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助理看向正欲動手的楚河,冷聲道。
轉而又討好的看向鍾見遠,有些卑恭道:“鍾醫生,還是請您施最後一針吧!”
他的話,猶如聖旨,楚河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
“這一針紮下去,跟閻王索命差不多,病人會狂吐不止,窒息而死。”楚河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彷彿粘上什麼髒東西,雙手交叉於胸前,站到一旁。
“胡說八道!我鍾氏的這套針法,乃是聖人所傳,不知道救活過多少人。”
鍾見遠聽到助理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他,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用眼角不屑的掃了一眼楚河。
傲然而自信的將最後一針紮下去...
所有人都忘記呼吸,期待著奇蹟的出現。
“咳!咳!”
原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的許大麻子,施針之後,居然輕咳兩聲。
“許總!”助理大喜望外,鬆了口氣,提著的心終於放下,慶幸最終選擇讓鍾見遠施下最後一針。
“小子,賺錢要走正道,靠的是真本事,治病救人這種事是靠真才實學的。別說大學,我看九年義務教育你都沒上過吧,我可是京都醫學院畢業的,中西醫兼修,多少大醫院年薪百萬相邀,我都沒動過心。”
看著許大麻子就要醒來,鍾見遠吃準楚河就是個騙子,想要騙取百萬診金。
“快看,許總的眼皮動了!”
許大麻子眼皮眨幾下,緩緩的睜開眼睛。
“許總,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助理蹲在許大麻子跟前,跟個孫子似地。
“真是神了,不愧是百聖堂的鐘氏傳人!快看,病人真的醒過來啦。”
“鍾醫生真乃神醫也!百聖堂名不虛傳。”
“鍾醫生,我經常手麻,幫你扎兩針吧。”
“也給我扎幾針,每晚睡覺我老婆總是慾求不滿...”
“哈哈...”
酒店大堂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
“別高興得太早!”楚河並不在意鍾見遠的挖苦,淡淡一笑。
上學,真這麼重要嗎?他五歲學醫,八歲便開始行醫,十二歲已經是當地遠近聞名的小神醫,近十年來,多少名流富賈上山求醫,都是楚河給治好的 。
“放肆,不要在這裡信口雌黃!”鍾見遠沒想到楚河如此難纏。
“我數三個數,如果病人沒有出現我說的症狀,我馬上就走!”
“神棍!夠了!來人把他轟出去!”
“好,我走,只要我踏出這個酒店大門,再想把我給請回來,診金翻十倍!”楚河擺擺手,瀟灑轉身,他來海城可是有大事要辦的,本想隨手救個人,沒想到如此麻煩。
“這人是不是這裡有問題。”有人指了指腦袋。
“多半是窮瘋了。”
然!
“哇!”
一股腥臭之氣在酒店大堂裡蔓延。
就在許大麻子準備開口說話時,呼吸突然變得急促,剛有起色的臉,已經紫青,胸口劇烈起伏著,如泉湧一般帶著血色的液體噴吐出來。
只要眼不瞎都能看得出來,他現在承受著無比的巨痛。
“許總!”
“許總!”
所有的人不由得大驚失色。
“你他孃的,這是在救人嗎?”
“啪!”
緊接著一個響亮的耳光拍在鍾見遠臉上,到了這個時候,助理自然知道誰才是真神醫。
一片喧譁聲中,鍾見遠撿起地上的眼鏡:“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明明就是個騙子。”
與此同時,一者頭髮花白的老者急步從門外進來與楚河擦肩而過,腳步健碩很是硬朗。
“爺爺!”剛把眼鏡戴上的鐘見遠,如同看到救星一般。
來人正是百聖堂的當家鍾國山。
“爺爺,你快看看,我的針法不可能有錯的。”
“鍾老來了,這下有救了!”
“是啊,鍾老的醫術出神入化,他可是海城醫學界的翹楚!”
看到老者,大家就跟吃下定心丸一般,又看到希望。
不過,鍾國山只是簡單翻看許大麻子的眼皮,馬上搖搖頭:“晚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什麼?連鍾老都救不了,就是大羅金仙來,也無力迴天吧!”
“唉,這都是命啊!”
人群中總會有清醒的人:“還不快去把剛才的年輕人請回來,他或許還有辦法!”
“對啊,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兩次症狀他都說對了!”
此時,楚河彷彿身後不曾有任何事情發生一般,人已經走出門外,一抹背影即將消失。
助理直接百米衝刺,朝著酒店大門衝去:“神醫,別走!快救救我家許總!”
許大麻子要是死了,他也別想活!
“神醫,救救我家許總!”
助理把楚河給擋下,懇求道。
“我說過,出了酒店大門,十倍診金,先付款後救人!”
“一千萬!還要先給錢,這小子妥妥的騙子。”不嫌事大的人也跟了出來。
“不給,麻煩讓一讓!”
楚河冷聲道。
他剛才是一心想救人,卻得不到信任,現在想他出手,就必須按他的要求來。
一百萬,助理倒是可以做這個決定,動用千萬資金,他可做不得這個主。
“小神醫,稍等,我打個電話...”助理臉色大變,一頭的冷汗,被鍾見遠給害慘。
“是,夫人!好,我知道了!”助理結束通話電話,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張卡。
“三分鐘之內,這卡里就會有一千萬!麻煩小神醫先出手救救許總。”
“你都說三分鐘後錢才到賬,那就等驗資之後再治!”楚河淡淡道。
“經理,快,快把酒店的POS機拿過來!”
助理不斷的擦著額上的冷汗,夫人說了要是許大麻子救不回來,他就等著陪葬。
三分鐘,對於助理來說就像是三個世紀。
“到賬了嗎?”
短短地三分鐘,助理不斷的向經理詢問了不下十遍。
“到了,現在卡里有一千萬!”經理激動地叫道。
“小神醫這卡你收好,密碼是後六位。”
“好,這卡我就收下,現在因為診金問題,耽誤最寶貴的黃金三分鐘搶援時間,能不能把人給救回來,我一概不負責。”楚河慢條斯理將卡收到布袋裡,一邊朝著酒店內走去,一邊不鹹不淡道。
不嚇唬一下,讓這些人長長記性,心頭惡氣難出。
“這踏馬的還不是騙子?他要是能救活許大麻子,老子現場直播倒立吃翔!”鍾見遠眼冒綠光,面目猙獰。
“見遠...”鍾國山想要制止,晚了。