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幫我。”江江跟在宋堯窈的後面。
“閒的。”宋堯窈轉頭,“你別跟著我了,我不去食堂了。”
江江停住腳步,看著宋堯窈的背影逐漸越來越遠。
宋堯窈沒去食堂轉而走向了校門口,校門口停著一輛囂張的紅色超跑,宋堯窈想也沒想就鑽了進去。
還沒等坐穩,宋堯窈就覺得臉上一陣糊糊的口水,嫌棄的推開了衝上來的人。
“啊,親親堯窈,我想死你了。”
“冷靜啊。”宋堯窈推開一臂距離,“金元寶,再這樣我就把你丟出去信不信。”
一頭粉色長髮的女生瞬間面露難過之色:“你來京市之前可不是這樣子的,難道你有新的飯搭子了,不需要我了?”
金元寶和宋堯窈是海市有名的兩個廢物,偏偏兩個人還不自知似的,每天都湊在一起。互相都拿對方當藉口,然後再去禍害更多的地方。
“元寶,怎麼來京市了,我三哥呢。”
上一次見面是在兩個月前了,商鈺瑄去h國,金元寶也跟著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金家是做運輸生意的,在海市那是一家獨大。原本商鈺瑄是躲著她走的,她愣生生截停了商鈺瑄的私人飛機,追到了h國,沒想到現在居然願意自己一個人回來。
“你跟我三哥到底發生了什麼。”宋堯窈問。
金元寶本來還挺開心的一張臉,立馬耷拉下來。
“你三哥明確告訴我了,他不喜歡我,叫我不要死皮賴臉跟著他。”她金元寶怎麼說也是堂堂金家大小姐,這麼被掃顏面這口氣她實在是咽不下去。
金元寶平時沒著沒調,但是喜歡商鈺瑄這個事情是宋堯窈認識她以來她做的最認真的一件事了。
“我三哥人傻。”
金元寶無所謂一擺手:“沒事,我又不是錢,人人都要喜歡我。”
宋堯窈摸摸那個粉頭道:“你不是錢,但你是金元寶,更值錢。”
金元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謝謝堯窈,有被安慰到。”
“所以接下來你打算幹什麼。”
我打算幫我親爹來開拓一下京市的生意,畢竟國都嘛,努力努力,我擠掉閆家,做上首富的位子。”金元寶一臉化悲憤為動力,信誓旦旦地道。
宋堯窈點點頭:行吧,你加油努力。不知道,金大山知不知道他女兒有這樣的宏圖大志,不知道是高興呢還是驚恐呢。
兩人找了一傢俬密性很好的高檔餐廳,是金元寶一直都想吃的,不過就是離學校有點遠,宋堯窈打算把下午的兩個課給礦掉。
金元寶花錢很財大氣粗,為了不讓午餐時間被打擾很豪橫地打算包下了一整家餐廳。
宋堯窈插著口袋,依靠在門邊,等著金元寶跟經理溝通好後去包廂。
“宋小姐?”
宋堯窈聞言抬頭看去。
一個穿著一身小香風職業套裝,踩著七八厘米高的高跟鞋的女人站在她的面前,眼睛還在她周圍望著點什麼。
“你認識我?”宋堯窈不記得自己見過面前的人。
“我叫白落雨,我在拍賣會上見過你,坐在闕爺身邊。”白落雨伸出手,但是眼神裡卻不是要交朋友的意思。
宋堯窈自然看得出來,挑了挑眉:“所以你是記得我,還是記得閆闕?”
白落雨的手僵住。
她自然是記住了宋堯窈,不過是因為閆闕才記住了,不但記住了,還做過仔細的調查。京市退出去的家族,在海市倒是活的風生水起,但是論具體實力在京市頂多算是個末流家族。想到這裡,她眼神更多了一絲傲慢。
“讓一下。”宋堯窈想往前,結果發現白落雨剛好就擋在那裡。
“白落雨眼神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微微往一邊退了一步後,順著宋堯窈的手上動作,突然就倒到了地上。
宋堯窈:不是吧,什麼年頭了還玩栽贓陷害?
白落雨一手疼痛的捂著自己的腳踝,一手支撐著地面想要站起來,看起來無助又可憐。
“宋小姐,你這是幹什麼?”她的眼神開始變亮,一不小心就擠出了一顆眼淚。
“闕爺。”突然,身後有人喊了一句。
經理已經率先一步發現從門口進來的男人,還有後面匆匆停完車跟上來的肖山。
白落雨彷彿突然看到了救星一般,向她身後望去,眼神裡帶著楚楚可憐。
宋堯窈眉頭皺起,真的是莫名其妙。
金元寶依靠在收銀臺那邊,饒有興趣地看著這邊,小場面啊。
背後一陣腳步聲,男人就這樣站到了宋堯窈的身邊,又是一身黑色的西裝。
“堯窈。”男人溫柔地開口,連目光都沒有給地上坐著的女人一眼。
宋堯窈想了一下,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她不信什麼巧合,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她前腳到了這裡,閆闕也來這裡吃飯。”
她沒等來閆闕的回答,地上的女人卻開了口。
“闕爺,宋小姐她應該不是故意的吧。“
”噗——“金元寶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這個百年不變的戲碼,什麼時候才能換換味兒。
宋堯窈的臉色逐漸變得不耐煩:“你把不去掉,我就是故意的。”
宋堯窈天生反骨,才不會順了別人的意,也不想解釋證明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把罪名坐實了就是了。
她的眼神冷漠,目視前方地朝剛剛談好的包廂走去,白色的球鞋就這樣從白落雨纖細的手指上踩了過去。
白落雨發出一聲痛苦的叫聲。
金元寶跟著走了,臨了好不忘補充一句:“那啥,不好意思啊。一般都是她幹壞事我道歉,不過原不原諒隨便,我們就是隨口說說。”
包廂裡,宋堯窈敲著筷子,等著上菜。
“那個闕爺就是?”
金元寶還沒有忘記掉這麼一號人物,上來就叫堯窈。
“我的祖傳未婚夫。”
“噗——”這回金元寶是真的噴了,剛喝的水全部噴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未婚夫?什麼情況?
“那你又怎麼突然生氣了。”她和宋堯窈認識挺多年了,看得出,宋堯窈是個挺懶的人,別人惹她隨手幹掉就完事兒,可是剛剛她的臉色是陰沉下去的,明顯就是生氣了。
“那個狗男人跟蹤我。”
學校裡,她沒有感覺到自己被人跟著,應該是在校門口跟上的,只不過身後的人從進了餐廳就沒有在跟她,所以她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是閆闕的眼線。
“咚咚咚。”門被扣響,然後被從外面開啟。
進來的是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他目光看向金元寶的方向。
金元寶秒懂:“啊,闕爺是吧,坐,一起吃。”
閆闕微微頷首:“謝謝。”
他繞過圓桌無數張椅子,坐到了宋堯窈旁邊的位子。
“為什麼生氣?”
宋堯窈覺得好笑,不明顯嗎?
“為什麼跟蹤我。”從小不間斷的各種訓練,讓她非常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是否處於一個完全的位置,一個突如其來算不上敵人又不能判斷是不是朋友的人悄悄跟在她後面,讓她整個人都不舒服了。今天也就是在路上,不然如果她直接就動手,這算是正當防衛還是誤傷?
“京市不安全,我需要隨時知道你的位置。”
男人很真誠的看著她的眼睛,高高在上的闕爺此刻像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宋堯窈覺得內心的火氣被滅了一半,她覺得她也變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不喜歡,也不需要。”她撇過頭去。
宋堯窈覺得自己每一個能平躺的日子都彌足珍貴,不想用來考慮這些事情,可是她現在居然在跟一個認識滿打滿算不超過半個月的男人在這裡扯皮。
“我需要知道你在哪裡。”這件事情,閆闕也格外的堅持。
“你出去。“宋堯窈覺得這個對話有些變了味道,不想再繼續。
”你先吃飯吧。“閆闕將碗筷幫她佈置好,”這件事情我們後續在討論一個解決方法。”
“先吃飯,先吃飯。”金元寶打了圓場。
一頓飯下來,閆闕幾乎沒有怎麼吃,不是在幫宋堯窈剝蝦就是在她挑蔥,包括蘸醬裡面稍微大一點的蒜塊都沒放過。他既然愛做,宋堯窈也不會拒絕給自己添麻煩。
肖山站在門外,在服務員上菜的時候往裡面看了一眼,差點嚇死,趕緊把門關上,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會被殺人滅口的。
堂堂闕爺那雙做科研,拿槍拿炮的手居然在哪裡又剝蝦,又挑菜,比服務生還服務生。
宋堯窈覺得還是不要平白無故生氣了,吃著吃著不想再計較了。
她想到了那天晚上,面露怒色,青筋暴起的男人,跟現在坐在她身邊陪她吃飯的人,就像是兩個完全不想幹的人一樣。
飯飽,金元寶本身的打算是去宋堯窈家家住一宿,可是看到閆闕並沒有打算離開的樣子,還是決定找個酒店把自己安頓了。
金元寶率先跑了,宋堯窈就坐了閆闕的車回去。畢竟這是最快最省力的方法了,她人生的宗旨就是不能因為別人麻煩了自己。
肖山已經把車從車庫開出來,準備做司機送二位大爺回家。
閆闕開啟駕駛坐的們,冷冷掃了一眼肖山。
肖山秒懂,火速從駕駛座上滾了下來。
宋堯窈看了一眼兩個人,直接坐到了後座。
路上,兩個人一前一後。
“這樣,我給你準備了一個手環,你隨身帶著,遇到危險馬上開啟,我可以第一時間找到你。如果平時你不想讓我知道,你可以關掉。”閆闕最終還是先妥協了。
“你覺得我弱不經風?”她終於問出了自己這些天很好奇的問題,不知道閆闕哪裡來的這種錯覺,她真的很想告訴她那天晚上她輕輕鬆鬆把他放倒的時候閆闕怎麼不想她弱不經風呢。
閆闕失笑:“你弱不弱,跟我要護好你,沒有直接關係。”
“我很懶的,不必要的東西,我不想要。”宋堯窈直言。
“我可以幫你解決一切你不想面對的事情。”閆闕認真地回答。
“包括你?”宋堯窈覺得自己問出來有點惡趣味,有點那個意思,又不全是那個意思。
“不包括。”回答的乾脆直接。
算了,算了。宋堯窈在心裡放棄抗辯。
她話題一轉:“你很像我養的那隻脾氣賊倔的杜賓。”她想起了金三角養的那隻黑色杜賓,每天都要她去餵食才肯吃,就連遛圈都要跟著她一起。對著別人齜牙咧嘴的,對著她也是一幅死傲嬌的模樣。
車輛剛好進入一個拐角,喇叭聲絡繹不絕。
“什麼?”閆闕沒有聽清。
“誇你帥,西裝暴徒。”她閉目依靠在座位上。
京市白家。
白落雨喪喪地回到家中。剛才在餐廳裡,宋堯窈進了包廂後,大家都散了,甚至都沒有一個人扶她起來。經理看了她一眼,讓她把剛剛掃落的水進杯子照價賠償了。她身為白家小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本來該在餐廳就爆發的脾氣,因為是在閆氏集團名下的餐廳,她愣生生地把這口氣憋回了家裡。
傭人送來一杯水,她剛接過水,被踩過的手指就異常的痛,連杯子都快拿不穩了。她惡狠狠地把它砸向了剛才送水來的傭人,讓她滾。
她看著自己纖細手指上的紅腫,突然拿出電話。
“叔叔。”
電話按頭是白落雨的親叔叔——白風,總統的私人秘書團成員。
“怎麼了,小雨。”白風一向來疼愛自己的侄女,他這麼多年苦心都在事業上,沒有成家,白家他只有這麼一個嫡親的侄女,自然平日裡疼愛的緊。
“叔叔,你上次幫我查的宋家,能不能在給我一些詳細的資料。”既然十幾年前,宋家能被幾家趕出京市,那麼十幾年後也一樣。
“你到底發生什麼了。”白風覺得自己侄女電話裡的聲音怪怪的。
白落雨開始嗚咽起來:“她欺負我,當著闕爺的面子,從我手上踩過去。”
“闕爺?”白風呢喃了一下,又繼續道,“對了,我查到他和那個宋堯窈是有一段婚約的,是宋懷君和閆岐山親自定下的。你如果動宋堯窈,那麼閆家不會放過白家的。”
“你說什麼。”
“當年閆岐山和宋懷君可是刎頸之交啊,有個姻親關係不奇怪。”
“叔叔,你可是總統的秘書,你能不能幫幫我呀,你一定有辦法的。”她知道當年宋家敗落實際上是一些政治緣由,那麼最適合動手的一定是她的叔叔。
白落雨越說越急,哭的都快喘不上氣了。
白風心疼:“小雨你先別哭了,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謝謝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