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不過一週的時間,肖正紅被連續叫去紀委配合調查,而謝文斌那邊情況更加糟糕,直接被停職接受調查了。
雖然那黑手沒有直接伸到肖正龍這裡,但對他身邊的親人,兄弟下手,這讓肖正龍反而更加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他開始思量,這個時候到底要不要主動站出來,去到嶽世寬面前說些什麼,可是很快,他否定了自已的這個想法。
一直以來,以他對嶽世寬的瞭解如果他是信任你的,他自然會釋放出訊號,告訴你不必慌張;如果,他對你產生了質疑,這個時候,你最好什麼都不要做,不然反而會適得其反。
幹部培訓研討會上‘指桑罵槐’的批評已經過去快要十天了,肖正紅和謝文斌的事他作為市委書記,更不可能不知道,就這樣,他都沒有叫自已過去,就已然說明問題了,肖正龍雖然沒搞清楚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但是他知道嶽世寬對他的信任亦是打了折扣了。
這日,田甜正在辦公室裡處理事情,忽然接到一個紅市陌生的手機號碼來電。
冥冥中的預感,讓田甜覺得這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打錯的或者騷擾電話,她按下接聽鍵:“喂?您好!”
“你好,我是嶽世寬嶽書記的秘書,田小姐,嶽書記想見見你,不知道你現在是否有時間?”
田甜沒有想到嶽世寬會讓秘書給自已打電話,要她過去見一下。
雖然不清楚嶽世寬見她具體是為了什麼,但田甜還是讓司機把自已送到了嶽世寬秘書告訴她的地方。
來見嶽世寬的事,她沒有和任何人說,也沒有告訴肖正龍。
這個時候,肖正龍雖然不會在她面前表露什麼,但田甜很清楚,他心裡也並不輕鬆,畢竟肖正紅和謝文斌不是別人,她們出了事,肖正龍怎麼可能坐上觀呢?
到達地方後,田甜在車上就看到了一箇中年幹部模樣打扮的男人正在一個古色古香的院落門口站著。
她囑咐司機把車開到一旁等自已,然後就獨自一人走下車來。
嶽世寬的秘書,就站在原地沒有動,可眼神卻一直跟隨著她,直到她走近,這才開口:“是田小姐吧?嶽書記正在裡面,我帶你進去!”
田甜也微微點頭示意,然後就跟在男人身後,走進了木質大門的院落裡。
無錯書吧走進去之後,她這才發現,這個坐落於市郊南邊有些荒涼山腳下的院落裡卻內有乾坤。
看似不大的門面,裡面卻並不小,小橋流水,假山佈景,還有院落裡各式稀有品種的蘭花,都讓人有種歎為觀止的感覺。
跟著身前的男人,走過小橋,又穿過一個亭廊後,田甜這才被帶到了隱於假山後的一間屋子前。
男人輕輕敲了兩下門,裡面傳來了一個進字,門被秘書推開後,他就自動側開身子,給田甜讓出路來,隨著田甜進去後,他又很小心翼翼的把門關了起來。
進到屋內後,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清新淡雅的茶香。
田甜一抬眼,就看到坐在茶桌前的嶽世寬正好也在打量著她,只是那眼神,同以往她們見過的幾次略有不同,好像夾雜著一絲掩飾不住的怒意。
“嶽書記。”
田甜恭敬的衝著他點頭叫了一聲。
嶽世寬這才收斂住眼神裡的情緒,衝她淡淡笑了一下,“田甜來了,來,過來坐。”
田甜倒也沒有客氣,坐到了嶽世寬的對面,“嶽書記,我來吧,在家裡的時候,我也給父親泡過茶,是會一點的。”
聽到她這麼說,嶽世寬停了手,田甜很自然的把茶夾,茶杯拿了起來。
嶽世寬沒有打擾她,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倒水,洗杯,洗茶,煮茶,然後直至她把一杯清茶端到了自已面前。
“嶽書記,您嚐嚐,看看可還行?”
嶽世寬從這個漂亮的年輕女人面前接過了她遞來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淡淡的茶香,甘甜的茶水中竟沒有一絲苦澀,這讓他一時也不清楚到底是因為人的緣故,還是因為這茶的緣故了。
“很不錯,你也嚐嚐。”
田甜倒也大方,給自已倒了一杯,飲下一小口。
“怪不得我爸爸總說岳書記是個會品茶的行家,您的茶確實難得。”
“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把你叫過來嗎?”
聽到嶽世寬這麼問,田甜直率的搖搖頭,在一個老政客面前,她覺得沒有耍小聰明的必要,像她這種段位的,多半會識破的,那到時候更是自已給自已難堪,何必自取其辱呢?
“不知道,我這個人,腦子比較簡單,所以嶽書記,您有什麼吩咐就請直說吧!“
嶽世寬看著她,想到了那天陳澤山在自已面前說的話,他的眼神不由得變得深沉起來,是個不可多見的美麗耀眼的女人,怪不得那麼多男人看到她都無法移目,難以忘懷。
可只要一想到羅銳那臭小子,竟然為了這個女人那麼對自已的寶貝女兒,嶽世寬心底的那股怒火就有些壓制不住的往上竄。
他剋制了一下自已的情緒,看向田甜說道:“今天叫你過來,大體是有兩件事,一件算是公事,一件算是私事。你覺得,我們是先談公事,還是先談私事呢?”
田甜雖然看起來是被父親和肖正龍泡在蜜罐裡的,不經世事,但其實她也是個聰明的姑娘。
聽到這句話,她就已經猜出個大概,嶽世寬今天要和他說什麼了,無非就是田源在市郊南邊的開發還有就是嶽茜和羅銳的事中間,她扮演的到底是什麼角色。
她淡定的衝著嶽世寬微微笑道:“嶽書記,那我們就先談公事吧,如若先談私事,我怕落一個拿私人感情和您打感情牌的話柄,那可就不好了!”
嶽世寬顯然沒料到一個如此年輕嬌養的女孩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略微點點頭:“行,那我們就先說說公事吧!
這是紅市一直荒廢了幾十年的南郊,從我還不是市委書記的時候,我就一心想要把南郊這片荒地開發出來,為這裡的老百姓解決一些他們的實際困難。
當初,你父親也是答應了我的,可如今,我聽說他好像又猶豫了。
田甜,你父親也老了,想來是要培養你接下田源的,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