙。
……
無錯書吧目前練琴房所在的這幢教學樓前氣氛相當詭異。
因為撞衫尷尬的杜琳瓏氣鼓鼓地瞪著沈冬笙，卻半天不敢蹦出一個字來。
蔣文元點頭致意，然後就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而黎澤一如既往地漠然以對，大概是把對面2個人當空氣。
沈冬笙卻莫名地生出一種校園小情侶被教導主任抓現行的感覺。
但她見黎澤沒什麼反應，也不欲多生是非，準備繞過那兩人。
“等一下！”杜琳瓏最終還是頂著黎澤的威懾力上前一步攔住沈冬笙。
沈冬笙又往旁邊挪了一步。
杜琳瓏也跟著她挪一步。
“有事？”沈冬笙只得出聲。
“你……真是沈家人？”杜琳瓏遲疑了一下，只沒頭沒腦問了這麼一句。
“嗯。”
所以你還有事嗎？沈冬笙不理解杜琳瓏要做什麼。
剛從樓裡出來的時候她所看到的是杜琳瓏站著沒有動，而蔣文元不緊不慢地從後跟上來。並不知道杜琳瓏也是無意經過此處和自己撞上的。
就只是為了問我這麼一個無聊的問題，還要特意等在這裡嗎？
“不行，這黑鬼果然是專程過來找她麻煩的！”
陳軒看不下去了。
他到底忍不住衝了出來。
葛斌到底拉不住衝動的陳大少爺，只得暗地裡仰天長嘆。
唯恐天下不亂。
“你什麼意思！”
陳軒對著杜琳瓏大聲吼。
“？！”杜琳瓏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和沈冬笙之間的陳軒，起初是嚇了一跳。
但她回過神來就炸毛三連：“你誰啊？哪冒出來的？有你什麼事啊？！”
“你個黑鬼還想找她麻煩是不是？”陳軒火氣大得很，“上週就是你，這周又來，沒完了？”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找她麻煩？”杜琳瓏氣的血一下子向上衝，微黑的臉上能分明看出漲紅。
“&！#——&￥！￥%……”
兩個人激烈嘴炮。
杜琳瓏一點就炸，陳軒胡攪蠻纏。
蔣文元又一副看戲的架勢，分明要徹底袖手旁觀。
沈冬笙看得滿臉問號。
她弱弱地拉一下黎澤的袖口，抬起頭以眼神向他求助。
腫麼辦啊學長，我看不懂也搞不定啊。
我只想快點走。
黎澤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葛斌更是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就在他生出心思找塊豆腐撞的時候，黎澤終於發話了。
平素泠然清貴的聲音現在聽來竟隱隱裹挾著凜冽的寒意。
“都讓開。”
除卻沈冬笙，這幾人全都楞住了。
在高寒的震懾中不由自主地讓出路來。
黎澤當著幾人的面拉起沈冬笙頭也不回地離去。
幾人：“……”
明明是大人拉小孩式的動作，從他們背後看來莫名有種爹系男友牽著自己女朋友的模樣。
“去他XXX的！”兩人走遠到變成小黑點，陳軒才反應過來，“又是他！那個姓黎的他憑什麼？學生會長就可以強拉人走？”
“都說了叫你先別過來……”葛斌硬著頭皮上來收拾殘局，順便把陳·幼兒園·最多大班·軒領走。
“這人是不是瞎？”激烈爭吵後的杜琳瓏看著葛斌和陳軒拉拉扯扯離開，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蔣文元說話，“他哪隻眼睛看到那個矮冬瓜是被強行拉走的？”
如果那個矮冬瓜跟黎澤走掉的時候有半點不情願她杜琳瓏明天就再變黑一個色號。
“琳瓏姐……”蔣文元這時才結束了看戲模式。
“你剛才說的事……”杜琳瓏回憶了一下對蔣文元說，“我們全家知道杜敏沒了的時候，她已經沒了兩年多。”
“應該比你知道的還晚吧。何況大伯一家早就搬走多年，也很少聯絡。所以你想知道的事情……”
“我大概無能為力。”
說完她也徹底離開。
“……！”被留在原地的蔣文元一向頗有成算的臉上終於出現了驚訝的神色。
黎澤送沈冬笙上了車。看著車子消失在視線中才拿出手機回了一個電話。
和沈冬笙在練琴房獨處的時候，他拒接了。
接通電話，對方似乎說了一大段。
他只回復聊聊數言。
“今晚可以，我現在就過去。”
“剛好我也有事拜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