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商場逛街?”閆闕轉移話題。
宋堯窈沒拆穿他,正想直說:“我晚上和元寶……”
金元寶連忙打斷她:“我過幾天要回海市,所以今天堯窈陪我買點東西,晚上我也要徵用一下她,陪我吃個飯,稍微晚點再把她送回去。”
閆闕想了想,點點頭。
金元寶仔細揣摩了一下,閆大總裁的表情——不願意,不願意至極,可是怎麼辦,搶不過,完全搶不過。
哈哈哈,她真的好想拍桌子大笑,完勝啊她。
金元寶使勁憋著笑意,閆闕低垂著眸子,開始進入沉默寡言模式。
“晚上可能回來有點晚了,我打電話方便的話來接我一下。”宋堯窈按了按手背上的創口貼道。
金元寶……
閆闕終於抬頭:“我手機隨時開著,你隨時打。”
宋堯窈點點頭。
閆闕的事情還沒有去辦,宋堯窈和金元寶反正也閒的慌,就一起送閆闕到門口。
肖山此刻已經在車旁邊等著了。
閆闕沒有發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這車就一直堵著大門,經理乾脆直接把這頭門關了,讓顧客從別的門進去。
金元寶問:“那個瘋女人呢。”
肖山保持著職業性的笑容:“白小姐被警察帶走了,但是應該是送回白家了,我聽著是白秘書已經打電話到警局過來。”
“可惜了,沒讓她去蹲幾天。”金元寶一臉惋惜狀。
今天閆闕的座駕是一輛勞斯萊斯庫裡南BB版,車如其人,都是黑色的。
金元寶突然有些自卑,怪不得人家看不到她那輛小的可憐法拉利呢,價格和車型上都不佔優勢,可能就是怕堯窈坐著不舒服吧……
庫裡南呼嘯而去了,留下來金元寶望穿秋水的眼神。
“其實我也有好車的。”只不過被人家贏走了,金元寶露出一個欲哭無淚的表情。
宋堯窈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別跟他比。他昨天是幻影,前天是布加迪,大前天是賓利,對了我看老宅車庫還躺著一輛法拉利250.”
“你見錢眼開,他壕無人性,你們倆簡直絕配。”
宋堯窈是說笑的,她根本沒去看閆闕開的什麼車,不過車庫裡倒是真的躺著一輛法拉利250,貴的要死的一輛,巧了她也有一輛拍賣拍回來的。
“走吧,你晚上想吃什麼。”宋堯窈攬過金元寶的肩膀,笑著安慰,“咱不跟他比,累得慌。”
“啊——”
兩個人最後挑了一家火鍋店解決自己的晚餐,吃的都不多。
閆闕已經發來了訊息。
【晚上吃飯,不要喝酒。】
【女孩子喝酒不安全。】
【你早點給我打電話,好嗎?】
【我手機一直開著,你提早大,你就不用等我。】
手機一直叮叮響了好幾下,宋堯窈盯著看了好一會,回覆道。
【好,我知道了,你先忙。】
“不是吧,閆總看的這麼嚴。”金元寶覺得在海市的時候,宋家幾個哥哥都沒管這麼嚴,“我是看著讓人很不放心的樣子嗎?怎麼這麼擔心你的安全,我會保護你的嘛。”
宋堯窈掃了她一眼,權當她放了一個——嗯嗯。
她覺得金元寶真的因該好好看看自己,染著一頭粉紅色的毛,低胸連身短裙,畫著有點難以辨認的妝容,可不就是一個妥妥叛逆少女形象嘛。
金元寶不這麼認為,世俗人的觀點而已,她這是超凡脫俗。
酒吧就在商場的往西一點的路就到了,非常的近。兩個人吃完飯,四輪小車一開很快就到了。
進了酒吧,宋堯窈很快就感覺不對勁了。
眼神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一臉諂媚的金元寶。
這哪裡像是一個正常的酒吧。
金元寶前幾天在這裡輸了一大筆,服務員一看到她就想起來了,直接就把她們往最裡面的一個大包廂帶。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這是一個做點黑色生意的酒吧。
為了以防玩意,宋堯窈在手機上發了個訊息。
對面很快就回了過來。
【霧色酒吧,經營一些地下生意,是林梓燃的私產。還算是一家比較講道理的酒吧,一般不會允許別人在這裡鬧事。】
看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宋堯窈收回了手機。
“哎呦,這不是元寶小姐嘛。”經理聽了下面人的話,連忙親自趕了過來。可不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金元寶嘛,他得趕緊過來接著。
金元寶不吃他這一套,把宋堯窈超前一推:“今天我姐妹兒幫我來撐場面,輸了算我的。”
經理聞言,開始仔細拉量這個被金元寶推上前的女孩子。經理人不高,只有一米七的樣子,一七五的宋堯窈又高又瘦站在他前面就像一個電線杆子一樣,他還得抬著頭看。女孩穿著黑色亮鑽連體短裙,面板又白又通透,姣好的面容畫著明豔的妝容看上去就是一個天生媚死人的小妖精。那雙又長又白的腿,在高開叉的裙子下若隱若現。
得,這都不用賭了,金元寶覺得她家堯窈靠美色就能把他們錢全都騙光了。
包廂裡面有好幾桌已經開始玩的了,有篩子和牌不同玩法的。宋堯窈讓金元寶隨意挑一個。
金元寶覺得牌有點難,她可能會看不懂,所以就選了一個簡單的篩子。
宋堯窈選了一個裡面的位子坐下。
一個揣著酒瓶的男人見了就要往她身邊坐。
“滾開,離我們堯窈遠點。“
金元寶難得臉上露出了兇狠的表情,一直手還扶在桌子上的空酒瓶。
男人撇撇嘴,興致缺缺地離開了。
金元寶大手筆的拿了很多籌碼,堆在桌子上及其顯眼,很快就吸引來了一堆人。
賭局很快就開始了。
第一局,第二局,宋堯窈都輸了,很快桌子上的籌碼就被划過去了一大半。
“加碼。“宋堯窈懶散地開口。
“得令。“金元寶招呼來經理,給自己又新增了新的籌碼。
對面見宋堯窈又菜有愛玩,覺得自己賺錢的機會來了,於是毫不猶豫地跟著一起下注。
這些宋堯窈沒再開小差了。
每次搖色子都會慢對面一步。
對面已經揭開了骰盅,男人很得意地在笑。
“我去,一個六一個五啊,贏定了。“
宋堯窈好整以暇看著對面激動不已的男人,連看都沒去看他的篩子。
她手一揚,將自己的骰盅也打了開。
人群中的聲音更大了。
“是兩個六。“
“媽呀,翻幾倍了。“
“可不,剛才輸的全賺回去還翻了個倍。‘
金元寶得意地朝著對面的男人揚眉,笑話,上初中的時候她和堯窈寶貝就跑到國外賭場玩了,宋堯窈可是把當地一個賭王給玩的傾家蕩產只剩下,渾身上下只有一個破鼻釘,宋堯窈嫌棄沒看上還給了他。
男人很快就撂挑子不幹了,灰溜溜地走了。
“上次贏你的是他嗎?”宋堯窈覺得應該不是。
“當然不是他,是還有一個不認識的,也不知道他今天回不回來,我聽經理說這裡是他的場子常來。”
幾把下來,桌子上的籌碼已經堆得想坐小山了,用不了多久,一輛車錢也差不多回來了。
“錢差不多就走了。”宋堯窈想到了給她發短息的男人。
之前沒說實話,她不知道怎麼有些心虛,玩鬧的心思也就淡了很多。
“等等,我去問一下經理,看看那個男人來了沒。”金元寶不缺錢,缺的是那輛車。那車她等了好久,就算有錢再買一輛,她也不想等了。
經理很快就聽明白了,金元寶要找的是誰。
“你說小燃爺呀,在是在。”經理有些為難,“他在隔壁有客人,不一定會過來。”
“你去叫他過來。”金元寶將信用卡往桌子上一拍,“今天要是輸了,我把包圓兒。”
賭場,免不了一些傾家蕩產的亡命賭徒,所以賭輸了沒錢還上的人也大有所在。金元寶的意思就是今晚有人欠賭場的錢,她都可以一力承擔。
宋堯窈耳力極佳,聽到金元寶的話還是嘴角抽了抽,真是有菜有愛玩。可是怎麼辦,從小一起混到大的,總不能看她把金叔的家產全部給敗光吧。
經理聽了當然高興。賭場的賭債從來不會是小數目,而這個數目越大,他要承擔的責任也就越大,來了一個冤大頭要和小燃爺賭,輸了贏了,反正今天不會有壞賬就對了。
“這就給您去說。”
那頭。
林梓燃坐在包廂裡百無聊地轉著一個酒瓶,看著面前坐著的三個男人。
閆闕正心心念念地盯著手機螢幕,一點出來玩耍地心情都沒有。左邊的歐陽聖和右邊的魏澍邶正打量著中間的男人,臉上寫滿了四個字不可思議。兩個小時前,他們決定聚一下,一個原因是其中兩個人剛從國外回來,大家很久沒見了。還有一個是,宋堯窈跟閆闕說就在商場附近玩。這個酒吧離商場很近,等會電話一響,他就可以馬上趕過去。
“我們去不在的這兩個月發生了什麼?”
魏澍邶不理解,整整倆小時了。不是在發簡訊就是在盯著手機螢幕發呆。
“遲來的叛逆,變網癮少年了?”歐陽聖打趣。
林梓燃笑而不語,全域性除了一個發呆的人,只有他知道真相。
“談戀愛了吧。”
“不至於吧,我聽說他的婚訊了,跟未婚妻談戀愛?”魏澍邶前兩天就從手機上看到了最新的時事新聞。雖然是時事新聞,從掛上那天起就在頭版頭條呆了兩天,他這個鮮少上網的人都看見了,“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難道是真愛?”
沒有人敢想象,閆闕居然有一天和“真愛”兩個字能夠扯上關係。
歐陽生拿起桌子上的一聽啤酒就朝著看笑話的林梓燃砸了過去。
“別打啞謎,快說。”
“天機不可洩漏。”
“信不信給你來個屋漏偏逢連夜雨啊。”魏澍邶眼睛眯了眯。
太欺負人了,林梓燃向閆闕投去求救的目光。
“再呆一會,我去車裡等。”
“不是吧,什麼小仙女勾搭得我們閆二爺如此色令智昏。”魏澍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家還想做什麼,包廂的門就被從外面推開了。
酒吧經理一臉恭敬地走到林梓燃身邊。
林梓燃收斂起嬉皮笑臉,一副老闆模樣拿了出來。
“闕爺,歐陽少爺,魏先生。”經理現向座位上的幾個男人問候,然後朝著林梓燃道,“小燃爺,上次和您賭的那個姑娘又來了,說要跟您來盤大的。”
“誰?”林梓燃一時想不起來。
“布加迪。”經理適時提醒。
原來是她呀。
“又來了?”
“對,這回還有一個姑娘,看樣子有點厲害,我看跟她堵得基本都輸了。”經理看了一眼林梓燃,“那位元寶姑娘說了,今天輸的她都包圓兒,所以您看,您過去嗎。”
閆闕聽到了他們講話。
“你說誰?”
經理一個激靈,連忙回答。
“元寶姑娘。“
“就一個上次在我場子跟我賭,輸給我了一輛布加迪,現在估計是來找回面子的。”
閆闕眯了眯眼,將手機放回了西裝口袋。
元寶姑娘?
他沒記錯地話,堯窈那個朋友好像就叫元寶,金元寶。
“去看看。”
閆闕率先起身。
閆二爺都說要過去了,剩下的人自然沒有什麼意見,一個個都起身跟了上去。
賭桌上,過了很久才有人又上桌跟她們賭。沒賭大的,開局宋堯窈也沒有故意輸。明顯人家看了很久了,這些套路估計都摸明白了。
宋堯窈又贏了。
金元寶在旁邊歡呼。
但是她覺得自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差不多,再來兩局就可以走了。”
她倒是不迷信,但是有時候預感這種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說出千,那她穩贏到最後,要是摻了一點運氣成分,那還是穩重一點的好。
“完了。”
金元寶突然說了一聲。
宋堯窈抬頭看去。
幾個男人正朝著這個方向走來。
這個還穿著黑色西裝,臉色不太好看的男人怎麼這麼眼熟啊。
“我去,闕爺跟布加迪認識啊。”
宋堯窈:?
“他身後那個,就是贏走我一輛布加迪的那個男人。”化成灰我都認識。
“宋堯窈。”男人開口,語氣裡聽不出情緒。
宋堯窈知道他一定是生氣了,這男人就沒有連名帶姓地喊過她。
“要不叫我宋小姐?”宋堯窈心虛地笑了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心虛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