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闕來的時候,宋堯窈正愜意地半靠在真皮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眼神因為一絲漫不經心和隨意變得異常的魅惑人心。微挑的眼尾,性感的小煙燻,看起來就想一隻剛上道但是又對自己非常自信的小狐狸。
閆闕盯著宋堯窈看了很久,然後又盯著桌子上的那那杯喝了一半的雞尾酒,良久都不曾開口說話。
賭桌上一下子因為幾個人的出現變得異常的安靜。
“閆闕?”宋堯窈喚了一聲。
“嗯。”
金元寶現在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口講話。
她的眼神掃到了站在一旁的林梓燃,對方也同樣看到了她。
「看什麼看,奸商。」
「什麼奸商,明明就是你自己賭品不行,還秋後算賬。」
經理也不管這局解沒結束,就已經把對面的人給清走了。眨眼的功夫,整個包間裡就只剩下宋堯窈他們幾個人了。 沒有等來林梓燃坐上對面的位子,閆闕已經先行一步坐下。
“堯窈,天色很晚了。”言下之意就是該回家了。
宋堯窈看了一眼金元寶,突然來了小脾氣,,懶洋洋地抬眼掃了一眼對面的幾個人。
“我才剛開始呢。”
氣氛一下子有些安靜地可怕。
魏澍邶冷不丁地開口:“這是小嫂子?”
眾人看向他:看不出來嗎,這麼大排面。
“嫂子好,我是歐陽聖,京市歐陽家的。”歐陽聖自我介紹道。
他還沒忘用手杵了杵旁邊的人。
“哦,小嫂子,我叫魏澍邶。”想了想覺得不夠充分,又補充道,“我是他們幾個上學時期交的朋友,本家不在京市在F國,不知道小嫂子聽說過沒有。沒聽說過也沒關係,我們現在認識一下,下次去F國就可以來找我玩。我們家…….”
猛的,歐陽聖踢了一腳呱呱不停的人,看不出來,再多講一句話就要被丟出去了嗎。
閆闕看著宋堯窈深邃的眸子,上面偶爾被光照過,閃過幾絲漣漪,飄蕩起一股淡淡的小——憂傷?
宋堯窈深吸了一口氣。
“元寶有事找我幫忙,我忙完就回家。”
閆闕突然將眼神轉向金元寶,元寶被看得,寒毛都直立起來了。
“金小姐有什麼事情,我也可以幫忙。”
林梓燃在場,金元寶實在說不出來,宋堯窈是她搬來的救兵,打算揚眉吐氣一把的。
“我…….”
林梓燃此刻也是欲哭無淚,這是好好地還躺槍了呀。他知道為什麼,可是說出來就變成,他也是誘拐小嫂子來酒吧的元兇了。
咦?他沒什麼要說誘拐。
可是閆哥的眼神真的很想向來抓未成年的少女,然後想刀死那些覬覦小嫂子的壞人。
“有什麼要求,你可以儘管提。”
看著金元寶這支支吾吾的模樣,宋堯窈直接幫她說了:“你的好兄弟贏走了我好朋友的一輛車,她想要贏回來。”
一下子,大家就明白了,林梓燃在心虛個什麼勁兒。
魏澍邶笑的很不客氣。
“我說你哪裡突然搞來一輛粉色布加迪,原來是從小嫂子的朋友那裡贏走的。”
林梓燃:你閉嘴吧,沒人當你是啞巴。
閆闕沒有討伐林梓燃,而是轉而看向金元寶。
“我有布加迪,給你。”
糟糕,心動了。金元寶看了一眼宋堯窈,是要還是不要。
“閆總,一碼歸一碼,我……”
“加一輛法拉利。”
金元寶眼睛都瞪大了。
宋堯窈沒好氣,萬惡的資本家。
“其實不用……”
“再加一輛幻影,你隨時取車。”
“得嘞,堯窈,快跟著你未婚夫回家。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怎麼能來這種地方呢,太不聽話了。”
對不起,堯窈寶貝,敵方太強大了,她要投降了。
“闕爺快領著堯窈回家,下回她在出來這種地方鬼混,我立馬打電話報告你。”
閆闕的臉色終於和緩了一些,朝著她點頭致謝。
宋堯窈一個沒防備就被自己的親閨蜜給賣了,就想問一句,金元寶你禮貌嗎?
“喝了多少啊。”閆闕站起身,走到宋堯窈這邊。
“一杯。”還沒喝完。
男人的聲音帶著一些無奈,把自己身上的西裝脫了下來,整個套在了宋堯窈的腦袋上。
“幹什麼?”宋堯窈眼前一黑。
“你喝了酒,不能夠吹風,包好一點。”
眾人:妥妥的操心老父親啊。
宋堯窈乖乖的把閆闕的衣服蓋在自己的腦袋上,轉頭狠狠瞪了後面的女孩一眼。
“堯窈寶貝再見,闕爺再見。”金元寶狗腿地揮手道別。哎呀,怪心虛的。
車上,閆闕一個人沉默地坐在駕駛座上,宋堯窈時不時的掃他一眼居然都沒有得到反映,她也不想自討沒趣,感覺開啟手機玩起了小遊戲。
“對不起。”
宋堯窈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個手抖,遊戲都直接退出介面了。
“你說什麼?”
“我說對不起,不該朝你發脾氣。”閆闕的聲音清冷中帶著一絲後悔,明明很專注地在開著車,但是讓人感覺他的心有點亂。
“其實還好了,沒什麼的。”宋堯窈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堂堂闕爺這麼低聲下氣跟她道歉。
“我沒有立場。”
“什麼?”
“沒有立場管你,然後還朝你發脾氣,很不應該。”閆闕在紅綠燈間隙,看著宋堯窈很認真地道,像一隻搖尾乞憐的小狗狗,讓宋堯窈心中也升騰起一絲悔意。
“你不是未婚夫嘛,而且我也瞞著你了。”
從後視鏡可以看到,男人低下的眼睛突然閃過一絲光芒,堯窈剛才是承認他是未婚夫?
“不生氣就好。”
宋堯窈像突然想起來了什麼,猛的湊上前去。
“你不會喝酒了吧。”這麼不正常。
男人嗅到鼻尖傳來一陣洗髮水的清香,轉眼一張畫著小煙燻的臉就湊到了自己的面前,那張粉嫩的小嘴在他視線下一張一合,可是…….他一個字也沒聽見。只覺得自己喉嚨發澀,身體發燙。
他有些焦急地把車內的冷氣開啟,又開啟車窗讓風直接灌進來,企圖清醒一下。
真喝酒了?
宋堯窈狐疑地回道自己位子上。
回道小洋房,宋堯窈自己一個人進去了。
閆闕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從西裝口袋裡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我要報警。霧色酒吧出售酒精給未成年,建議停業整頓。”
…….
宋堯窈一走,金元寶也沉
趁機開溜了。隻身下林梓燃兄弟三人了,想著閆闕都走了,他們仨也還是各回各家找樂子算了。結果還沒跨出霧色,林梓燃就被人又退了回去。
“林少,麻煩配合一下,有人舉報霧色酒吧出售酒精給未成年。”治安管理警察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警官證,然後把想要跨出酒吧的林梓燃又給推了回去。
林梓燃眉頭一皺,脾氣就上來了:“誰敢舉報我林小爺,還出售酒精給未成年,哪隻狗眼看到我酒吧裡有未成年了。”
警察也沒好氣:“誰也保不了你,打舉報電話的是閆闕,閆二爺。二爺爺說了,建議把負責人送進去反省兩天。你還是看看有沒有人願意保釋你吧。”
不是吧。林梓燃懵了。
魏澍邶沒憋住笑意,扶著牆就蹲下了。
“哈哈哈,閆哥把你給舉報了。”
“我怎麼不知道他這麼遵紀守法好市民啊。”
林梓燃……
這酒吧不是也有他的股份嘛,說停業就停業,還想把他送進去,他那顆脆弱的小心靈受到了一萬分的打擊。
“慘無人道。”林梓燃心碎。
“誰叫你無底線地贏一個小姑娘的車,閆哥這是讓你吃點苦頭,別什麼東西都敢往家裡贏。”魏澍邶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做安慰狀。
“沒事,也就關個三五天就沒事了。”歐陽聖從身邊路過,然後招呼酒保去開車過來。
“你們沒打算來保釋我?”
對面的人聳聳肩。
“沒啊。”
“行了行了,林少,跟我們走吧。”警官沒有拿手銬,示意林梓燃自己主動點上警車。
當晚,霧色酒吧被迫歇業,連酒吧的大東家都被警察帶走了,這可是霧色酒吧開業以來頭一遭。
第二天,又到了正常要去上學的日子。
這幾天下來,宋堯窈發現閆闕似乎住的離自己並不遠,每天早上他帶過來的早飯幾乎都是熱乎的,但是她跟樓下並沒有那麼好吃的早餐,唯一可能就是,他從自己家裡帶的。
“你是住在我隔壁嗎?”宋堯窈沒忍住在車上問了一句。
肖山揚起一臉笑意,他知道,他知道。
男人坐在旁邊,一手看著平板上最新的新聞,一手還幫她拿著喝了一半的豆漿。
“嗯,剛好隔壁有一棟空出來的房子,放著也是放著就來住幾天。”
這樣嗎?宋堯窈點點頭。
後來連續三天,宋堯窈都沒有見到閆闕,只是每天只要沒課的時候就能收到一日三餐,有課的時候其餘兩餐也是雷打不動。
她如此過著平靜地過著這個年齡段的學生生活就好像本該如此一般。
韓微打電話來嘲笑她是一隻被關進籠子裡的老虎變成了貓。
但是,老虎嘛,終有歸山的一日。
課後,宋堯窈抽空給閆闕打了個電話。
鈴聲響了半天,那邊才被接通。
“堯窈。”
幾天沒見,那頭的聲音透著一些疲憊,雖然盡力在維持原狀但還是難掩的一絲沙啞。
宋堯窈一下子忘記掉自己原來要說什麼了。
“你在那裡呢。”
“F國,金三角。”
她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會,才又說道。
“什麼時候回來?”
閆闕低笑一聲,略帶玩笑地說:“你要是想我的話,那我明天就回去。”
“嗯。”
“嗯?”
“我應了呀,快回來吧。”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悉悉簌簌的講話聲。
良久。
“我今天的飛機。 再過十二個小時,你就能見到我了。”
什麼鬼 。
“那你早點休息。”按照時差來說,現在F國那邊應該是半夜,閆闕看起來不像是個作息顛三倒四的人,“那……
掛了。”
電話結束通話,宋堯窈突然想想到了一件事。
她要說的事情還沒說呢。
宋堯窈有些煩躁地又在手機上一頓按,撥通了金元寶的電話。
“飯局取消吧,家裡有飯,不吃浪費。”
金元寶在電話那頭一陣後,最後決定轉移陣地到宋堯窈的小洋房去吃飯。
金大小姐來的時候開了一輛黑色幻影,宋堯窈認出來了,但不是之前閆闕開的那一輛。
宋堯窈又個不太好的習慣,會把貼紙隨手亂貼,尤其是奶茶咖啡杯上的封口貼,於是基本上宋堯窈坐過的車上或多或少都有幾個封口貼,而閆闕從來沒摘下來過。
金元寶拍拍車子,揚眉。
“怎麼樣,新車。”
“你真去開了?”
“那必須啊,我連著去了三趟,每一趟去的時候都是騎的共享單車回來平復一下我激動的心,顫抖的手。”一提到車,金元寶就暴露了牆頭草的屬性,“閆二爺給的車全部都是頂配啊,這樣一想,我的布加迪輸的值啊。”
“呵呵。”
“我真應該好好感謝一下霧色的老闆,那個叫……叫什麼林梓燃的。”
“你應該找不到他。”
“啊,為啥。”
宋堯窈露出一抹意圖不軌的笑容:“因為他得罪了閆闕,閆闕把他丟警察局寫檢討書去了。”
宋堯窈明顯話裡有話,林梓燃不知道幹了什麼,但是她可是坑了閆闕三臺豪車啊。
金元寶突然覺得渾身都不太好了。
晚餐是津南酒店送過來的飯菜,送餐前阿姨似乎提前跟酒店打過電話,今天家裡有客人,所以備菜都被了雙人份。
酒店送餐人員還特地提了一下,準備了五款新鮮手打飲料。
金元寶石化。
第二天傍晚,宋堯窈就見到了閆闕。
宋堯窈揹著書包回來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色長風衣的男人雙手插兜站在她門前。那挺立的身子,就算只看背面,宋堯窈也認得出來那是閆闕。
她的眼神掃到男人慘白的臉龐,還有胸口沁著紅色的白襯衫,不用說都明白了。
“沒人管你嗎,要死在我家門口。”宋堯窈沒由來的就是很生氣。
閆闕扯著臉笑道:“死不了,想回來先看看我們堯窈。”
“你真是傷成這樣了,嘴還這麼能嗎?”
“我能的還多的是,堯窈想要了解一下嗎。”
宋堯窈不可置信地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就是感覺怎麼幾天沒見,閆闕嘴巴怎麼變得這麼能說。
“我不想。”宋堯窈沒好氣蹲下身把閆闕扶進了屋。
明明就是自己放出去的餌,還要真的去受一身傷回來。
她把人安置在客廳沙發上,去儲物間拿藥箱。
閆闕的傷口在小腹出,經過幾番波折,原先處理好的傷口已經又裂開了。位置有些尷尬,但是還是處理傷口要緊。宋堯窈中只好拿剪刀把襯衫下襬剪開,露出了一道很深的刀傷。
她熟練地消毒上藥包紮,一氣呵成。
“堯窈,輕點。”閆闕悶哼出聲。
這就疼了?宋堯窈抬頭:”我已經很……”
宋堯窈愣住了,是什麼觸目驚心的東西橫檔在她的視線。
“你是什麼飛禽走獸,這樣都能發情。”宋堯喲真是被氣的沒有脾氣了。
閆闕此刻還有些虛弱,笑了笑。
“誰叫是你。”
傷口上的藥有一些鎮定作用,很寬閆闕就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宋堯窈看著他沉睡的臉,嘆了口氣。
好像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厲害啊,有些小可憐。
十年前,爺爺突然重病,大伯失蹤,這一切都跟原先宋家退守海市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而當年的秘密只有很少數的人才知道,閆闕應該就是那個知情的人。他人先要至我宋家於死地,那麼也休怪她不客氣。只是閆家明明已經置身事完了,還要來插一腳,說是不動容那是不可能的。自從她知道閆闕去了金三角,她就知道閆闕拿自己做餌去金三角釣大魚。
算了,以後姐罩著你吧。
她拿出手機給韓微發了個訊息。
【我那兩顆追擊炮還在倉庫吧。】
韓微【?】
【給我拿出去架在S盟主樓樓頂。】
【你打算把炮筒改裝成天文望遠鏡?】
【我打算把吳老黑送上月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